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山上。
葉子與林愛二人卻各自吐了口鮮血,癱軟在地。林愛拭去脣邊的血絲,嘗試着站起,卻覺渾身沒有半分力氣,不由苦笑一聲,放棄了掙扎。
喬代楓看在眼中,走過去將林愛扶起,道:“方纔怎麼回事?”
林愛搖了搖頭,靠在一棵樹上,道:“不知道,只覺得邪門的很!”
喬代楓點了點頭,正欲講話,卻聽到葉子叫道:“代楓哥哥,扶我一把!”
喬代楓聞言,不禁略有些尷尬的走過去扶起葉子。方纔只想着林愛的安危,險些忘了她的存在。葉子臉色慘白,心有餘悸道:“那些紙人太恐怖了,代楓哥哥你居然還去抱她!”
喬代楓亦是不解道:“我當時看到的並不是紙人而是……”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下,居然臉色一紅,當下也不再說,而是轉移了話題道:“最爲詭異的是雪花飄飛!這樣的天氣即便再冷也達不到下雪!”
林愛的臉色亦是好不到哪去,此刻她只想找個牀好好睡上一覺!正欲提議回去再談,沒想山下窸窣之聲再起。
幾人聞聲俱是一顫,相顧失色。方纔懸起的心還未平穩,此時卻又悸動不已。但見幾個人直奔斷崖而來,神色迷濛。
見來是人,三人才舒出一口氣來。
爲首的人徑直走過三人,似乎他們成了透明人,並沒有理會的意思!
喬代楓只覺蹊蹺,這半夜三更的上這山頂來做什麼,難道是來吹涼風的?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心有不甘的攔住最後一名村民,問道:“這位老哥,請問你們這是去做什麼?”
那村民反而投來一縷奇怪的神色,那樣子似在看一個精神病。他反問道:“難道你沒有看到前面有一所金碧輝煌的宮殿麼?”說罷,便甩下喬代楓,走向斷崖!
宮殿?!
方纔是這兩個字,沒聽錯吧?喬代楓睜大雙眼望向斷崖處,只見那裡漆黑如墨,哪裡有什麼金碧輝煌的影子!正待追上前去詢問,卻只聽到一聲悶響傳來。
“砰”的聲音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裡聽起來是如此的毛骨悚然。爲首的那人走到斷崖處卻並未有所停頓,而是頭朝下的栽了下去。隨後的幾人紛紛如此。
“砰砰”的響聲不絕於耳,不用看也知道崖下是怎樣一副慘烈的景像!這些人先是看到宮殿後便紛紛墜崖而亡!?
喬代楓剛回過神來,卻看到林愛亦走到了崖邊。她整個人彷彿丟了魂一般,目光呆滯。
喬代楓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想也未想的一個箭步上前,卻還是晚了一步,只抓到了林愛的一隻胳膊,而林愛整個人卻懸在了斷崖外。
冷風吹過,林愛才恢復了神智。方纔只看到斷崖處突然冒出了一所偌大的宮殿,雕龍畫鳳,甚是氣派,不由自主的心神激盪,走上前去。沒想卻會如此,不由嚇得尖叫出聲。
喬代楓雖拉住了林愛的手臂,自己卻被下墜的慣性帶倒,手臂正卡在石頭沙礫中,劃出一道深痕。此刻已到了強弩之末,卻兀自咬牙硬撐。
林愛方纔受了傷,現下更是再無半分力氣,不由眼中含淚,慘然一笑道:“代楓,你放手吧!”
喬代楓咬緊牙關,硬擠出幾個字道:“你個蠢女人!要我放手不可能!”血已流滿了喬代楓的手臂,滴在林愛臉上,恍如血淚!
林愛用盡渾身力氣,終於將另一隻手攀在了岩石之上。
葉子也找了藤條過來,終是死拉硬拽的將林愛救回了崖上。三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任誰也沒有半分力氣講話!
半晌,林愛才疲憊的起身,將自己的衣服扯下一塊布,替喬代楓包紮起傷口來。一滴淚滑下,悄無聲息。喬代楓忍痛擡起手臂,替林愛拭去臉上的淚痕。二人都沒有講話,但在這細微的舉動中已包涵了千言萬語。
林愛將他與葉子扶起,道:“這座山實是詭異萬分,我看還是先離開爲妙,有事等明日再說!”二人點了點頭,就這樣相互攙扶着離開了這座不知名的山麓。
身後,一抹黑影一閃而逝!
一路無語。
幾人回到忘川居時已精疲力盡,只想躺在牀上美美的睡上一覺先!可天不遂人願,剛踏入宅院便頓覺氣氛不對。
整個院落佈滿了把守的人,大廳內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其間喧囂聲不斷,吵吵嚷嚷,不時傳出幾聲謾罵。
林愛無奈的嘆了口氣,今晚是睡不成了!爲什麼倒黴的事情總是喜歡湊在一起呢?
