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邪派敗了,敗得徹底。先前驚恐被刺激抓狂吐血暈倒不起丟臉丟到姥姥家的詭邪派教主郎邪,終於在一陣俊臉被拍打成豬頭慘不忍睹的刺激聲響中醒了過來。
“唔……”睜開眼睛因爲疼痛而被迫醒過來的郎邪,蒼白臉色逐漸變得猙獰漲紅,竟是對自家臉上狼狽疼痛絲毫不管,而是一陣壓抑呻、吟過後張嘴愣愣久久的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原因很簡單,放眼偌大廣場,詭邪派居然只存活下來了一人,地上重重疊疊各式形狀的屍體有冷有熱,更有慘不忍睹辨不出人形的,而那還能呼吸還存活着的詭邪派最後一人,居然便就只有一教之主郎邪一人。
要說這郎邪當着那一堆牛鬼蛇神的頭頭忝列詭邪派教主還真是太可恥了,沒用到被他自個兒一口鮮血噴出而暈倒久久不起的,一起來就望見自家手下全部被滅死得一個比一個悽慘的,估計當教主到這份上的也就他郎邪一個了。
“你們!你們到底想幹嘛?!”等到郎邪可憐的終於找回他自己的聲音,已是一刻鐘之後了。一張嘴吼出來的就是不討喜的明知故問的,很有點虛張聲勢的味道。
郎邪狠狠握拳直到尖銳的指甲刺入手心皮肉“啪嗒啪嗒”滴血也沒有察覺,顯然他的全副心思都只在搖頭四處張望之上,只見自個兒周遭被各路大俠大魔頭們狠狠凶神惡煞包圍着,讓他有股深深的鳳凰變受傷白兔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不爽很不爽。可是周圍如狼似虎圍着他的人卻是不管他爽不爽的。
“艹!剛剛這丫說話了吧!”
“嗯!我看好像是開了狗嘴的!”
“喂!我說兄弟們啊,要看這人咱們也得離遠些,小心被咬得滿嘴狗毛!”
“掌門師兄……爲什麼我覺得您說話有點那啥呢?”
“我靠!本掌門偶爾失語可不可以有?!”
“樓重霄!”
突然的粗嘎尖聲幾乎劃破了周遭各路爆發人物們的耳膜。衆人掏耳朵的掏耳朵揉眼睛的眨眼睛,待弄清楚眼前情況之時都是陰測測相互對視會心一笑,嘿原來他們還真沒搞錯,那高聲尖叫着樓大魔王滿面不甘瘋狂的找死人不是那位滅教教主郎邪是誰?
“這人是腦袋出了毛病吧?”
隨着一聲猜測響起,偌大的血流成河廣場充斥着血腥味兒打開了安靜的閘門莫名詭異地沉寂了下來,漸漸的落針可聞,除了郎邪那一聲比一聲更難聽的無力粗重喘氣聲之外。
郎邪已然到了強擼之末,心志大受打擊,可他還在堅持。在場的衆人卻沒有一個人會站出來誇獎他多堅強多頑固,大傢伙只會更覺這人的愚蠢。有時候勇於奮鬥不懈是好的,但是該認輸的時候還在死扛那麼就不是誰都會受到人們的好評的。
“宮主!”
邊上有伶俐的未央魔宮魔頭們不甘寂寞走上前,率先打破這場寧靜,躬
身低頭等待自家大魔王宮主下令。
大魔王揮手,嘴脣勾着的嗜血邪笑叫人嚮往叫人迷惑叫人膽顫,卻是每一個見過的人都捨不得輕易移開的。
蘇雲小姑娘嘟嘴,怪不得沒心沒肺如她都要栽在大魔王身上,原來大魔王不止一顰一笑傾國傾城,就是他隨隨便便一動作都是絕代風華勾魂奪魄。所以嘛,他倆“主僕”二人走到如今這個局面,可都是她家大腿的錯,不關她的事哦~
這邊廂小蘇姑娘自顧自笑嘻嘻腹議,那邊廂見了自家最迷人也是最不可測的大魔王宮主揮揮手,主動請纓的魔頭們瞬間領悟瞭解自己到底該如何動作了。不可謂未央魔宮上下一心,默契十足。
“嘿!未央魔宮的魔頭兄弟們這是要幹嘛呀?”不知不覺見江湖以往自詡正義絕不與魔道苟同的大俠們,開始自個兒都不曉得的不由自主與魔道之首們稱兄道弟,感到到邊上的趙千嶽大盟主痛哭流涕不止,果然他一貫主張堅持的正邪一家不是空想啊!
