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門幾位金丹長老趕來之時,就看到自家元嬰初期的門主,在一道紫雷之下毫無反抗的灰飛煙滅。
她們眼中帶着驚懼,身軀定在半空中,落下也不是,逃跑也不是。
七彩門主乃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但就是這樣的修爲,也是那黑袍修士隨手滅殺的對象。
她們這些連元嬰都不是的金丹修士,面對這位,就連逃跑都做不到。
尤其是她們在看到陸涯身旁的陸定海時,更是混身抖若篩糠。
陸定海是金丹修士,乃是她們七彩門的主要目標,她們自然能夠認出對方。
但就是因爲認出了對方,她們才更加的絕望。
對方明顯是有長輩來尋,而且這長輩還是隨手擊殺她們門主的存在。
幾人對視一眼後,竟是不約而同的朝着四面八方亡命奔逃。
陸涯看着四散而逃的金丹修士,眼中冷芒閃過,手指隨意點出。
一道道猩紅指勁洞穿虛空,每一道指勁點出,就有一道身軀自空中如斷線風箏般落下。
一連點出六道滅生指,天空之中也僅僅剩下柳鳳一人。
陸涯看向她,頓時令她身軀顫抖的越發厲害。
陸涯伸手一抓,虛空中頓時有一隻靈氣大手出現,將柳鳳豐腴的身軀一把握在手中。
將對方抓到面前,陸涯冷漠開口:“說說吧,你們七彩門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的身上爲何有我父親的氣息,還如此濃厚。”
柳鳳面如死灰,她知道落在了陸涯的手中就已經九死一生,但等到她聽到陸遠乃是這位殺星的父親後,心底那一絲僅存的僥倖也消失無蹤。
她悲憤的轉頭看向陸遠,聲音淒厲:“你都有元嬰修爲的後代了,爲何不說!”
陸遠神色茫然,不知道她爲何如此。
陸涯見她如此,心中自然知曉正常狀態下她是不可能說出什麼有意義的消息的。
於是他再度開口,只是這一次,他的話語中摻雜了一絲奇異的波動。
柳鳳悲憤的表情忽然一僵,隨即化作茫然,她木楞的轉頭看向陸涯,隨後緩緩開口。
片刻後,陸涯手中騰起火焰,瞬間將柳鳳焚成灰燼。
隨着柳鳳的死亡,這個佔據五階靈地的七彩門,已然名存實亡。
陸遠與陸定海臉上露出一抹窘色,同時也帶着一絲絲的後怕。
若非陸涯來的及時,等到那些由他們親口說出的玉簡送到陸氏的時候,陸定波等人必然不會有太多的疑慮。
那麼他們兩人,就會被七彩門的修士吃幹抹淨。
等到陸氏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早就已經死無對證了。
陸涯則是面無表情,但是他磅礴的神識確實一遍遍自七彩門中掃過。
但凡是躲藏起來的、身上帶着殺氣的,都難逃一死。
對於這些連金丹都沒有的弱小修士,陸涯連手指都不需要動,僅僅靠着神識威壓,便能夠將他們的神魂盡數壓碎。
不多時,七彩門中已經沒有幸存者。
陸涯這時才收回神識,看向陸遠與陸定海二人,眼中帶着一絲無奈:
“在來之前,我聽族長爺爺說,父親你與三爺爺一併來了七彩門參加靈植大會,當時族長爺爺還說七彩門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
當時我還在想,父親你會不會被七彩門的仙子們誘惑住,給我找個後孃。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雖然您沒有這樣的心思,但七彩門卻不這麼想。”
陸遠臉上露出窘迫,連忙示意陸涯不要再說下去了,“誰知道這七彩門表面光鮮,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作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現在想來,七彩門以往的靈植大會,恐怕也都是這般模樣。”
“誰說不是,這一次倒是給老頭子我提了個醒,原本我還以爲金丹之後,天下大可去得,沒想到僅僅是一個七彩門,就差點讓我們身死道消。”
陸定海的情緒有些落寞,顯然七彩門這一次的行爲,有些打擊到他了。
“三爺爺,這些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沒有給我們再找一個三奶奶,纔是正經。”
