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瀟瀟也管不了那麼多,打完酒跟程澤華和程澤新告別之後就離開了。
那釀酒的老人站在門口,看着閆瀟瀟離開的方向,良久扯出一抹笑來。
閆瀟瀟拿着酒很是欣喜的上了車,因爲考慮到是給重量級客人喝得酒,店家特意用了白瓷壇裝着,看着很是有檔次。
“你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都以爲你是害怕了跑到北極躲禍去了。”情仙看見閆瀟瀟回來,先是打量了她手裡的罈子一眼,纔開口抱怨。
“哈哈,哪能呀,你們可是我的vip”閆瀟瀟笑着,一邊把手裡的罈子拿起來給兩位示意“專門找老作坊打的好酒,你們嚐嚐”
陳摶擡頭看了一眼,見到那瓷罈子的時候,終於有了滿意的跡象。
不說別的就衝着這個包裝就夠檔次了。
“拿過來看看。”陳摶把酒罈子接過來,聞了聞,又給情仙看,兩個人露出驚豔的神色。
“這纔是好酒。”陳摶點評。
閆瀟瀟提到嗓子眼的心臟終於放了下來,拍拍胸脯,可算是滿意了,她大約也猜得到這壇酒大約是那個酒坊的寶貝,當時那個夥計把罈子遞給自己的時候滿臉肉疼的模樣。
“那個釀酒的人好像有幾把刷子,當時可是把店裡的寶貝都拿出來了。”閆瀟瀟覺得,人家這麼下本,自己總要在這幾個神仙面前給人家美言幾句的,要不多不識相呀。
“嗯,我大約也知道是誰。”扶搖子開口,語氣高深的頗有世外高人的意味。
閆瀟瀟撇撇嘴,不再說話。
都說神仙多好,其實她看着,除了氣質比凡人好,皮膚比凡人好,其他的也看不出來別的,只是這倆滿頭白髮的老人頂着這麼漲年輕的臉看着有點違和而已。
閆瀟瀟把兩個人帶到自己家裡,設宴款待。
當然,如果排除掉那兩個人對閆瀟瀟手藝的嫌棄的話,這頓飯還算得上是賓主盡歡的。
因爲,那倆人喝酒喝得快樂,閆瀟瀟吃肉吃的快樂。
“走吧。”情仙率先站起身來,看着其他兩個人,摸了摸鬍鬚,心情很美的樣子。
“啊?吃好了?”閆瀟瀟正在跟雞腿鬥爭,聽到這句話,擡起油光光的小臉衝着情仙笑。
情仙嫌棄的看了閆瀟瀟兩眼,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把目光移開,好像閆瀟瀟長得多麼不堪入目一樣。
受到一萬暴擊的閆瀟瀟頓時沒了聲,看出來情仙的嫌棄,找了餐巾紙擦擦嘴,起身的時候幾乎跟陳摶同步。
“你等有時間了把這罈子還回去。”陳摶到時沒有注意閆瀟瀟的形象,目光都在那個白罈子上了。
罈子?難道這還是個古董還得專門還回去?
閆瀟瀟詫異的看了一眼,那白罈子在桌子上看着隱隱有瑩白色的光芒,這麼一看,好像確實是有些特別,這別是人家的鎮店之寶吧?
這麼想着,閆瀟瀟心懷敬畏的決定等送走這兩尊大神立馬就把罈子給人家還回去,現在。先收藏起來吧。
“你是要找個開化妝品店的店鋪?”陳摶挑眉道。
終於到正事了。想到馬上就有分店店鋪了,總算不枉自己當牛做馬這麼一天,閆瀟瀟激動地點點頭‘您有什麼好的打算麼?’
陳摶點點頭,在剛纔喝酒的時候早就順便把方位算了出來,正北偏東,大吉。
進來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閆瀟瀟跟兩位老爺爺出門,就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了。
主要是這兩個老頭,來了凡間還要講究形象,一人穿着一身自帶光華的長袍,再加上純白色的發和完美的面龐,雖然透着歷盡滄桑的成熟感,可也是超級有氣質的老帥哥,甚至很多人已經認爲是cosplay了。
所以一出門,閆瀟瀟就看見了來自各個方向的好奇,崇拜,羨慕的目光。
平時也不見小區門口這麼多人,閆瀟瀟快走兩步,把車門打開,恭敬地請兩位老人進去坐了。
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他們的灼灼光華屈居在這破舊的小汽車裡的時候,閆瀟瀟竟然有種莫名爲妙的自慚形穢的感覺。好像這麼低級的車子拉低了他們的身價一樣。
甩甩腦袋,閆瀟瀟抓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丫的,早知道就不帶着這倆人回來了,閆瀟瀟可以想象以後自己的日子會過的多麼充滿八卦。
“去新河路。”一上車,陳摶就開口,理了理袍子,看似隨意其實很有講究的坐在後座上。
閆瀟瀟點點頭,新河路這兩天她也去打探過,沒有要出租房子的人,難道就這麼半天就多出來一家?
