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工作人員無情驅逐。
顧青秧想到工作人員看自己三人如同看三歲小朋友的詭異眼神,心裡就心虛的燥的慌,“沈子昂,把外套脫掉,你還想繼續引人圍觀?”
沈子昂瞥一眼動作比自己還快,在小青秧的提示下,已經先一步扒下外套的段示乾,忍着氣說:“段總,小青秧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有失禮儀的舉動!”
見跟自己萬分不對盤、看自己萬分不順眼、率先挑起事端的惹禍小丫頭,此刻認真體貼的幫沈子昂擦拭臉上的污漬,段示乾掛着一臉冰冷的表情,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嘲諷道:“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本想說“管好你的女人”,卻又覺得這幾個字忒他媽不順耳!卻腦中晃然,總覺得自己忽略了極重要的東西。
顧青秧心中一堵,恨得咬牙,屁股又開始火辣辣的疼,已經模糊的記憶突然變得清晰,可惡的段氏家法!雖然不是第一次被段示乾打屁股,但,現在是什麼情況?這裡是什麼場合?
這個沒下限的男人,居然、居然當衆……
“沈子昂,我們走!”
本是想報復,結果卻害自己更丟臉,顧青秧打落牙齒和血吞。看笑話的人太多,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沈子昂虎視眈眈盯着段示乾,手上卻突然一暖,被一隻小手拉扯着前行,怔怔盯着前面臉色陰沉的顧青秧,心頭的火氣突然都消了。
小手牽大手,小手白嫩纖細,大手白皙修長,在陽光下緊緊交握。
段示乾眯了眯,突然覺得陽光很刺眼。
轉身,身後飄來兩人的聲音。
“叫你在旁邊看着,你幹嘛衝上來!”
“他欺負你,我怎麼可以在一旁幹看着?要是我什麼也不做,我還是男人嗎?”
“你還有理了?”
“嘿嘿,小青秧,別生……”
腦袋轟然炸響,段示乾怔在原地,難怪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是名字!沈子昂之前也這樣叫過一次,可是,“小青秧”不是沈子昂對秧秧的稱呼嗎?
莫非沈子昂找了一個跟秧秧名字相似的女孩做女朋友?而且阿參之前說過,沈子昂的女友跟溫伊是閨蜜!溫伊的閨蜜除了秧秧外,還有誰?
烈日下,段示乾心頭飄來一片陰影,身體竟然有些冰涼。
過幾日就是溫伊和丁肆年的訂婚典禮,本來無所謂去不去,這一刻,段示乾卻決定是去看看。
“什麼?你要去參加溫伊的訂婚典禮?”顧雪棉心裡倒吸一口涼氣,恐慌的反問。
段示
乾眼底掠過一抹暗沉,她,果然有問題!
抱胸坐在書桌上,他臉上掛着一臉冰冷的表情,“她不是你閨蜜?這麼驚訝做什麼?這麼久沒聽你提到她,別告訴我你們絕交了。作爲閨蜜,你好歹要上門祝賀一下吧。”
顧雪棉心頭暗恨,垂頭,眼底滿是惡毒,那死女人跟顧青秧狼狽爲奸,沒少跟她作對,祝賀?她祝賀她早點去見閻王!
看來這一趟非走不可,只是要想個法子叫段示乾去不了,顧青秧肯定也會出現!
裝作苦惱思索的樣子,她避開段示乾的眼睛,她不敢看着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撒謊,“該穿什麼衣服好呢?示乾,你工作忙,想必也沒時間,就不用陪我去了,溫伊不會介意的。”
“你多慮了,給你撐場子的這點時間我還是有的。”段示乾修長的雙腿筆直交叉,不閒不淡的說。
“沒合適的衣服就直接去買,可惜時間不夠,來不及訂做,到底是你沒把溫伊放在心上?還是不怕撞衫?”
撞衫?顧雪棉眼底掠過一絲恨意,似乎又看見顧青秧身着旗袍風華絕代的模樣。吱啦,纖細的指甲刮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她心中一凜,連忙縮回手。
段示乾的記憶已經被她篡改,現在他只隱約記得她曾在李老壽宴上,與她的一個遠方堂姐因爲首飾相撞而發生過不愉快。
“討厭啦,人家不願回憶的事情你偏要提起!”