陸涯見陸定海有些落寞,不由的開了一句玩笑。
陸定海頓時大驚,連忙擺手說道:“陸涯,這話可不能被你三奶奶聽到,不然你三爺爺我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陸定海自從與李顏雪結爲道侶後,生活便一直平安喜樂。
但相較於在後輩面前的威嚴,陸定海在自家媳婦面前,總是顯得有些弱。
以至於,現在的陸定海已經徹底化作了“耙耳朵”。
陸涯要是把這事說給李顏雪聽了,陸定海回去後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縱使他如今已是金丹,依舊擋不住李顏雪爆表的殺氣。
“好了,三爺爺、父親,我們回去吧。”
說實在的,陸涯也有些後怕,若是他沒有來七彩門,那麼等到他知曉的時候,恐怕只有父親與三爺爺的死訊。
縱使事後他找到了罪魁禍首,併爲他們報仇,但人死不能復生,那個時候便無法挽回了。
所幸,這一次他來的及時,沒有使得這最壞的結果出現。
陸涯心中念頭閃過,已經有了對策。
等回到家族之後,便着手製作一些保命之物,給予族中族人。
要求不高,只需要能夠擋住元嬰中期修士一擊便可。
但凡是沒有什麼生死大仇的,在發現攻擊杯擋下,且收到陸涯附着在保命之物上的傳音後,想來應該都不會再繼續痛下殺手。
至於元嬰後期的修士,陸涯自忖,到了這個層級的修士,沒有聽過他名字的已經很少很少了。
尤其是仙門大比都過去了十年,除非那些閉生死關的不問世事的修士,基本都從各種渠道得知了陸涯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元嬰後期的修士大概率不會與陸涯作對。
原因很簡單,因爲陸涯真的有將他們揪出來的能力,以及將他們挫骨揚灰的實力。
陸涯說完,揮手間將陸遠與陸定海帶起,化作金虹沖天而起。
一路上沒有絲毫耽擱,僅僅花費了小半天時間,三人便回到了陸氏靈地之中。此時雲琅城主都還未離去,見到陸涯三人回來後,他與陸定波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這纔去了多久,怎麼就回來了?’
陸定波看懂了雲琅城主的眼神,隨後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將陸遠與陸定海放下,陸涯面色如常,一言不發的走到桌邊坐下。
陸定波的眼神在陸涯與陸定海兩人身上來回跳躍,最後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定海,陸遠,你們這是?”
陸定海一臉的慚愧,陸遠則是吶吶無言。
兩人的表現更是令陸定波不解,不是去參加七彩門的靈植大會麼,怎麼這感覺像是犯錯一般。
陸定海受不了兩人探究的目光,猶豫了一下,將七彩門中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
聽完之後,陸定波與雲琅城主皆是一臉的驚訝。
他們沒想到,七彩門這麼一個老牌勢力,竟然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若不是陸涯去的及時,恐怕陸定海與陸遠身死道消,他們都不會知道。
陸定波沉默半響後,開口說道:“這種情況着實令人防不勝防,幸好陸涯前去了,否則真的就爲時已晚。”
陸定海與陸遠皆是點頭。
陸涯這時則開口道:“族長,這幾天族人若是有外出的,如非必要就先緩緩。
我會花些時間,製作一些保命之物,等到我做好之後,您再讓族人外出。
有了這些保命之物,想來族人遇到危險時,活下來的希望也大一些。”
雲琅城主在一旁聽的頗爲眼熱,要知道陸涯早已是元嬰境界的修士,而他與陸氏的關係更爲密切。
相比較那些不知所以的修士,他對於陸涯的瞭解則更爲的清楚。
陸涯可是由神通道人晉升的元嬰真君,一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由陸涯親手製作的保命之物,恐怕能夠抵擋住元嬰修士一擊。
若是他能夠分得一枚,那麼就相當於多出了一條命,怎麼不讓他眼前一亮,心中瘋狂心動。
陸定波眼神一亮,隨後皺着眉頭問道:“這樣會不會影響陸涯你自身的修行?”
