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蜻蜓睃了緊張的盯着她,要求答案的潘雲豹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問我是不是你媳婦,難道是想賴賬不成?小心我扁死你哦
潘雲豹有些語無倫次了,“那你……就是你上回,你和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張蜻蜓臉一沉,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我是說上回,上回那個廟裡的人”潘雲豹是男人,還是個很小氣的男人,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你不說你們是一家人麼?”
張蜻蜓莫名其妙,“他是我們家三弟四妹的親舅舅,當然算是一家人”
“啊?啊”
一連兩個不同含義的啊字,足以表明恍然大悟,雲開霧散後的心情
潘雲豹興奮的跳了起來,“他是你舅舅,原來他是你舅舅哈哈哈哈”
他可不是我親舅舅,不過張蜻蜓懶得追究這個了,她發現一個更不對勁的事情。
這小子究竟想哪兒去了?難道上回他來鬧事時,並不認得自己?那他豈不是見色起意,過來調戲的自己?
渾然不知道給自己挖了個巨坑的潘二少爺,還在那兒體會失而復得的狂喜。只是他那四季丫頭見他這麼又蹦又跳的有些急了,“少爺您這是怎麼了?什麼男人呀?若是和二少夫人有什麼誤會,就早些說清楚嘛”
綠枝臉色一變,這不成心想挑撥姑爺小姐的關係麼?這幾個丫頭,絕非善類
“沒誤會沒有誤會,我太開心了,太開心了”潘雲豹忽地衝到張蜻蜓跟前,一把將身材嬌小的她給抱了起來,“哈哈原來你是我媳婦是我媳婦了”
啵清脆的一響,全屋子的人都瞧見,興奮過頭的潘二少爺在少夫人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記,還留下可疑的透明粘狀物體。
混蛋張大姑娘整個人頓時成了煮熟的大蝦,從頭紅到了底
啪一巴掌用力的拍在了他的頭頂上,終於把得意忘形的潘雲豹打醒了。
趁他錯愕之際,張大姑娘從他身上跳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瞪着他,幾乎都要噴出火來。色狼死小子居然敢佔我便宜?我……
“姑娘”綠枝紅着臉低着頭,怯生生,乾巴巴的擠出一句,“吶個……是不是,該去請安了?”
張蜻蜓吸了口氣,又深深的吸了口氣,總算是鬆開了緊攥着的憤怒的拳頭。這傢伙在名義上可是她的相公,調戲——有理。
不能打,起碼不能在明面上因爲這個揍他。被人佔了便宜的張大姑娘硬生生的忍下了這口氣,不過卻指着潘雲豹的鼻子,咬牙切齒的嚴正警告,“你以後……以後要是再敢這麼對我,你可小心着點這是……這是很無禮的知不知道?”
佔了便宜的潘雲豹羞澀如小媳婦般點了點頭,是哦,旁邊還那麼多人呢難怪媳婦會害羞了,以後就在沒人的時候“無禮”好了。
這是他媳婦耶,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媳婦嘎嘎嘎嘎,無數的心花啊,在潘二少爺的心頭過早的絢麗綻放了。
“走”張大姑娘見他這滿眼*光的樣子就是一肚子火,不去看旁觀丫頭們忍俊不禁的偷笑,大踏步往外走。
可是,該往哪裡去?
張蜻蜓出了院門,就有點不辨東西了。新來的,不認路。
都說戀愛中的男人智商業協會極大程度的提高,潘雲豹也不例外。他原本滿腦子旖思旎想的跟在小媳婦後頭,完全沒有要操心帶路的自覺。可此刻見媳婦一猶豫,立即就明白過來了,狗腿的趕上前來問,“咱們是先去爺爺奶奶那兒,還是爹孃那兒?”
廢話當然應該是長輩優先。張蜻蜓剛要發話,終於有一個潘府管事的嬤嬤站了出來,“二位少夫人敬茶,是安排在老太爺和老太太那院的正廳裡。不過現在時候尚早,還不知他們起身沒有,不如請二少奶奶和二少爺先到偏廳裡去用個飯,再過去可好?”
