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南傲國的信
在結束了這天的內門課程後,南錦便蹦蹦跳跳的回了竹溪山。
翠竹居里,南錦徑直跑到自家師父的書房,也在附近幾個涼亭都找了下,卻沒看見他的身影。
“奇怪,師父又跑哪兒去了,還是說昨天他根本就沒有回來?”
墩墩從南錦識海中跑出,見南錦找了許久,又聽到她這句話,不由得說道:
“我確定主人師父昨晚上是回來過的,就算主人你和我都看錯了,還有個蛋生呢!”
六隻眼睛總不至於看錯吧!
聽了墩墩的話,南錦皺着眉頭,隨即似是自言自語道:
“那他就是又亂跑了,師父真是讓我不省心,明明那麼大的人了,還總讓我這小徒弟操心。”
蛋生嘴角一抽,忍不住從她袋子裡鑽出一個頭,說道:
“主人,我感覺你最近某種變化挺大的,身高沒長,體重沒變,就是這臉皮越來越厚!”
南錦沒忍住伸出手,想一巴掌拍扁他,但還沒等她有動作,蛋生便一溜煙兒的縮進了她的小包裡。
南錦:“……”
或許是爲了迴應南錦剛纔說的那番話,一股爆炒蔥薑蒜的香味兒便從翠竹居的廚房中傳了出來。
南錦嗅了兩下,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在一把將墩墩抓在手心後,就往廚房方向跑去。
“師父,師父我回來啦!”
廚房可不會自己就飄出香味兒,南錦對此的唯一解釋是,自家師父就在廚房。
雲錫正將菜裝好,見南錦還沒進廚房就開始叫他,不由得無奈嘆了口氣,說道:
“去洗手,過來吃飯。”
許是離得遠,雲錫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大了些,倒是平白多了幾分接地氣的感覺。
南錦恍惚了兩秒,隨即連忙回過神,聽話的去洗手,又跑回廚房,並乖乖的將飯菜端上桌。
看着還在廚房忙碌的師父,南錦心中頓覺安心:
這種在忙碌一天後,回到家就有飯吃的感覺,真好!
恍然想起,她以前在南傲國皇宮時,也是下了宮學,便跑回母后的寢宮。
母后也會爲她準備很多好吃的,生怕她會累着餓着……
雲錫端着一碗熗炒青菜走出廚房時,就看到自家小徒弟托腮走神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問道:
“在想什麼?”
南錦被自家師父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等拍了拍胸脯、平復好自己的心跳後,她才邊起身盛飯,邊回答道:
“師父,唔……我有點想家!”
南錦發現,她已經越來越習慣習慣在雲錫面前有話就說的狀態。
因爲她清楚一件事——
就算她說錯了,師父也不會因此苛責、處罰她!
再有就是,按照師父的性格,如果她說話不直接一些,自家師父很可能會理解不到她話裡的意思。
別問爲什麼……
畢竟直男的腦回路,永遠是那麼神奇!
果然,一聽她這麼說,雲錫瞬間就找到了該怎麼安慰她的辦法。
只見他從自己儲物空間裡取出一封信,並將它遞給了南錦,見她一臉疑惑的接過,他才解釋道:
“這是南傲國信鷹帶來的信,是你母后身邊的女官寄來的,若你方纔沒提起想家,我都忘了。”
信鷹是一種送信的靈獸,多養在俗世,雖不具備攻擊力,但可日行萬里。
俗世的人沒有靈力,便無法通過靈力傳信,再加上兩地相隔太遠……
於是,信鷹就成了俗世與靈脩界的最佳通訊方式。
信鷹是靈獸,性格溫柔,極其忠誠,在被人族馴化後,就肩負起了送信的重要職責。
且信鷹是火屬性靈獸,雖無攻擊力,可一旦受到攻擊,就會第一時間選擇自燃,並將身上攜帶的信件一起焚燒。
每一隻被馴化的信鷹背後,都有一個與其本命相連的鷹哨。
若信鷹選擇自燃,鷹哨也會在同時化爲灰燼。
——這大概就是信鷹和自己主人達成的一種共識。
聽到雲錫的話時,南錦正低頭看着手上的信,一個高興,便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沒事沒事,師父現在把信交給我,就已經是最可愛的師父了!”
不過,等話一出口,南錦便猛然回過神,並陷入石化狀態:
等等,她剛剛又說了啥?
“嗯?”
雲錫眉頭一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南錦,就想知道她接下來還會說什麼。
蛋生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見雲錫像是沒聽清南錦剛纔說了什麼的樣子,便開口重複道:
“主人師父,主人她剛纔說你是最可愛的師父,最可……”
蛋生自認爲把握住了重點,便想多念幾次“最可愛”,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墩墩夾的菜塞住了嘴。
見墩墩沉默不語,蛋生一臉控訴的看着她。
他想了好一會兒,越想越氣,嘴裡的菜也被他嚼碎了嚥下。
於是他扭頭看着墩墩,正準備說什麼,卻見墩墩一邊端着飯碗,一邊將他扯到一旁,說道:
“你要是不想被主人做成難吃的蛋炒飯,你就別說話了,畢竟你重複那句話時,真的很欠揍。”
蛋生:“……”
不說不知道,現在他真有種背後涼嗖嗖的感覺!
被蛋生這麼一耽擱,南錦反而冷靜了一些。
看着自家師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她嘴角上揚,隨即狀似天真的說道:
“咦?我說錯什麼了嗎?難道師父你不是最可愛的?”
雲錫拿起筷子,不慌不忙,見南錦雖然表面淡定,實則內心慌得一批,這才說道:
“哦,是嗎?可我剛纔好像聽見有人說,我喜歡亂跑,而且最讓你操心?”
聞言,南錦嘴角一抽,她倒是忘了,這整個翠竹居都是自家師父的地盤,只要他稍微動一下神念,就能知道整個翠竹居發生的事。
想到這裡,南錦將右手藏在了桌子下面,並用衣袖擋住。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右手竟有些發抖……
是因爲摸不清自家師父的情緒?還是在害怕,害怕他喜怒無常反派boss的設定?
雲錫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她藏在桌下的右手: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這位小徒弟時,他就清楚知道一件事——
她怕他!
儘管她故作一副淡定、嬌憨、無所畏懼的模樣,依舊掩蓋不了她怕他的事實。
可同時,雲錫又很疑惑——
這孩子,到底爲什麼會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