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嫣然拔高聲音,臉上帶着不甘,眼裡是濃濃的怨恨。
她的手緊緊攥成拳,指尖仿如要掐進肉裡。
“明明是她水性楊花……”
“夠了!”方旭厲聲一吼,打斷了她的話。
方嫣然愣愣的看着他,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從小到大,哪個不是捧着她?
“嫣然,我沒有想到你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方旭十分失望,他常年在外,每次回來,唯一的這個妹妹越長越好看,他心裡也是驕傲的,可這性子也越發的跋扈了。
他深吸了口氣,強行壓制心裡的怒火,沉聲道:“就算沒有她,以你做出的那種事情,皇后之位也不可能是你的,陛下仁慈,沒有追究方家連帶之罪,我們應該感激纔是,你切莫再鬧騰,否則方家被拖下水,我饒不了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方嫣然氣得身子顫抖,臉色猙獰,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掀了下去。
身後傳來霹靂嘩啦的尖銳響聲,方旭腳步一頓,就知道她肯定沒有聽進去。
他心裡嘆了口氣,對於這個妹妹的性子着實頭疼。
想了想,他腳下便拐了個方向,朝着書房過去。
第二天,天色灰濛濛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天一亮,沈千喬便起來了,梳洗完後便去了皇宮。
小順子領着她進了養心殿。
“陛下去上早朝了,請沈小姐先在這裡坐一會。”
沈千喬輕輕點頭,四周看了看,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握緊了手中的小瓶。
這一坐就是半個時辰。
男人走進來之時,外面天色也亮了一些。
“阿,阿景。”
沈千喬連忙站起身來。
身後的兩個太監將奏本擱在了龍案上。
孫德海領着人出去帶上了門。
沈千喬有些侷促,心跳的老快,支支吾吾的開口:“你還好嗎?”
夏侯景見她這是老老實實的過來了,嘴角輕輕扯了下:“那地方本來就脆弱,才一日的時間怎麼能好?”
“……”
好吧,她有點蠢,盡問些多餘的話!
她將手伸出來,攤開。
夏侯景瞅了一眼,眼皮子跳了跳,仿如已經猜到了這是什麼。
“我找大夫要的。”
沈千喬乾乾的擠出一句話,飛快的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專治那個的。”
她的聲音很小,小如蚊蠅,可偏偏他聽得清楚,十分的清楚。
男人陰測測的笑了,恨不得掐死這丫頭,這腦子裡成天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沈千喬聽到這聲,身子一抖,心裡有些瘮得慌,忙解釋:“畢竟是我的錯,我問過大夫了,只要每次你小解之後,擦乾淨,將這個塗上面,用上一個月,應該能有好轉。”
頓了頓,她鄭重其事的補了句:“大夫說很靈驗的,這是他的獨門秘方!”
“獨門秘方?”
夏侯景眉梢挑了挑,突然想到什麼,一下笑開了。
這一笑仿如春風三月的桃花綻放,那眉尖牽着眼角都拉長了,好像十分愉悅。
可沈千喬莫名心裡泛着涼意,總覺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