“好”
“不好”
截然相反的意見,頭一個是潘雲豹的,後一個是張蜻蜓的。
就聽二少夫人嚴厲的瞪了二少爺一眼,侃侃而談,“若是爺爺奶奶還未起身,更該我們做晚輩的過去服侍纔是,怎麼能自己先去吃飯呢?咱們就去正廳等着吧,麻煩嬤嬤你過來,頭前帶路”
笑話她張蜻蜓這幾個月的規矩可不是白學的。尤其是新媳婦進門的規矩,陸真可是格外的教導過她。
許多大戶人家表面上看着和氣,實則很喜歡在新媳婦進門的頭一天,故意裝作很寬容和善的模樣來陷害你。若是你聽了,那多半要遭嚼舌根子,說你沒規矩。所以最穩妥的做法,就是嚴格的恪守禮儀,這纔是安全過關的第一要義。
那管事嬤嬤沒想到張蜻蜓這麼堅持,當下面露爲難之色,卻仍是走到了前頭,準備帶路。可那眼角的餘光卻往後快速掃了一眼,站在隊伍最外面的立冬暗暗退了出來,似是想溜。
“姐姐這是要去哪兒?”彩霞不動聲色的堵了上去。
立冬臉一紅,眼中有些慌亂,卻梗着脖子搖頭,“沒……沒什麼。”
想上哪兒通風報信?張蜻蜓立即掃過去一眼,“既然沒什麼,那就走吧可別有掉隊的,到時說我們房裡的人沒規矩,那就不好了。”
“走走走”潘雲豹渾然不覺這後頭的暗流涌動,一門心思的給新媳婦介紹着自己的家。
原來這潘府的府第是潘老爺得授邊關大元帥時,由皇上御賜的。原本是一個王爺的府邸,非常的豪華氣派。
他們搬進來後,將後院分爲東西中三部分,中院最爲寬敞舒適,給了潘雲豹的爺爺潘秉忠和奶奶潘高氏所居。東院就給了他家大伯潘茂盛,西邊纔是他們二房的屋子。
在這西院裡,潘老爺潘茂廣和小謝夫人居正室,兩個妹妹住在緊鄰正室的紅旗營,接下是三弟的黃旗營,然後最大的一個是大哥的藍旗營,最西邊最方便溜出去玩的就是潘雲豹的綠旗營了。
張蜻蜓聽得真稀奇,“別人家的院子不都是齋啊軒啊什麼的,你們家怎麼全叫營?”
潘雲豹咧嘴一笑,“這全是我爹弄的,他挺煩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弄得太複雜,他也記不住。乾脆就這麼編了號,只是不掛匾而已。我們一般說起來,就叫紅院黃院,你要叫慣了,也覺得好記呢”
張大姑娘不禁莞爾,再瞧瞧那四季丫頭,有些明白這個家的作風了。夠爽朗,她喜歡
從西院往東走,一路上靜悄悄的,沒有人聲。天還沒透亮,隔着一段路,牆上就點一盞燈,照見這一路之上的光潔乾淨,透着軍營習氣。
剛打潘雲龍的院子前經過,有小丫頭出來開門熄燈,一眼瞧見潘雲豹,竟是傻在那兒了,“二……二少爺?”
“是啊”潘雲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脾氣的跟小丫頭搭起了話,“我現跟二少奶奶去給爺爺奶奶他們敬茶,你請大哥大嫂也快過來啊”
“才大少爺還打發人去叫你……”
小丫頭一語未了,裡頭潘雲龍已經聞聲出來了,同樣是不可置信的盯着潘雲豹,“你……你已經起來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每日睡上三竿的潘雲豹莫名眨眼,“是啊,是媳婦叫我起來的”
多光榮啊人家現在有媳婦了。
張蜻蜓已經依禮給大伯福了下去,“弟妹見過大伯,昨兒謝謝您的關照,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千萬不要拿我當外人才好。”
這位可是潘府長子,還有軍功在身,又是豹子的親大哥,跟他搞好關係準沒錯
潘雲龍怔了怔,忽地呵呵笑了起來,笑得真誠而又自然,“自家骨肉,弟妹無須多禮,你們先過去吧,我們馬上過來。”
張蜻蜓擡眼一笑,跟着潘雲豹走了。再看旁邊這位,不由得心中感嘆,人比人,該扔了
如果說潘雲豹的帥氣裡還有幾分孩子氣,那潘雲龍就是絕對的爺們不是說他長得五大三粗,而是他在那一份威武英挺裡偏偏又帶着三分儒雅之氣,而且一看就是那種教養良好的世家子弟,非常的優雅沉穩。
在張大姑娘僅有的一點見識裡,這位帥哥算得上絕對的第一了,就連李思靖也比他略微遜色,少了一份成熟的魅力。而在張大姑娘看不見的身後,那些大小丫頭們幾乎是臉紅成了一片,可見帥哥的殺傷力。
“你哥多大了?”張蜻蜓隨口問了一句。
“哥比我大三歲,今年二十三了。”
啥?才二十三?張蜻蜓瞧他那氣度,還以爲都三十二了,“那你弟和你妹呢?”
“雲祺今年十八了,雲霜十七,雲霏十五。”
“那你知道,你三弟爲何要與你一同成親麼?”
潘雲豹被問得一愣,“什麼爲什麼?”
張蜻蜓有點無語,這個蠢貨,怕是從來就不會操心想複雜一點的問題吧?弟弟既然比他還小兩歲,爲什麼偏要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成親?
小謝夫人雖是繼室,但她所出的兒子可也全是嫡子嫡女,只是比元配子女稍差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在經過與林夫人的鬥爭洗禮之後,張蜻蜓可不相信,那位繼母會無緣無故作出這樣的舉動。若是平日裡關係和睦,潘雲龍也不會在入門之時,那麼堅持非讓她先進來不可。
這個傻小子,張大姑娘斜睨了他一眼,怕是屬大楊樹的。外表看着枝繁葉茂,裡頭全是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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