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宮。
天武殿。
“皇后.”
御林軍和金蛇衛們都愣愣地看着天武殿頂。
司明蘭的雙手插進了林鴛的胸膛,武泰的長劍從背後穿透了林鴛的心臟。
林鴛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落在紅色的鳳袍上,更顯豔麗嫣紅。
她抓着司明蘭的手,聲音嘶啞:“我沒想過要殺司元武.”
司明蘭冷笑:“不重要了,你就要死了。”
“伊人,周郎”
林鴛喃喃念着兩個名字,眸中倏地光芒大盛,那鳳袍竟鼓脹起來,靈力狂涌,將司明蘭和武泰逼開。
司明蘭本就重傷,此刻被那鳳袍發出的靈力擊中,臉色更加蒼白。
武泰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慘叫。
“這鳳袍竟是一件法器?!武泰的劍刺偏了兩寸!”
司明蘭瞳孔微縮,只見脫去鳳袍的林鴛頭上鳳冠也掉落,滿頭青絲散開,貼身穿着一條白裙。
那婀娜豐腴的身形出現在武泰的面前,青峰劍朝武泰刺了下去!
“母后不要!”
武泰嘶聲大叫,林鴛手中劍鋒一頓,終究沒能刺下去。
這時司明蘭又撲了上來,林鴛咬牙,將青峰劍擲出,三尺青峰在空中驟然爆碎,無數碎片化作厲芒四散爆射!
司明蘭連忙停下,雙手發出紅芒,將射來的碎片擋住。
而周圍的弓箭手則紛紛慘叫倒地。
再一擡頭,林鴛的身形已經飛遁遠去。
“皇后.跑了?”
“皇上死了,二皇子弒君,皇后被廢,如今西皇朝該怎麼辦?”
御林軍和金蛇衛們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沒了主心骨。
司明蘭緩緩站起來,看向下方的一衆兵士:
“我乃鎮國候,如今聖上駕崩,當敲響西辰鍾,令文武百官齊聚天武殿,商議擁立新君!”
司明蘭的話讓衆人驚醒,太監總管連忙去着人去敲響了西辰鍾。
霎時,震人心魄的鐘聲響徹整個西皇城。
城中百姓聽到鐘聲紛紛跪倒:
“聖上駕崩了?!”
“聖上,聖上駕崩了!”
“怎麼會這樣?”
不多時,文武百官和諸位皇子匆匆趕到天武殿,看到滿地屍骸,頓時駭然。
又看到站在天武殿頂的司明蘭,有年紀大的頓時面露驚容:
“司、司家罪女?!”
旁邊的御林軍統領連忙道:“左大人,聖上駕崩前已親口罪己,司家是被妖后林鴛所冤,司元武大將軍靈位入太廟,司明蘭封爲鎮國候!”
這位鬚髮皆白的左大人一驚:“怎麼可能?!司家勾結魔門謀逆,證據確鑿,你們竟敢假傳聖旨?!”
旁邊也有數名年紀不小的大臣紛紛道:
“你們還敢污衊皇后娘娘,莫非與那司家罪女勾結,想要謀逆?!”
“聖上呢?聖上在哪裡?!”
“皇帝在這裡!”天武殿頂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諸位大臣悚然看去,只見武正的屍身正被一團靈力托住,緩緩從空中落下。
衆人紛紛跪倒大哭:
“聖上!”
“聖上真的殯天了?!”
“聖上啊!” 那位鬚髮皆白的左大人眼珠轉動,忽然擡手指向司明蘭:
“是伱這罪女,定是你爲了報仇,刺殺了聖上!”
“左大人慎言!”一名御林軍統領對他說道:
“方纔我等都在場,皆可證明鎮國侯並無虛言,聖上已爲司家平反,封司明蘭爲鎮國侯,一切都是妖后林鴛所爲!”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御林軍紛紛附和,願意作證。
“你、你們是要造反嗎?!”
這位左大人指着一衆御林軍,大聲怒斥。
“左林!”
倏地,一道妖異而冰冷的聲音響起,衆人擡頭,卻見一身紅衣的司明蘭已經飛上了半空,俯瞰方纔那羣跟着左林斥責她的老臣。
“沈元之,張洛新、馮震、李熙、陳南潯、方科臨、徐常盛”
司明蘭冷厲的目光從這羣老臣的臉上劃過,一個個地念出了他們的名字,竟有數十人之多。
“二十年前,你們爲了奉迎林鴛和武正,上書諫言治司家通敵叛國之罪!”
“你們身爲朝堂重臣,明知司家案情頗多疑點,卻枉顧真相,甘爲幫兇,只爲了討好皇帝和皇后!”
“司家上下一白七十條人命,一樣要算在你們的頭上!”
以左林爲首的一羣老臣頓時臉色大變,指向空中的司明蘭:
“大膽罪女,這可是皇宮,就算先帝封你爲侯,也輪不到你在此口出狂言!”
“哈哈哈!”司明蘭忽然大笑起來:
“你們真以爲我會在乎區區一個爵位?”
“西皇朝如何,與我何干?”
“召你們前來,只是想讓你們聚在一處,方便我殺而已。”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左林擡手指着司明蘭,忽然感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頓時嚇得連連後退。
其他老臣也一樣驚駭,正想轉身逃跑,司明蘭倏地擡起手,空中落下一道巨大的爪痕。
直接劈在這羣老臣的中間。
啊!!
啊!!!
霎時,殘肢飛舞,血雨漫天。
三十多名參與了當初污衊司家的老臣,全都變成了一地碎屍。
司明蘭緩緩從空中落下,看向漂浮在空中的無數令牌,雙膝跪地: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司家的仇人只剩下了林鴛一人,待我殺了她,我就來與你們團聚。”
司明蘭朝空中令牌跪拜,周圍的兵士和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如今皇帝駕崩,皇后被廢,資歷最老的大臣們也全都死了。
偌大的西皇朝,竟無一可做主之人。
“鎮國侯,如今.該如何?”
一名御林軍統領上前,低聲問道。
其實他此刻也是滿心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刻場中官爵最高的只有新封的鎮國侯,於是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了司明蘭。
司明蘭起身,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身上。
此人名叫武恆,正是西皇朝的六皇子。
武恆呆呆地看着司明蘭,目光中滿是敬畏和傾慕,司明蘭看着他,雙眸中忽然閃過紅芒,微笑道:
“大皇子已死,二皇子弒君,自然只有六皇子有資格爲新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