真是教不會、養不熟、調教沒救的男人!顧雪棉心裡恨得咬牙,她絕對不信段示乾平時跟顧青秧說話,也是這副不陰不陽的模樣!
“只是給你提個醒,看來我是多慮了,你似乎沒把溫伊的訂婚禮放在心裡。”
他從來不是愛甜言蜜語的人,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段示乾眼底掠過一絲疑慮,突然想起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再看看面前的女人,心底總有一總違和感。
顧雪棉有些心虛,卻沒有放棄阻攔段示乾,嬌嗔的跺腳:“我怎麼會不在乎溫伊?那可是我最好的閨蜜,可是我們的事,我還想再瞞一段時間嘛,畢竟發生好多事,又是吵架、又是複合、還有毀容,我都一直瞞着她,好怕被她追殺嘛!”
段示乾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她居然還想瞞着!
“當初你就瞞着我們……”
瞞着什麼?他的聲音突然止住,腦中的記憶太模糊,還有好多空白,段示乾的額頭佈滿密密麻麻的冷汗,竭力回想,腦中卻反而一片刺白,連那些模糊的記憶都完全消失。
“示乾,你還好吧?”顧雪棉心頭一跳,恐懼的看着段示乾,緊張的直打哆嗦,她實在被
嚇怕了!
下藥太多太重,催眠次數有些過火,他的記憶已經被破壞,不特意去想還好,如果非要回憶,頭痛是小事,催眠效果被破壞是大事!甚至可能因爲太過勉強而變成白癡!
一想到這些,顧雪棉就心驚肉跳,生怕功虧一簣。
段示乾扶着額頭,摸索着坐下,一會兒的功夫,背後已經爬滿一身冷汗,“我沒事,大概是太累了。”
“我就說嘛!還是我一個人去就好,示乾,你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我可怎麼辦?”顧雪棉一下變得底氣十足,柔情似水的蹲在段示乾身邊,小心掩藏着心底的心虛和不安。
段示乾心中一動,撫摸着顧雪棉的俏臉,眼底掠過一絲暗沉,嘴角卻勾起一絲柔和的弧度,露出一絲鮮有的笑容,“你是我的女人,再累也不能委屈了你!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安心琢磨怎麼打扮就好。”
顧雪棉被這笑容蠱惑,心臟撲通直跳,不由自主點頭,“好……”
果然是她看中的男人,笑起來真好看!
她心中一動,半閤眼簾,趁機想要吻上那肖想已久的淺色薄脣。
段示乾恰巧扭頭探身,拿起桌角一份文件,顧雪棉啪嘰摔在椅子上!
他故作訝然的回頭,挑了挑眉,“你這玩的是哪門子把戲?”
顧雪棉嘟着紅脣,就這樣撅着屁股趴在椅子上,故意露出妖嬈的曲線,楚楚可憐望着段示乾,“示乾,自從那夜,我們就再也沒有……親我一下嘛。”
雖然那夜吃到段示乾的是顧青秧,但這並不影響顧雪棉冒名頂替。
段示乾看見顧雪棉紅豔豔的脣,眼底掠過一抹沉凝,凝眉沉吟半響。
“你還沒刷牙吧?”
顧雪棉一口氣堵在心口下不來,恨得差點抓破真皮軟椅,不是說男人都是食色動物嗎?什麼早上最容易下手,全是狗屁!
段示乾收拾好文件,提起公文包,不動神色的把顧雪棉拉到書房外面,順手鎖上門。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你也快點拿定注意,上次李老的壽宴你光挑禮服就挑了一個月,這次時間遠遠不夠,要速戰速決。”
顧雪棉抱着胳膊,目光陰冷的注視着段示乾離開的背影,她不傻,看得出段示乾對自己的防備!
真是莫名其妙,越來越冷淡也就罷了,可以理解爲他對顧青秧的新鮮感已經過去,但爲什麼還有防備?這催眠術的效果,反倒比以前更加差勁,是不是回去問問梅姐比較好?
段示乾不用回頭,就可以感受到背後陰冷的視線,本來只有一絲的違和感,現在他卻心有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