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珍姨爲了她的事情都沒有出府,鋪子裡是姨父一個人打理着。
看着珍姨的愧疚自責,沈千喬心裡不是滋味,想將和離書的事情同她說了,只是夏侯景這文書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殷世安知不知道這件事?
若是知道,應該昨兒就已經上門了,可若是不知道,夏侯景逼迫官府弄了這份文書,若是傳出去了,不僅給他自己惹上麻煩,也會連累了她。
沈千喬思前想後,還是打算先將文書藏着,等到他下次再來,她得問問清楚。
“小姐,”喜春擡腳走了進來,將一封拜帖遞了過去。
她伸手接過,瞧了一眼,“備馬車。”
今兒天氣甚好,不冷不熱,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馬車在一間茶樓門口停下。
沈千喬走下馬車,由小二領着上了二樓的包間。
“小姐請!”
沈千喬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人影。
她擡腳走了進去。
一旁的丫頭提醒道:“小姐,沈小姐來了。”
秦月吟這才轉過身,往這邊瞧了一眼。
今兒她一身淺青色的薄衫,頭上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不點一物,加上她身子清瘦,這樣的打扮有些寒磣了。
沈千喬很快收回視線,語氣有些冷淡:“你找我來有何事?”
秦月吟也在打量着她,見她面色紅潤,五官精緻,身着一件碧綠色的蟬翼紗裙,腰肢那裡緊緊的掐着,露出姣好的身段。
她的臉色很白,不是那種嚇人的白,是那種看着很舒服的瓷白色,白裡透紅,如果說四年前的沈千喬還是青澀的花骨朵,那現在她就是那枝頭開得最燦爛的一朵富貴花了。
秦月吟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兩人一樣的年紀,她是當朝丞相之女,而沈千喬雖然說是成恩公的嫡女,可沈家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商賈之家。
論身份地位,她是比不得自己的,可殷世安眼裡只有沈千喬。
這幾年她爲了他吃了那麼多苦,到頭來,她的好姐妹同她喜歡的男人成親了。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諷刺的?
“坐吧,”她很快收拾好情緒,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沈千喬擡腳走了過去,在她指的位置坐了下來。
秦月吟在她對面落座。
丫鬟上了茶之後,她便吩咐:“都出去吧。”
丫鬟忙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喜竹看向沈千喬,得了同意才往外走,帶上了門。
“你這丫頭倒是警惕的很,”秦月吟輕笑了一聲。
沈千喬看向她:“你找我過來不是專門爲了討論我的丫頭吧。”
秦月吟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看着她,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怨恨和不喜。
沈千喬這幾年遇到過許多的人和事,看人的眼色還是有的,自然知道如今的秦月吟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姑娘了。
“你什麼時候同殷世安和離?”秦月吟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沈千喬勾勾脣無聲的笑,懶懶散散的道:“這件事你不該問我,應該去問殷世安!”
秦月吟不由得擰起了眉頭,“沈千喬,你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