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連忙問了句:“皇上會不會遷怒於沈家?”
餘老夫人瞅了她一眼,重重嘆了口氣:“難說,再怎麼說那也是皇上看重的,即使真有其事,沈家也應該給皇上保留臉面,私下回了皇上就好,如今皇上臉面無光,這街頭巷尾哪個不是在說?我那孫兒說了,皇上最近情緒不佳,打算髮落了沈家!”
沈老夫人身子一顫,差點癱在地上。
“皇上如今後宮空虛,本來沈小姐進宮,那是獨一份的恩寵,沈家也跟着水漲船高,如今,哎……”
餘老夫人搖了搖頭,扔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擡腳走。
“餘老夫人,”沈老夫人如今已經是怕了,連忙拽住她的手,臉色蒼白,眼裡帶着焦急:“您可得給指條明路,餘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求餘老夫人爲沈家說說好話!”
她幾乎是要跪了下去。
餘老夫人連忙制住了她,將她拉了起來。
“老姐姐啊,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只是沈家這是在打皇上的臉,是個男人也忍受不了!”
“千喬那丫頭是清白的,”沈老夫人着急說道:“她在府上的那些日子,乖巧的很,也懂事,可比那方姨娘生的女兒守禮多了,外面的傳言都是子虛烏有的!”
“哦?”餘老夫人有些意外,驚訝問道:“那不是你們沈家親自對外說的嗎?”
“那是沈廣茂一人說的,可跟二房沒關係,我老早就說讓他將千喬丫頭接回來了。”
沈老夫人一邊抹着淚一邊說道:“他這人就不是個好東西,如今看女兒不順眼,之前那陳氏還在的時候,他偏寵那狐媚子姨娘,害得陳氏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早就有幾個人上了香,走了出來,朝着她們這邊過來。
當聽到這些話,有些微微訝異,可沒說什麼,就跟在身邊當看戲一般聽着。
沈老夫人將這些年二房的不容易都說了出來,說那沈廣茂擅自做主,寵妾滅妻,現在還容不得前面那位夫人生下的女兒,如何的豬狗不如……
一時間,原本還各懷心思的人此時都忍不住罵上兩句。
當然,她們是看着餘老夫人認可那位沈家大小姐的份上,想來也是皇上有意,她們可不傻,那些市井流言如何傳的,她們不在乎,她們只需揣測聖意,能保一家老小的榮華富貴。
可這位沈老夫人都親口說了,那位沈大小姐是個倒黴的主,遇到了一個下作的爹,這也不應該有假,大戶裡藏着的腌臢的事情不少,她們不是不知道,活到她們這個年紀了,看開的事情多,考慮的事情也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只是像成恩公這般對自己的女兒趕盡殺絕的,她們想不通,也覺得太過了些。
“我看殷家那公子也是極好的,在沈家姑娘之前,他可是哪家的閨女都看不上,現在若不是那秦家的小蹄子帶着兒子上門,怎麼會同沈家姑娘和離?”
“可不是,這是喜歡人家姑娘,才和離的,若是不喜歡,那可就是休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