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爹說不用管了,那他這個做大哥的,更加不用在意。
林墨斐裝作看不見,轉身給韓凡雲夾菜盛湯,林逸鳴見了,趕緊趁機撒嬌:
“爹,我要吃那個排骨。”
說着,還滿懷期待地看了林墨斐一眼,林墨斐瞪了他一眼,伸手夾了一塊排骨,結果卻半道放到了韓凡雲碗裡。
林墨斐涼涼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用眼神說道:
“臭小子,犯錯了還想老子伺候你吃東西,要吃自己夾。”
林逸鳴頓時受到了傷害,癟了癟嘴,氣呼呼地自己夾一塊排骨,惡狠狠的啃着。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爹孃是真愛,他就是個意外!
雖說各懷心事,不過這一頓飯吃的還是盡善盡美的,林墨玉雖說酒量不錯,不過在若先生面前,真的不夠看。
最後,林墨玉醉倒了,趴在桌上動彈不得。蘇沫兒焦急不已,叫來下人,一起將林墨玉扶回了院子。
翩翩就交給林夫人帶,林夫人很高興,拉着翩翩的手說道:
“翩翩,今晚就跟祖母一起睡,祖母給你講故事。”
林夫人講的故事都是年輕時候的種種,翩翩覺得很有趣,一聽能聽林夫人再一次講,她立即就來了精神。
翩翩被林夫人帶走了,那邊韓凡雲也帶着林逸鳴回去梳洗,只留下林牧和林墨斐父子相陪。
若先生喝了很多酒,但面色如常,連點酡紅都看不見,父子二人不由讚歎好酒量,林墨玉在這個面前完全沒有看頭啊!
若先生自顧自地端起酒杯自飲,他默默地看着蘇沫兒離去的方向,心中思緒煩亂。
如果可以,他寧願醉的是自己,如果是這樣,那她,會不會像擔憂林墨玉那樣,對自己露出焦急的神色。
可惜,他酒量太好,臉色一點都沒變,即使裝醉也沒人會相信。
若先生自嘲一笑,仰頭又是一杯,酒水入口即使醇香,他也嚐出了無比苦澀之意。
林墨玉被人擡回院子,蘇沫兒親自給他脫衣擦洗,又給他灌了醒酒湯,最後給他餵了一顆安神丸。
丹藥入腹,藥力發作,林墨玉終於緩緩轉醒,因爲吃了丹藥,他倒也沒有酒後醒來的頭暈目眩。
他完全清醒過來時,蘇沫兒正好從偏房那邊過來,她剛洗好澡,頭髮都是溼的,身上帶着暖香又清新的水氣。
蘇沫兒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坐到軟榻上擦拭頭髮,並不打算理會他。
林墨玉趕忙討好似地坐到她身邊,拿起乾毛巾給她擦頭髮,嘴裡輕聲哄道:
“娘子,莫不是生夫君的氣了,不要氣好不好,夫君任你罰,氣壞身子不好。”
“你還知道氣壞身子不好,那你今夜的做法又是爲了什麼?別當我是瞎子。”
“娘子纔不是瞎子,你的眼睛最明亮好看。”
林墨玉轉移着話題,就是要避而不答,可蘇沫兒纔不會放過他,伸手掰過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你今夜做的實在太明顯了,騙不了我的,說,爲什麼要這麼針對若先生。”
二人雙目相對,林墨玉移下目光,看到了她紅潤的嘴脣,還有衣領處露出的一小片美好風景。
他小小地嚥了一下口水,蘇沫兒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頓時氣的轉過身。
太不正經了,自己還在問他話,他卻只想着這些不正經的事,氣死她了。
見蘇沫兒真的生氣了,林墨玉才急了,趕忙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蘇沫兒掙扎着,見掙不脫,便逐漸安靜下來。
見妻子冷靜下來,林墨玉鬆了一口氣,總算正經地開口說話了:
“我就是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太讓人討厭了。”
“他看我的眼神?什麼樣的眼神?”
“就是覬覦的眼神,明知道你是我的妻,他還死性不改,一直覬覦你,沫兒,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道。”
林墨玉一提到若先生就渾身不舒服,將蘇沫兒抱得更緊了,蘇沫兒在他懷裡笑出了聲,說道:
“我當然知道,可那又能怎樣,總不可能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那爲什麼不跟他說清楚。”
蘇沫兒白了林墨玉一眼,說清楚,怎麼說清楚?
她只不過是感覺到若先生有那麼一層意思,可若先生並沒有親口跟她說過啊!
要是隻是自己的錯覺,或者若先生否認了,那不就丟人丟大發了。
聽了這一番解釋,林墨玉心裡稍稍好受一下,也知道蘇沫兒完全不把若先生的情意放心上。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更開心了,果然他的沫兒還是最愛自己。
蘇沫兒窩在他懷裡輕笑,她這一輩子就是爲了補償他,又怎麼會去愛上別人。
即使若先生真的對自己有那麼一絲不一樣的情意,她也無法給出迴應,即使不爲了林墨玉,她的內心也沒有絲毫漣漪。
若先生一個人落寞的待在客院,絲毫不知,他已經完全沒有機會再去爭取了。
第二天,林墨玉神清氣爽,爲了向蘇沫兒展現自己很大度,便相邀若先生去花園裡喝茶。
蘇沫兒怕林墨玉又控制不住情緒,心裡不放心,便跟着一起去了。
三個人坐在涼亭裡,氣氛還不算太尷尬,若先生一臉淡然的神色喝着茶,林墨玉也沒有露出挑釁的神色。
見此,蘇沫兒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將一碟桃花酥遞到若先生跟前,笑着說道:
“若先生嚐嚐這個,京城新出的名點,味道很不錯。”
若先生點了點頭,卻沒有動,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他又陷入了沉默中。
蘇沫兒有些尷尬,看向林墨玉,眼神裡帶着詢問和求助。
接到妻子的眼神,林墨玉輕輕的咳嗽一聲,臉上帶起笑意,問:
“一別幾年,若先生定然到過不少地方,不如,跟我們說說那些地方的趣聞吧!”
若先生看了看他,他的笑容越發真誠,好像真的很希望聽到他說故事。
若先生若有所思地低下頭,隨後開口說道:
“這幾年,我哪也沒去,我只去了一個地方。”
“哦!哪是何處?”
“魔界!”
此話一出,夫妻二人皆是一愣,魔界!他去魔界做什麼?
雖有疑問,不過他們並沒有出聲打斷,而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當年宮變,我受明煙之託,去追尋安玄清的下落,不,他已經不是安玄清了,是開祖皇帝,安子龍。”
“難不成,開祖皇帝是躲到了魔界嗎?”蘇沫兒問。
“沒錯,我一路追去就追到了魔界的地界,不過我是強闖的,所以被魔君的手下抓了起來。”
“那後來呢!他們沒有對先生動刑吧!”
“並沒有,我身上有明煙的信物,魔界之人都認得,所以他們又放了我,不過,他們不准我再踏足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