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混蛋!”
方旭咬牙切齒的說道。
沈千喬聽到這聲有些好笑,可看着他認真嚴肅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感動。
“其實他也有他的難處。”
沈千喬還是爲殷世安說了一句話,其實這事細究的話,他也是受害者,她之前爲秦月吟大膽追求自己喜歡的人而高看過,她並不反對女追男,可對於下藥占人清白這種事,不管男人女人,她都覺得下作。
“他能有什麼難處?難道是人家姑娘逼他上牀的?”
方旭話已脫口,可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他後知後覺有些不自在,在軍營中隨意慣了,葷話沒少說,可他忘記了,眼前這個是位姑娘,不是他的兵。
“你打算原諒他了嗎?”
他隨口問了句。
“我打算同他和離。”
方旭愣了下,很快擡起頭,對上她平靜的視線:“和離?你不打算同他過了?”
沈千喬端起茶蠱抿了口,輕輕點點頭。
外面的雨勢已經漸大,滴答滴答的雨聲襯得茶樓寂寥安靜。
方旭也不知道現在該是什麼心情,眼前這個姑娘是他好兄弟的夫人,他聽到這話不但不想說和,反而還有一絲竊喜。
“時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沈千喬將茶蠱擱下,站起身來。
方旭看了外面一眼,便點頭,跟着站起來。
兩人一起走下樓,方旭找掌櫃的要了一把傘遞給了她。
她也沒有推辭,伸手接過,走進了雨幕中。
回到碧雲院。
喜竹收傘,沈千喬下面的衣服都淋溼了,趕忙進了屋。
喜春很快打來了熱水。
沐浴完後,她才一身清爽的走出來。
喜春已經拿來了碟子,將點心一碟碟擺放在桌上。
沈千喬用一個碟子撿了一些遞給了她:“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同喜竹吃點就歇下吧。”
喜春伸手接過,輕輕點頭:“好。”
她轉身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沈千喬擦了擦頭髮,看着桌上冒着熱氣的羊奶。
她將巾布擱下,坐下來,一手拿着千層酥,一手端着碗。
吃的正香之時,簾聲響起。
沈千喬的手一頓,擡頭看了一眼,當看到那杵在屋子裡的男人之時,她倒不意外,很快收回視線,自顧自的吃着東西。
夏侯景擡腳走了過去,站在她跟前,低眸凝着她。
可她卻一點都不在意,吃的眼睛微眯,安靜享受。
只見她將手裡剩下那點塞進嘴裡,捧着碗咕嚕咕嚕的灌了兩口。
將碗擱下的時候,還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
“你沒有什麼要同我說的嗎?”
“我可沒找你。”
沈千喬沒有看他,神色十分冷淡。
夏侯景眸色複雜而晦暗,沙啞的淡聲道:“你爲什麼模仿殷世安的筆跡寫那封和離書?”
沈千喬沒有說話,咀嚼着嘴裡的東西,臉上也沒有什麼情緒,仿如一點不上心。
男人菲薄的脣抿緊,突然俯身抓住她的肩膀,和她對視,聲音急切:“千喬,你爲什麼要臨摹那張和離書,你不喜歡他,是他逼你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