此時晨霧中還有些微微的涼,外面停着兩輛馬車。
趙袖枝和殷世安率先上了前面一輛,沈千喬幾人被推到了後面的馬車。
馬車如離弦的箭駛了出去。
喜竹給幾人鬆綁後,沈千喬這才鬆了口氣。
“鐵牛啊,你同那郡主說說,我和我兒子是冤枉的,我們不熟,讓她放了我們吧,嬸子給你跪下了……”
朱嬸子一鬆綁,便將嘴裡的東西給取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哀求。
朱三連忙去攙扶:“娘,我們現在沒事了,你快起來!”
“沒事?怎麼會沒事?她要將我們當人質,這人質下場還有好的嗎?”
她可不是擰不清的,這些日子雖然好吃好住,可她每天晚上都在做惡夢,沒有一天睡得踏實的。
莫曉玉沒好氣的開口:“不說當人質,我們現在能出來嗎?”
朱嬸子一邊抹眼淚,一邊睜大眼睛:“假的?”
朱三忙將她扶起來,給她解釋。
馬車裡總算安靜了下來。
拉着車廂的是兩匹汗血寶馬,只不過半日,他們就出了城,朝着下一個城鎮過去。
烈日灼灼,伴隨着一聲尖銳的馬鳴聲,趙正勒緊繮繩,停了下來。
他往後看了看,想到什麼,突然臉色極爲難看:“中計了!”
他立刻調轉馬頭,朝着來時的路回去。
當夕陽落下,餘暉散去,天色昏暗下來。
馬蹄聲陣陣,在世子府門口停了下來。
守門的侍衛立刻行禮。
趙正剛剛擡腳跨過門檻。
“世子……”
他的腳步一頓,陰冷的視線射了過去。
侍衛頭皮發麻,恭敬稟報:“今兒一大早郡主將北臨的那幾個人質都帶走了。”
趙正臉色微微一變,倏地上去扯住侍衛的領子,咬牙道:“你說什麼?”
侍衛身子顫了顫,這下立刻明白中計了。
他不敢不說。
“青竹姑娘說是世子的吩咐,要將人質都押去晉城那邊!”
晉城是雲州相鄰的城鎮,也是他大軍駐紮的地方。
只是他可沒有下這樣的命令!
青竹背叛了他!
趙正臉色猙獰,猛地抽出隨從的劍,狠狠捅進了侍衛的心窩,“該死!”
“世子……”
“追!”
趙正從喉嚨擠出一個字,他將劍扔掉,猛地轉身走下臺階,翻身上馬。
那封信是沈千喬臨摹的,只能蒙人一時,大概很快就會察覺了。
馬車一路往西行,因爲擔心被追上,他們都不敢久留,一日三頓都是沿途買的乾糧來填飽肚子。
“下個地方就是晉城了。”
沈千喬放下簾子,臉上帶着擔憂:“希望能順利。”
莫曉玉輕聲開口:“有殷大人在,只要我們能到達雲州,就能安全了。”
她擡首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只見他薄脣緊抿,一直都未說過話。
“千喬姐姐,這次我們回曹家吧。”
沈千喬輕輕點頭,握住喜竹的手,聲音難掩喜悅:“安嬤嬤和喜春若是見到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
喜竹伸手覆蓋住她的手,看着身旁的小姐,輕輕一笑。
“奴婢也想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