總覺得不太可能,莫非,是他們使用了什麼法術,讓別人有了這個意願?
不管怎麼說,先去看看吧。
車子平穩的在,馬路上行駛,經過五個紅綠燈,終於到達了傳說中的新河路。
‘往前走五百米,在時光印象停下。’陳摶放下自己計算方位的手指,看着窗外熱鬧的人羣,笑了笑。
這條街可是夠繁華,光是世界品牌專賣店就有五家,名牌服飾店更是數不勝數,咖啡廳,餐廳,各式各樣的店鋪密密分佈着,可以說,這條街,在以前的閆瀟瀟看來,是連逛都不敢逛的。
以後,竟然要在這裡開分店了,真是造化弄人。
閆瀟瀟輕笑,收拾好心情,找到了陳摶說的時光印象。
與外面的繁華相比,時光印象就有些古樸了。
竟然是一家影像店,閆瀟瀟詫異,看着陳摶胸有成竹的樣子,嚥下心底的疑惑。
來回找了好幾圈也沒看見店鋪出租的公告牌,,莫非陳摶要使用傳說中的“山人自有妙計?”
緊緊跟着進去,進門,古色古香的佈置,在這繁華而又浮躁的社會上硬是開闢出一處寧靜之所,店老闆是個中年男人,目光很是溫和,只是眼角稍顯疲憊。
閆瀟瀟掃了幾眼,有老舊的珍藏版唱片,有光盤,有磁帶,分門別類,很是齊整。
不得不說,閆瀟瀟一眼就喜歡上這裡的氛圍。
只是好像,生意不太好。
可想而知,這樣幽靜的一家店在這麼繁華的街道上生意如何,現在已經是網絡信息時代唱片磁帶光盤早就成爲了歷史,自然生意不好做。
一般來說,現在還願意買這些東西的,都是真心願意收藏的,可是這樣的人已經少之又少,怪不得說是時光印象,大概這家店很快也會隨着那些唱片被時代淘太,只留下一點點的影子埋在個別人的回憶裡。
也許,從當初開了這麼一家店開始,店主就知道生意註定難做。
更有可能,也許店主的初衷就不是賺錢,而是傳承,找尋知音,讓茫茫人海里與自己有相似愛好的人在這裡有個相遇,縱然以後還註定了離別。
店主看見三個人進來,並未有什麼異樣,只是友好的打了個招呼,就任由他們自己挑選了。
“店主最近可有什麼煩心事”愣神間,只聽見一個縹緲清潤的男聲在自己耳邊說話,連忙擡頭,是那個穿着白色長袍鶴髮童顏的男子,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面對這樣一個一看就不簡單的人,店主突然有了傾訴的**。
原本家室良好的他突遭變故,原本自己開公司賺了點錢,有了一定的資本之後他厭倦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將公司轉手,自己就帶着妻子兒女在這裡開了一家小店,不爲賺錢,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願望而已,妻子是個畫家,對錢財沒有什麼感覺,經常滿世界旅遊尋找靈感,而兒子,目前在市一中讀高中,成績良好,原本是人家贏家的他,卻因爲一個莫須有的謠言,夫妻離心,最近,因爲生氣,妻子又跑到江南散心,而他,獨守在這家不賺錢的小店裡。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前幾天因爲之前公司的事情沒有處理好,攤上一宗官司,全部家產賠了精光,現在已是強弩之末。
這家店,也撐不下去了。
所以他也在考慮,是不是要店鋪轉型,爲了挽回妻子的心,他還打算重新回到商場,賺些錢給妻子辦畫展,這這些年,也是辛苦她了。
情仙早有所料,聽見男人這一番話,又笑了笑“你家有個保姆,姓江,大概跟你妻子很是親近。”情仙這句話,看起來什麼都沒說,但是在老闆這裡,卻彷彿是晴天霹靂。
他警惕的看着情仙,這男人接近自己有什麼目的,連保姆都打探的清清楚楚。
“你是什麼人?”溫和不在,中年男人此刻兇猛的目光好像一直蓄勢待發的獵豹,只要情仙稍有妄動,就要衝上來把他撕成碎片一樣。
“你我素昧平生,放心,你只要記着我的話,我並沒有惡意,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家保姆有問題,不然,你可以回去查探一二。”情仙留下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
閆瀟瀟濛濛的跟在兩個人身後,故弄玄虛,不是帶着自己來找店鋪的麼?
“三天後,你再過來找他,他打算入商場,這間店打算出手,你順勢買下來就行。”陳摶對着閆瀟瀟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