還沒等陸涯回答,他又開口說道:“一切以你自身的修行爲重,族人不可能被你照顧一輩子,個人有個人的命運。
在庇護之下成長的樹木,能長成參天大樹的可能要比經歷風吹日曬的那些樹苗長成的概率要更小。”
陸涯自然知道陸定波是關心他,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是製作一些一次性的、能夠抵擋元嬰中期修士一擊的一次性法器就行。
這種法器,對於陸涯而言,基本不會耽誤什麼時間,也不會有太多的消耗,自然不會耽誤自己的修行。
他搖搖頭,開口說道:“放心,族長,我有分寸的。”
陸定波見陸涯堅持,便也沒有多說。
說到底,陸涯的修爲早就不是他一個築基修士能夠揣測的了,陸涯的手段如何,他更是無法想象。
故而,面對陸涯的提議,他一般都只是做出建議,最後還是要看陸涯自己的決定。
陸涯說出自己的想法後,也就沒有在第二峰逗留,身影一閃,已然消失在座位上。
回到自身洞府,陸涯眼眸低垂,今天發生的事着實給他提了個醒。
他自身雖然很強,但是他的親人、族人並沒有他的修爲,在面對一些刻意的惡時,顯得有些無力。
想了想,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大塊金黃色的玉石。
這種玉石名爲燦金暖玉,乃是一種較爲不錯的煉器材料,不過由於它對靈氣極高敏感的特性,一般是用來製作護身玉佩的常用材料。
由燦金暖玉煉製而成的護身玉佩,只需要佩戴者一絲絲神識的激發,這玉佩便會立即觸發,激發其中的護身之術。
陸涯並指如劍,隨手在這塊燦金暖玉上來回劃過。
隨後,一枚枚方正的玉佩胚子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陸涯伸手拿起一枚玉佩,神識涌入其中的同時,一道道印決在身前不斷打出,最終都沒入了手中的玉佩之內,還伴隨着一道道土黃靈光。
一炷香後,一枚雕刻着複雜紋路的玉佩出現在陸涯的手中。
這枚玉佩中已經被他煉入了足以擋下元嬰中期修士全力一擊的后土靈護盾,以及一段他自己打入其中的神識波動。
只要這枚玉佩激活後,這縷神識波動便立刻會被激活,傳到周圍生物的耳中。
做到這一步,陸涯覺得已經基本不會有族人死於意外。
若是真的在這種情況下,還依舊身死道消的話,那麼陸涯也無話可說。
只能親自出馬,幫族人報仇雪恨了。
一枚保命玉簡製作完成後,陸涯將之放到一旁,也沒有停頓,再度拿起一枚空白玉簡,開始製作。
五天時間眨眼而過,等到第五天傍晚,陸涯的洞府大門緩緩打開,陸涯自其中走出。
整整五天時間,他都在製作保命玉簡。
直到他出門的前一刻,第五十枚保命玉簡已經成功製作完成。
陸涯腳步一踏,已經出現在第二峰中。
陸定波看着陸涯略顯蒼白的面孔,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跑到近前問道:“陸涯,你這是怎麼回事,爲何一副法力消耗殆盡的模樣?”
陸涯擺擺手,示意自身無礙,隨後他自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小儲物袋,將之遞給陸定波。
陸定波不明所以,隨後將之小心打開。
只見儲物袋中,只有一枚枚散發着金光的玉簡整齊的排列在其中。
陸定波猛地將儲物袋合上,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陸涯,這些難道就是你所製作的保命玉簡?”
陸涯微微點頭,開口介紹道:“這五十枚保命玉簡,都是由燦金暖玉製作,只需要一絲絲神識之力便可以激發,最高可以抵擋元嬰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但是也僅僅只能抵擋一擊,一擊過後,不論結果如何,這枚玉簡都會碎裂。”
陸定波的心臟重重一跳,就連大腦都出現了短暫的嗡鳴,方纔他聽到了什麼?
這些玉簡都能夠抵擋元嬰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