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沈千喬心裡一個激靈,倒是想到她是郡主,淮南王如今虎視眈眈,如果這位郡主出事,他還真的會藉機找上門。
那把大刀朝着趙袖枝砍了過來。
沈千喬當機立斷,拽着趙袖枝往地上一滾,躲過了那刀。
她翻身壓在了趙袖枝的身上,讓她不能動彈,使盡全力扯開了她的手。
沈千喬終於脫身,爬起來。
“小姐,我們快跑!”
喜竹看到她起來,連忙喊了一聲。
沈千喬拔腿打算離開。
蒙面人果然看到她不想蹚這渾水,並沒有追殺她,而是砍向趙袖枝。
“啊——”
伴隨着尖叫,沈千喬從頭上取下簪子,回身便死死擒住了男人的手腕,朝着他的脖頸刺了下去。
溫熱噴出,男人僵硬了身子,睜大眼睛。
沈千喬緊緊握着,手上使力。
男人咳出了一口血水,砰然壓了過來。
沈千喬松開了手,躲開了這下。
另外一個人見此,提刀朝着沈千喬砍了過來。
沈千喬撿起刀,和喜竹一起,前後夾攻。
這人的功夫不差,可不是丁四丁六那樣的水準,很快便被沈千喬給處理掉了。
“殺人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
沈千喬立刻扔下刀,去將趙袖枝扯了起來。
“快跑。”
沈千喬對這條街熟悉,很快就着夜色,她們找到了停靠在集市口的馬車。
上了馬車後,她的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了,身下熱潮一陣陣涌出。
沈千喬捂着肚子,額頭上沁出了細汗。
“小姐,你怎麼了?”
她擺了擺手:“別說話,讓我歇歇。”
趙袖枝此時還心有餘悸,神色驚惶,垂在身前的手指剋制不住的顫抖。
“他們真的死了?”
沈千喬緩緩睜開眼,看着她:“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趙袖枝有些氣惱了,她可是纔出宮不久。
“除了你,我還能得罪誰?”
“……”
早知道就不該救這個女人了!
沈千喬肚子疼的痙攣,之前還慶幸第一天昏沉沉的過去,沒怎麼感覺到疼,現在就遭了報應。
一旁的喜竹又是擔心,又是氣憤不已:“郡主,做人得知恩圖報,你沒看我們小姐現在不舒服嗎?若不是爲了救你,我們可不會遭這樣的罪!”
“再說了,若是我們小姐,剛剛就不會救你了。”
趙袖枝怎麼會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只是一時嘴快,可也知道今兒是沈千喬救了她一命,明明剛剛她是可以跑的。
“你們送我回去,這次就扯平了。”
趙袖枝撇了撇嘴,別開臉。
沈千喬不解:“什麼扯平了?明明是我救了你!”
趙袖枝回過頭來,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忘了我可沒忘,當初你們騙我,挾持我,你還打了我一巴掌,這可都是你對不起我,本來憑着這些,你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頓了頓,“現在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是不知恩圖報的,只是你也欠我的,那就扯平了,以後我就不找你麻煩了。”
沈千喬自然沒忘這件事,所以她才減少了進宮,可她沒有想到,還有扯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