大廳內,陳族長高坐在上,臉色陰沉的喝着茶,目光銳利的掃過衆人,彷彿要將人看穿一般!林愛幾人驀一進入,嘈雜聲立即止住,所有人皆望向他們,眼神中充滿了不悅,甚至還帶有一絲絲的怨恨。
林愛見到與她同來的人悉數在場,心中掠過一絲不解,但看樣子這場鴻門宴是擺給他們的無疑了。不由略一沉頓,看向陳族長,問道:“陳族長這是演的哪一齣啊?”
陳族長哼了一聲,道:“你們還知道回來?畸村近來發生了不少怪事,何況遠來是客,我不希望再有人出事。有些人自覺聰明,四處調查,以至於讓我們這些人一起擔驚受怕。從此以後,如果天黑之前還未歸者,則不會再開門迎客,請自尋他處居住。次日可以回來,但前提是你還活着!”
封鳶幽此刻不耐煩起來,她打斷道:“陳族長你這麼晚把我們叫到這裡來就是爲了說這事麼?真是庸人自擾!既然他們回來了,我可以睡覺了吧!”
陳族長不理會封鳶幽的諷刺,點了點頭,道:“都散了吧!諸位晚安!”
封鳶幽不滿至極,瞪了林愛一眼,道:“以後請你自覺一點,不要再回來這麼晚,害得大家都在一起等你!不然,你就不要回來!”說罷便撞了林愛一下,兀自走了。
林愛本就體力不支,再加上吐了些血,經她這麼一撞,竟站立不穩,跌坐在地。喬代楓怒極,正欲教訓一下封鳶幽,卻見方信已先跑了過來。他神色慌張的將林愛扶起,道:“你沒事吧?”
林愛身心俱疲,哪裡還有工夫與他們計較,當下便道:“我沒事,謝謝!”
方信鬆了口氣,一把將封鳶幽拽了回來。封鳶幽皺了皺眉,詫異的望向方信:“你幹嘛?”
方信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道:“快給林愛道歉!”
“什麼!方信,我沒聽錯吧?”封鳶幽難以置信,她寧願相信自己出現了幻聽,也不願意相信方信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僅是她,在場的所有人下巴都驚得掉在了地上,喬代楓在一旁亦大惑不解。林愛只覺荒唐,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陳族長召集了所有人等他們回來,然後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卻又與方信封鳶幽攪和糾纏,真想不明白這些人要做什麼!
她只覺大腦如一團亂麻,睡個覺都如此困難!林愛只想儘快擺脫,當下便道:“不用了,方信。我沒事,真的。”
方信卻對林愛的話置若罔聞,他衝封鳶幽吼道:“我說讓你給林愛道歉!”
在場的所有人這回都聽清楚了,封鳶幽自是不聾,只是沒有料到方信居然會如此對她,仍愣了一愣,半晌才氣呼呼大罵道:“我就知道,方信你早就看上林愛了是不是?TMD,林愛你個狐狸精,勾引人家男友還不算,半夜三更的跟喬代楓出去,誰TM知道你們幹什麼去了……”封鳶幽還未罵完,“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
方信一巴掌抽了她一個耳光,怒道:“你閉嘴!”四座皆驚,這未免也太反常了吧!
封鳶幽捂住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再度浮現。幾秒鐘後,她才哭着跑出了大廳。
林愛眉頭深鎖,她一項對打女人的男人反感到了極點,何況總覺得今天的方信太過於反常,心裡上的戒備又是多了些許!她冰冷的開口:“方信,你這是做什麼?”
方信嘆了口氣,神情變得有些怪異,他道:“林愛,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晚了就來不及了!這裡不太方便,跟我去一個僻靜的地方!”
林愛依舊漠然:“不必了,今日已經太晚了,你若有事明日再說不遲。我累了,先去睡了!”
方信卻緊張起來,他用力的握住林愛的手腕,道:“明天就真的晚了,我求求你,林愛,救救我們!”
林愛見他神經兮兮的,方纔的表現又極度反常,此刻又不由分說的扯着自己走,心中不禁有些懼意,當下便掙扎道:“你放手!”
喬代楓見狀,立刻上前掰開方信的手,揪住他的衣領道:“離林愛遠些,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說罷,便帶着林愛離開了大廳。
“林愛,你真的見死不救麼?”方信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大廳,神情開始變得落寞而又絕望。
胡峰此刻也沒有離開,他望着眼前的一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午後三點,林愛才緩緩醒來,她挪動了一下身子,只覺渾身痠痛,沒有半分力氣。今天可不可以不去馮老伯家?可是昨日已經約好,何況她一項是守約的人。
林愛只好悻悻的起牀,看了看手機,依舊沒有信號。這陳族長當真是神通廣大,連信號也可以掌控在手。想着陳族長昨日的警告,林愛有些心不在焉。
喬代楓敲門走進來道:“林大小姐終於醒了,不然我可要破門而入救你了!”
林愛不解道:“救我?”