趙大盟主高興,邊上的還沒有深刻領會到樓大魔王行事作風沒有那些個同未央魔宮大小魔頭們之間一樣默契的時候,議論紛紛興致勃勃的猜測討論。
“樓宮主是要叫人將那郎邪抓起來慢慢折磨麼?”某正派掌門舔着嘴脣同樣腹黑得很。
“我看啊是直接宰了拖出去喂狗吧!”江湖年輕一輩四傑之首兩眼放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看那模樣恨不得親身上陣。
衆人越說越起勁,可惜顯然他們的猜想水平還不夠呀~
“噗!噗!”衆人只聽突然來了刺耳悶響兩聲,接着就是那個被他們重重包圍的抓狂人影搖搖欲墜渾身染成血紅到深紫。
那最開始的悶響刺耳是有人皮肉被頃刻刺破,鮮血大力緊接着噴涌而出。股股滲人的聲音突然響起,現場周遭瞬間再一次詭異的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瞬間集中在一處,火熱而激動,嗜血而殘暴,鮮有不忍的。就是仁心仁手猶如趙千嶽大盟主也只是皺皺眉頭,最終一抿脣神色凌然什麼多餘的同情都沒有表達,看來黑化得不淺。
衆人冷眼旁觀,那道脖頸噴血不止搖搖欲墜的身影。
“樓……樓重霄!”郎邪大叫!捂着不斷噴血的脖子,他以爲自己就算萬分之一的機會可能會敗會死那也必定是死在樓重霄的手上,可是沒想到最終他卻是半點不屑對自己動手全由自己的手下來解決。這是對他的侮辱!莫大的侮辱!
對某些人來說屈辱的心已經超越了對死亡的恐懼,郎邪再次抓狂了,更加劇了他脖頸動脈的噴血泉涌。極端的憤怒與你與那一身無邊的抓狂,讓郎邪感官變得遲鈍反應嚴重下降。他只知隨着身體本能條件發射捂着刺痛要到極限的脖子捂着那溫熱噴涌的鮮血,除此之外他卻什麼也不曉得,他甚至不曉得自己幹嘛要捂着的,他知道鮮血是熱的他卻不明白了自己在流血。
可憐可嘆,可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拿來說道郎邪更是比什麼都還合適。郎邪
“砰!”
一聲伴着塵土飛揚的悶響突起,衆人眼睛齊齊整齊不約而同一眯所見,郎邪終於流血過多體力沒有的倒下,毫無反抗之力,躺在血泊之中,張嘴猶若一條不能如何呼吸的死魚放在沙灘苟延殘喘,離死不遠,悲哀得很。不過依舊沒有任何人同情。要火炙大爺來說,如今躺在那裡猶如一條死狗命不久矣的郎邪,那小模樣還真是讓他興奮,手中的大刀躍躍欲試。
火炙大爺是變態無情到一定地步了,不被同情的郎邪心中那不斷攀巖快要爆炸而出的仇恨和死不悔改實際卻也是小不到哪兒去。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沙啞粗嘎着嗓音,郎邪“呼呼”粗重的喘氣,準確的說是隻能出氣沒有進氣,眼看就是快要不行了。
郎邪的雙手不再捂着脖子,噴涌的血四處濺開,他的雙手扭曲成雞爪的模樣伸出來遙遙指着樓大魔王的方向,憤怒扭曲地顫抖,不甘地流淚滿面,雙眼灰敗卻還是執意要做出威嚴的形狀努力昂揚頭顱。
樓大魔王對人更是沒有同情,對於不相關的人乃至猶如郎邪這樣設計了他對他成功擺了一道差點害得他家可愛小僕人與他自己一同葬身萬丈懸崖的人,同情那東西更是不需要有。
“鬼?”樓大魔王挑眉,淡淡一字明明是不含感情卻叫人聽得出來含了不小的嘲諷和嗤笑,看那頎長身影如夢如幻站在這血流成河逐漸詭異乾枯的偌大廣場中央,便是個絕對的黑暗君王享受衆星捧月萬魔朝拜,白衣勝雪飄飄若仙,可明明眉宇間的魅惑更像個妖,氣質更是如魔。
若是人死後真的能變鬼,那麼前來找自己尋仇的鬼怪可不在少數,呵呵可笑~
“呵呵~那你可要記得跑快點~”樓大魔王一笑勾魂閃花人的眼,男男女女不知多少人迷戀。要想做鬼都不“放過”他,那麼還真的得跑快些才行~否則前來尋他的鬼怪成千上萬鬼山鬼海,若是不擠破了頭估計是跑不到鬼羣前列更是連自己面都見不到了。
“什麼……”
郎邪張嘴要問樓大魔王所說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惜大魔王揮手之間已有邊上會心的魔頭們一擁而上刀劍無情直直往着地上血泊之中的郎邪插刺而下,就算郎邪身上沒有那脖頸致命的噴血,也是被頃刻弄成了個漏血的篩子,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冒血噴濺空洞,真真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場“突然崛起的魔道新秀”詭邪派牛鬼蛇神們帶起的戰亂,終究結束,以着江湖武林團結一心正邪聯合一家美好的結束,最滿意最開心的人,莫過於一心爲了天下武林從始至終視正邪爲一家不分彼此的趙千嶽大盟主。
也由於此,江湖武林正邪第一次相處如此融洽,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安定和諧美好得不似真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