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東西可以供着,可以戴,但是不能賣不能丟。
謝寧柔還是知道這之中的利害的。
在她看來,二皇子送她這些,並不是什麼賞賜,而是一種麻煩。
她這樣的身份就算戴出去也是徒增笑柄,讓那些人看不起。
就像沈千喬說的,如果她最後不能攀上二皇子,那這些不過是一層難堪罷了。
從拿到這些賞賜開始,她就沒有打算用,讓丫鬟給鎖起來了。
可沒有想到,現在表哥竟然要打這些東西的主意。
“表哥,那些是宮裡的東西,不能拿到當鋪去。”
謝寧柔輕嘆了口氣,神色有些爲難:“不如找姨娘想想法子?”
單宏文原本以爲過來要兩件東西,以寧柔表妹對他的情意,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來,他現在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但凡只要有別的法子,他怎麼能拉下臉來找自己的女人開口?
“找方姨娘,她也只能給我五十兩,我現在缺的是五千兩。”單宏文心裡有些急躁,脫口而出。
謝寧柔愣了下,臉色微微變了變:“怎麼會差這麼多銀子?”
單宏文意識到不妥,臉色緩了緩,溫和開口:“那些當大官的眼界都高,小地方他們瞧不上眼,我和朋友一起宴請他們吃飯,這銀子都是朋友給先墊下的。”
謝寧柔鮮少在外面走動,就是被趕出謝家的那些日子,她也是隨着嬤嬤用了些饅頭,揣着僅有的十兩銀子來帝都找姨娘的,在她眼裡這五千兩好比是天方夜譚,姨娘是不會拿出這筆銀子的。
“就算宴請先生也應該量力而行,”謝寧柔臉色有些不好,聲音帶着埋怨。
單宏文心裡更加不快,可還是忍着脾氣,伸手過去將她拉進懷裡:“寧柔,我不都是爲了你嗎?這花銀子走關係的不止我一個,他們都走後門,我實在是沒有辦法,饒是我有真才實學,可抵不過那些人的門路,馬上會試就要到了,這是最後一次了,等我到了殿試,就是那些人看我的臉色了,到時候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謝寧柔猶豫了一會,輕輕點頭,從男人懷裡出來,轉過身往裡面走去。
拿出鑰匙打開門,取了兩件東西出來。
單宏文看到那一套夜光杯,眼睛都直了,心裡激動。
“表哥,要是被人知道了……”
“不會被人知道,這高門大戶裡面賞賜還少了,誰還記得那麼清楚?你放心,等我有銀子了給你贖回來!”
單宏文伸手將東西拿了過來,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擡起頭道:“我這就去還清欠他們的銀子,寧柔,你等我好消息,三日後的會試我一定會取得好名次。”
話音一落,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可就在當日,單宏文出入賭場的事情就被揭了出來,很快他的會試資格被取消,剝了舉人的名號,貶爲了平民,並且三年內都不能再參加科舉考試。
謝寧柔是在第二天知道的這個事情,當時她還以爲聽錯了,後來是府中傳開了,姨父花銀子打點將人從官府領了回來,她纔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表哥欺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