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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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說的好像我有錯一樣!”蕊蕊捏着拳頭,道:“我承認奶奶是年紀大了,所以剛纔我不該據理力爭,可是我的有錯嗎?因爲她年紀大了,有病了,所以我就不能說話了?那全天下的老太太是不是都可以橫着走了?”

啪!

清脆的一個耳光,打在了蕊蕊的臉上!

指印根根分明,打過的肌膚迅速紅腫暴起,甚至有兩根破了皮,透着淡淡的血色。

蕊蕊吃痛,身子被甩出去,狼狽地栽在了沙發上!

她捂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盯着方言:“你......你敢打我?”

方言收回手,不再看她,只道:“這裡是我們的攝政王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正如三小姐你剛纔所說的一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老祖宗因爲嫁過人,就不算是凌家的人,就無權干涉凌家的家政,那麼同樣的道理,三小姐也嫁了人,也算不得洛家的人了!而老祖宗卻是王爺的親生母親,是整個攝政王府裡最尊貴的人,你身爲嫁出去的女兒,今天最多算是回門,最多算是客人,你有什麼資格挑戰老祖宗的權威?”

蕊蕊:“......”

凌煦跪在凌兒的沙發前,雙手握着凌兒的手,看着蕊蕊捱了打,又聽了方言的話,別過眼不看蕊蕊,而是對凌兒道:“奶奶,孫兒先背您上樓去,回房好好休息。”

凌兒閉着眼睛,不想看了,默默點頭。

須臾——

凌兒房裡。

玄日給方言寫了一個藥方,道:“按照我寫的去抓藥,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給老祖宗喝,一日兩次,堅持半個月,老祖宗的身子會越來越好的。一會兒我再專門給老祖宗寫個藥膳的方子。”

“好。”方言點點頭,當即去辦了。

凌煦看着凌兒,道:“奶奶,都是孫子不孝。”

“離婚!”凌兒擰着眉頭:“必須離婚!如果你也想氣死我的話,你就堅持着吧,以後也不要叫我奶奶,我不認你!”

凌煦:“......”

想要跟凌兒說些什麼,可是凌兒都不再搭理他,似乎他的那些理由都不足以讓凌兒改變心意。

凌煦無力,身心交瘁!

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從房間裡出來,看着門口的日月星辰,道:“大少奶奶呢?”

“送回您的房間休息去了。”玄日道:“方管家還叫了人在門口看着,似乎......有點軟禁的味道。”

凌煦嘆了口氣。

她來之前,他答應過她,不會讓她被人動一根手指頭的,結果現在,卻被人煽了一耳光,儘管如此,凌煦卻是對方言恨不起來,也抱怨不起來。他有些難過地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想要開門進去,瘦身在半空中,又收了回來。

轉過身,他回到之前跟凌兒聊天的落地窗前坐下,瞧着窗外的景色,整個人呆呆的,沒有聲音,沒有表情,彷彿一尊坐着的雕塑。窗外的陽光將他的側影籠罩的說不出的安詳,凌煦忽然開始懷念,懷念每一個過去曾經快樂過的日子。

當一個人不斷回憶過去,是不是表示,他再也不敢期待未來?

凌煦有些不敢想,他真的不敢期待未來。

他懷念、且深深愛着那個在櫻花樹下,曾經不止一次跟他承諾過,說【雲赫,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女子。

那個女子......

他承認他的一生都在渴望幸福,所以她的話,是真的震撼着他的心。他第一次將所有的期待都投放在那個女子的身上。

因爲有所期待,所以有所受傷!

這段感情一路走來,不可否認,他們都有過錯!

凌煦就這樣坐着,坐了好久好久......

直到樓下的餐廳開飯,有下人上來給蕊蕊、凌兒的房間送餐,還有一份送到了他面前的小圓桌上。

凌煦根本吃不下去......

當天下午三點多,凌予夫婦回來了。

一進大門的時候,方言就站在門口,道:“老爺,夫人,對不起!”

夏日炎炎,凌予看着方言,擰着眉頭:“有什麼事情回了春閣再說!”

方言卻攔着,在凌予面前跪了下來!

靳如歌嚇了一跳:“方言!你給我起來!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也成了千年前的古人那般迂腐?!”

夫妻二人都知道方言的秉性,老實巴交了一輩子了,雖然老實卻不懦弱,能讓他跪下的,這倒底是怎麼了?

凌予冷着臉,提着他的衣領,道:“起來說話!”

方言被凌予揪起來,站好,然後垂着腦袋,道:“我今天打了三小姐一個耳光!對不起!”

凌予夫婦:“......”

沒人說話,原地站了一會兒,凌予道:“在什麼地方動手的?”

方言答着:“在春閣一樓的客廳。”

凌予眯了眯眼,又道:“把監控錄像調出來我書房電腦裡!我跟夫人要看一遍!”

“是!”

在整個攝政王府,除了真正要休息涉及隱私的臥室之外,到處都有探頭,將整個王府發生的一切都監控下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爲身居高位,尤其凌予跟喬歐都執掌着寧國的軍權,不光是寧國本身的內務大臣們、白家對洛家嫉妒在心,就連有軍事矛盾的周邊國家都對凌予跟喬歐虎視眈眈,所以攝政王府的安全必須是第一位的。

一路從門口走到春閣,凌予夫婦緊緊牽着手,面色都不好看。

方言直接跟着他倆上了樓,在長廊上,看見靜坐良久的凌煦,挑了下眉。

方言小聲道:“姑爺已經坐了好幾個小時了。”

凌予:“......”

想來,這個孩子現在的立場是最尷尬的,有些裡外不是人了吧!

靳如歌盯着凌煦居住的房間:“蕊蕊在裡面?還派人軟禁了?”

方言沒說話。

凌予攬着靳如歌的肩:“看完錄像再說。”

凌煦似乎是想什麼,想的都入了迷,所以凌予夫婦回來,他都沒有回頭去看一眼,而他僵硬如雕像的坐姿,落在凌予夫婦的眼中,都顯得格外孤獨落寞。

方言先一步進了書房,打開凌予的電腦,登錄管家後臺,然後操作着家裡的視頻頻道,很快找出那一段,起身:“老爺,夫人,這就是從三小姐進了大廳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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