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柳翠點了燈,來到牀前。
謝寧柔緩緩睜開眼睛,從牀上坐起來,四處看了看,掃到那微弱的燭火,微微皺了下眉頭:“有事?”
柳翠輕輕點頭,將衣服從屏風上取了下來,“小姐,單少爺來了。”
謝寧柔愣了下,很快便反應,接過衣服往身上套。
讓柳翠給上了簡單的妝容,她照了照鏡子,才滿意的往外走。
單宏文一杯茶接着一杯的往嘴裡灌,將那股血腥氣壓了下去。
聽到腳步聲,他擡頭看到來人,臉上露出一抹儒雅的笑:“寧柔,你來了。”
謝寧柔走過來,突然眉頭微蹙,視線落在單宏文身上。
單宏文心裡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臉,他記得那些人擔心惹上麻煩,沒有打他的臉。
“表哥,你這衣服是怎麼回事?”
單宏文低頭一看,見滿身的泥土,還有不知名的黑印,也不知道是哪裡碰到的。
他連忙伸手拍了拍,有些尷尬的笑道:“天黑,沒有看清路,摔了一跤。”
“怎麼這麼不小心!”
謝寧柔滿眼的心疼:“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有,”單宏文忍着疼痛,臉上勉強擠出了一抹笑,他的目光落在面前容貌絕麗的姑娘身上,自己本來想多贏點銀子,讓她跟着自己過好日子,沒有想到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看着她臉上毫不掩飾的關心,那些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表哥,天晚了,你早點回去吧,被人知道了不好。”
謝寧柔見到情郎心裡也開心,可想到最近幾日府中越傳越盛的流言,她害怕姨父聽到生氣,表哥現在還沒會試,若了出了岔子,就是害了表哥了。
她和表哥來日方長,只要表哥過了會試和殿試,那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不急於這一時。
“寧柔,”單宏文還是爲難的開了口:“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有沒有銀子?”
謝寧柔怔了下,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表哥,你缺銀子了?”
單宏文有些臉熱,十分心虛,可那些人說了不還銀子,就去官府告他,這北臨有王法在,讀書要入仕的人是不讓賭錢還有逛花樓的,雖然也有些當官的人私下玩這些,可他們都是藏着瞞着,哪敢暴露出來?
他馬上要會試了,這件事情若是給揭出來,會試的資格會被取消,已有的功名也會被剝奪,他不能讓這些事情發生。
“最近同窗給我介紹了幾位先生,都是在朝廷當大官的,我花銀子打點了一些,現在手頭緊。”
頓了頓,“老爺現在不肯資助我了,我只能靠自己。”
單宏文擡起頭,眼裡帶着懇求:“寧柔,你能借我點銀子周旋一下嗎?等我有銀子了就拿來還你。”
謝寧柔也沒有多想,站起身往裡面走去。
不一會,她走了出來,將一個錢袋子擱在桌上,還有一個包袱,裡面是金銀首飾。
“表哥,這些是我這些年攢的,你都拿去吧,應該能支持你一些日子。”
單宏文看了一眼,心裡一陣激動:“寧柔,我若考取功名,定不負你!”
謝寧柔臉色一紅,低下頭:“表哥記住這句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