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跡同他拿到的那張一樣。
他以爲那是殷世安的字跡,可現在這多出的一張怎麼解釋?
還是殷世安知道他拿了,所以又親自來這裡寫了一張?
這個不可能。
夏侯景立刻否認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張和離書是她寫的。
他的心這一刻猛地跳了下,眼裡帶着不可置信。
他捏着和離書,轉身來到了牀前。
“沈千喬,這東西你怎麼說?”
他嗓音陰沉,不仔細聽很難發現他話語中的急切。
沈千喬立刻閉上了眼睛,不願意理會他。
等了半會,她都沒有迴應,夏侯景心裡很難冷靜,俯身去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強行從牀上扯了起來。
手臂一痛,被子從身上滑下,涼意襲來,沈千喬氣惱的睜開眼睛,對上了他眼裡的逼迫,她咬牙:“夏侯景,你是不是瘋了?”
男人將和離書扔在了牀上:“這個你怎麼解釋?明明那張和離書已經被我取走了,怎麼這裡還有一張?”
沈千喬這才後知後覺她擱在桌上的和離書,當時是想等墨汁幹了再收起來,結果用了個晚膳沐浴完了就給忘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這大晚上的還往她這裡跑!
沈千喬看都沒有看,伸手將和離書揉成了一團,扔了出去。
“你給我滾!”
她這話帶着不耐,明顯是上了脾氣。
夏侯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眉眼間籠罩着鬱氣,只是對上她眼裡的怒氣,他又有些氣虛。
“千喬,和離書是你寫的,你想同殷世安和離對不對?”
沈千喬抽了抽手,“夏侯景,你別太過分了,之前侮辱我還不夠,現在還對我動手動腳,你真以爲我怕了你?”
她雙眸瞪着他,呼吸急促,胸前一起一伏的。
夏侯景瞧了一眼,腦海中浮現那晚上的風景,耳垂變得通紅。
沈千喬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心裡暗罵了一聲‘臭流氓’,她一隻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掩嘴打了個哈欠。
“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有些疲憊,是真的累了,都這麼晚了,他還要來折騰她。
明明他那日說的絕情,他是看不起她的,不是說她水性楊花嗎?
那他現在算什麼?
“世子又何必要和我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拉拉扯扯?就不怕傳出去被人恥笑嗎?”
“千喬,”夏侯景皺了下眉頭,目光執拗的盯着她:“你早就想同殷世安和離了是不是?你不喜歡他,可你之前爲什麼要同他成親?”
他看得出先前那張紙有些時間了,她和殷世安成親並沒有多長時間。
他心裡有許多疑惑,可又害怕最後的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樣。
沈千喬閉上了眼睛。
夏侯景沉默了一會,將她小心的放在了牀上,給她掖了掖被子,撿起地上的紙團,擡腳走了出去。
一直到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沈千喬才睜開了眼睛,看着帷帳頂部,輕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她坐起身來,下了牀,來到棋盤前,將文書拿了起來,又看了一遍。
現在她這算是和殷世安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