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喬擡眸瞅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奴婢可不知道,”喜竹搖了搖頭,隨即眨了眨眼:“可小姐心裡知道!”
“你這丫頭!”沈千喬將茶蠱擱在桌上,站起身作勢要打人。
喜竹笑嘻嘻的躲開,正好和進屋的喜春撞在了一起。
一陣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響。
湯汁菜汁全濺到了兩人的身上,衣服上髒了一大塊。
喜竹一愣,反應過來,連忙道歉:“我沒看到你,喜春,對不住了。”
喜竹抿着嘴,蹲下身去撿。
“我來幫忙,”喜竹連忙跟着蹲下來,伸手過去。
喜春推開了她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喜竹怔住了。
喜春很快收拾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喜竹動了動嘴,緩緩扭過頭,“小姐,喜春最近有些古怪。”
沈千喬自然是也注意到了,以往活潑的丫頭,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愛說話了,每次就是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裡縫縫補補。
“小姐,你說喜春她到底是怎麼了?”
喜竹拿來抹布,蹲下來在地上仔仔細細的擦。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清理完後,她站起身來:“我還是不放心,小姐,我先去看看她。”
沈千喬輕輕點頭。
下午的時候,陳九珍過來了。
“珍姨,”沈千喬將棋譜擱下,站起身來。
陳九珍一把拉住她的手,視線落在棋盤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上,有些驕傲:“看來這上過女學的就是不一樣,你比錦芝那丫頭可強不少。”
沈千喬沒有接話,這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瞧着好。
她面上不顯,可心裡還是很高興,這麼長時間了珍姨心裡還是最疼她。
“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那我們坐下來說說話。”
陳九珍拉着她坐在了軟塌上,拍了拍她的手,視線落在這張美豔的小臉上,眼裡藏着一絲憂愁,她輕嘆了口氣:“千喬,珍姨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
沈千喬點點頭。
“今兒來了聖旨,皇上將皇商的位置給了曹家。”
沈千喬早就知道了,現在聽了也並沒有多少吃驚。
陳九珍一直盯着她,見她面上並沒有意外,聲音有些低沉:“可是你同皇上說了什麼?”
沈千喬搖了搖頭:“珍姨怎麼會這麼想?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她將今兒那人來過的事情說了。
陳九珍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沒臉沒皮的東西!”
很快,她話鋒一轉:“你做的對,不能讓他知道你同皇上的關係,不然這老東西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沈千喬撇了撇嘴:“我可不傻,他在我這裡佔不到便宜!”
陳九珍聽到這聲,有些好笑,可想到今兒來這裡的事,就有些爲難了。
沈千喬自然看得出珍姨的欲言又止,便道:“珍姨,你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陳九珍搖了搖頭,苦笑道:“其實珍姨真不想來這趟。”
頓了頓,“那傳旨的公公將你姨父單獨叫過去說了兩句,這話你姨父沒辦法,只能將話轉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