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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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潤的語調把海絲直接嚇了一大跳!

她瞪大了美目,惱羞成怒地看着洛天子:“啊,你怎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呵呵,”洛天子笑了,心情顯然格外愉悅:“沒看出來,原來你嘴上說不急着嫁我,其實心裡頭這麼期待呢!”

不然怎麼會他靠近了,她都沒有發覺?

洛天子堅信心裡的認知,也爲此而雀躍不已。自從海絲記起了他們小時候的事情,他們之間的相處久更融洽了。她已經可以大大咧咧地叫他仔仔,並且有時候還會拉着他說他們小時候的事情,這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話,也讓洛天子覺得從未有過的幸福。

海絲嘟着小嘴,開始嬌嗔:“什麼啊,我是女孩子嘛,女孩子看見美美的東西,自然會覺得喜歡了。這跟是不是婚紗沒有關係!”

“哦,原來如此。”洛天子也不揭穿她的小心思,直接上牀將她擁在懷裡。

他的目光投向了液晶屏上的那件婚紗,米色的,碩大的裙襬上沾滿了一朵朵紫色的小花朵,還全都立體的,看起來很清新,很特別。

他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溫柔地笑着:“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見你穿上它的樣子了。”

在他的心裡,不是這件婚紗美麗,而是這件婚紗會因爲有她來穿,才顯得美麗。

海絲小臉一紅,趕緊關掉筆記本,扭頭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怎麼今天忽然想起來給我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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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下了,十月十八號。我想岳父岳母大人也一定知道了。”洛天子在她的頸窩裡拱了拱,就好像一隻小豬眷念着自己的伴侶一樣,溫柔道:“媽媽說了,什麼都不要我們操心,只要我們自己負責拍好婚紗照,然後婚禮的那天準時出席就可以。”

海絲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然後反手圈住了洛天子的脖子:“只有兩個月了,那豈不是一眨眼就到了?”

實在看不出這丫頭是激動還是高興,洛天子捏着她的小下巴,凝視她:“開心嗎?以後,不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的寶親王妃,天上地下,生老病死,我們的名字都會緊緊牽在一起。”

海絲聞言,心頭涌現出許多感動,點點頭:“開心!”

她是認真的,也是發自肺腑的。

她調整了姿勢,整個人如同小鳥一般窩在洛天子的懷裡,小聲道:“我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可以爲了我苦苦堅守十五年;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可以將我們只是短暫相處幾個月的裡的每一件事情,都細緻入微地回憶十五年,再畫成漫畫。仔仔,十五歲的你,等了我十五年,對我來說,你已經用盡了你的一生。我好慶幸,還好我還能想起過去的一切,不然,就算我就這樣嫁給你,就算我就這樣跟你過一輩子,我們的愛情也會是不完整的,我也是始終虧欠了你。”

“傻瓜,這不是你的錯。”他垂眸,親吻她的額發,擁她在懷的感覺實在太好。

溫暖,踏實。

海絲深吸一口氣,將洛天子纏綿的細吻銘記於心。

*

翌日上午十點。

在家人的簇擁下,洛天星安靜地坐在病牀上,一隻白嫩的小手還被喬歐緊緊握在手心裡,而她的主治醫師卻站在她的身側,雙手輕柔地、一層層地、解開那幾層遮擋了她視線的白色紗布。

當紗布全部揭下之後,醫生用藥水在她的眼睛上輕輕擦拭,做着消毒,然後又用乾淨的棉棒幫她擦淨,輕語着:“現在有什麼感覺。”

全家人都盯着洛天星輕顫的羽睫,緊張地都說不出話來。

洛天星緩緩開口,握緊了喬歐的大手,道:“我能感覺到光。”

由於洛天星長久沒有看見過外面的世界,所以醫生在揭開紗布之前,專門關上了門窗,就連窗戶都緊緊拉上了,房間裡只點燃了幾支蠟燭而已。

這幾支蠟燭的光華,也剛好可以將在場所有的人樣貌映照清晰。

可是對於一個長期雙目失明的人來說,這些日子裡,洛天星的感覺變得異常敏感,她甚至可以逼着眼睛,察覺到細微的光亮。

醫生笑了,道:“現在,你可以緩緩睜開眼睛了。”

洛天星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握着喬歐的小手又緊了幾分。

當她緩緩睜開雙眼的一瞬,這個世界清晰地呈現在她的視野裡,她激動,也快樂,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要做點反應。

而家人看見她愣住,全都嚇了一跳!

靳如歌一下子衝過來:“怎麼,看不見?”

喬歐也崩潰了:“寶貝!你別嚇我!”

說完,他忽然意識到這樣說話很是不妥,趕緊換了句子,道:“寶貝,別怕,就算看不見,我也會牽着你一輩子!你別怕!”

洛天星聞言,側目迎上喬歐焦急的雙眼,衝他嬌嗔一笑:“我能看見了。”

說完,她看着靳如歌,道:“媽媽,我也能看見你。”

她掃視了一圈,指着牀頭櫃上的拉住:“三根蠟燭,那邊茶几上也有三根!我看見了,爸爸,二嫂,不,王后殿下,我看見你們了。”

洛天星瞧見珠珠,歡喜地叫了二嫂,叫了之後才發覺有違君臣之禮,趕緊改口叫王后。

珠珠則是喜極而泣:“太好了,這下天凌該放心了!小天星,真的太好了,老天爺保佑!”

凌予也上前來,握着女兒的小手,激動地笑了:“看見就好,能看見就好!”

醫生上前,給她做了幾個簡單的視力測試,然後等她適應了屋子裡的光線,這纔打開屋裡的燈光,吹滅了蠟燭。

“還要跟我去一下門診,測量一下眼底跟眼壓,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三個月內都不可以見到強光,拍照的話也不可以是用閃光,這個要注意。”

“好的!”

面對醫生的囑託,喬歐一口答應,直接將洛天星打橫抱了起來。

洛天星嬌嗔着拍了他一下,長輩們都還在呢,這男人怎麼這樣肉麻:“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去檢查的!”

喬歐卻道:“不要!我就要抱着你,抱一輩子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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