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廣茂看着她這個不理不睬的態度,眼裡閃過惱怒。
可想到那龍椅上的人,他便熄了火。
“千喬,皇上將沈家皇商的位置給了曹家,你可知道?”
沈千喬眼睛動了動,擡眸看着他:“不知。”
她這麼輕描淡寫的態度讓沈廣茂壓制的不悅直接爆發了出來。
“你怎麼會不知道?是不是你這逆女同皇上說了什麼?”
沈千喬嗤笑了一聲,眼裡漸漸冷了下來:“皇上英明睿智,怎麼會因爲一個女人影響政事?他要重用誰不用誰,誰敢插手?”
話是這麼說!
沈廣茂也不是沒有想過,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前朝廷上好幾位大人都已經下放回家了,還有一些犯事嚴重的,下進了大牢。
只是剛好新皇登基,曹家的產業便從他們手上抽了出去,又交還給了曹文海,這還不算,現在沈家的皇商位置也給了曹家,什麼好事都是曹家的,這讓他怎麼不生疑?
想來想去,他也只能想到問題是出在了這個丫頭身上。
“千喬,我纔是你爹,你是沈家的姑娘,怎麼盡幫着外人?曹文海以後再好,那些產業也都是留給他自己的孩子的,爹以後的東西纔是留給你的。”
沈廣茂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等你成親,爹肯定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我已經成親過一次了,”沈千喬語調冷淡:“那個時候姨父雖然條件不好,可也給我準備了嫁妝。”
沈廣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這是在責怪爹了?”
“沒有,我說的實話,”沈千喬撥動着手腕上的玉鐲子,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其實你不必同我套近乎,我已經是和離過一次的人了,你憑什麼就認爲我是個香饃饃,他會聽我的?”
沈廣茂怔了怔,視線落在這丫頭姣好的臉蛋上,有些恍惚。
“至於曹家這件事同我真沒什麼關係,沈老爺若是覺得心裡不平,大可以去宮裡找皇上,相信皇上這般做也自有他的道理,也許是沈家做了什麼惹他不開心的事情,或者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沈廣茂臉色微微一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可到底這麼些年走過來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沉聲問道:“真不關你的事?”
“要是我能有這本事,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裡了。”
沈千喬嘴角輕輕一勾,擡手理了理臉龐的頭髮,“沈老爺若是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回屋歇着了,剛剛去看了二妹妹,是個可憐的,若是沈老爺真的有心彌補晚輩,不如將她接回去吧。”
她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沈廣茂臉色凝重,呆了一會,才起身離開。
回到碧雲院。
沈千喬立刻裹了一件紅色的狐裘披風,搓了搓手。
喜竹將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今兒天氣突然冷了下來,她還有些不習慣,衣服穿薄了,渾身冰冷。
她捧着茶蠱吹了吹,小心的抿了一口,等到溫熱的茶水滑入喉嚨,身上纔有了一些溫度。
“皇上待小姐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