喬代楓大大咧咧的坐在牀上,道:“不錯,白馬王子是如何救醒睡美人的?”說罷,還欠扁的將嘴巴湊了過來。
林愛狠狠的推了他一把,順便又拋了個白眼,道:“無聊!”
沒想這一推正碰到了喬代楓的傷處,不由痛的齜牙咧嘴道:“林愛你好沒良心,救了你也不知恩圖報,真是人心不古,世態炎涼!”
林愛好笑的搖了搖頭,道:“快點去馮老伯家吧,到了給你打針消炎藥。”
喬代楓仍舊嬉皮笑臉,道:“那是打胳膊還是打臀部呢?還是打臀部吧,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去死吧你!”林愛抓起個枕頭便丟了過去。
馮老伯家。
喬代楓、林愛到時已近黃昏。夕陽西下,將天際渲染成一片血紅。哥特式別墅佇立在山腳下,顯得寧靜而安逸。
二人按響門鈴,卻沒想門內又是另一番讓人意想不到的景象。只見陳逸川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的防塵帽,身上穿了一件滿是花色的圍裙,手裡拿着一根雞毛撣子,此刻正灰頭土臉的站在一疊椅子上打掃着衛生。
而葉子與馮老伯則悠閒地坐在沙發上下棋,不時還對正一臉忿忿不平的陳逸川發號施令,指手畫腳。
陳逸川見林愛來了,當下便跳下椅子,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委屈的抱怨道:“林愛,馮老伯和葉子欺負人,還說天下沒有白住的屋子,我看我還是搬回陳家府宅算了!”
林愛見陳逸川倒黴的樣子,不由笑道:“這怎麼算是欺負呢?充其量不過是讓你強健一下體魄而已,又有什麼關係。”
馮老伯拍手樂道:“這話我愛聽。林愛,來,陪我下盤棋。”
陳逸川頓時泄了氣,無奈道:“連你都不幫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正欲轉身繼續打掃衛生,卻聽喬代楓在一旁幸災樂禍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陳兄,我等你凱旋歸來哦!加油!”
陳逸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揪起他的衣領便走。
喬代楓掙脫不開,只好吱哇亂叫道:“喂,你做什麼,我喬代楓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陳逸川頭也不回,拖着喬代楓邊走邊道:“你難道不是同志麼,拿着!”陳逸川將一塊兒抹布塞在了喬代楓手裡。
喬代楓扁了扁嘴,認命般的與陳逸川打掃起了衛生。
林愛好笑的望着這一對活寶,心情大好。葉子開口道:“林愛姐,我見你們睡的正香,也不好意思打擾,所以就一個人先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林愛坐下,笑道:“怎麼會呢?我說怎麼找不到你人。”
馮老伯道:“昨晚的事情我已聽葉子說了,你們能沒事實是太幸運了。可是我這裡也不太平啊!”
林愛望了葉子一眼,才道:“馮老伯你們也碰到了異常情況?”
馮老伯嘆了口氣,道:“昨晚你們走後,我便與逸川收拾了一下,各自回屋睡覺。當一切都安靜下來後,我就睡不着了,腦子裡總想一些以前的事,總覺得不太對勁。人老了,就喜歡這樣。想着想着,就在我快睡着時,突然覺得有一股風從我身上刮過。這門窗關得緊緊的,哪來的風啊?我就睜開眼睛一看。這一看不要緊,險些讓我犯了心臟病。在我牀邊上飄着一個白影,長髮披肩,她也不說話,上來就掐我脖子。我嚇得大叫一聲就向後躲,若不是逸川及時趕到,恐怕我這老骨頭算是交待了。”
“那是式神。不過,這一個式神卻很奇怪,彷彿是那操控人的本命式神。”陳逸川不知何時走過來道。
“什麼是本命式神?”葉子聽的興致勃勃。
喬代楓亦走過來偷懶道:“本命式神是由自身的靈氣加之陰陽師的血做成的人偶,因其精血皆在此人偶身上,常在危險時用來代替脫身。這就好似雙胞胎一般,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感到痛。並且這種式神威力極大,跟操控者法力相當,但使用起來也比較危險。一旦有人攻擊式神且讓其受傷,那操控者本身也會受傷。”
林愛若有所思,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冒如此大的風險來殺害馮老伯呢?”
“馮老伯一定是知道了她致命的把柄!”陳逸川望向馮老伯,意在詢問。
馮老伯卻道:“你別看我,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更何況是把柄了!”
林愛嘆了口氣,滿懷歉疚道:“馮老伯,不好意思,把你也扯入這場漩渦中了。”
馮老伯拍了拍她的肩,道:“我早就被扯進去了,再說我本就是畸村的人,這也許就是宿命吧!”
“從我們乘坐到畸村的大巴時,這個血櫻家族便不停的在阻止我們,他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有,他到底是誰?”林愛明顯的焦慮起來。
喬代楓安慰道:“反正我們這些人被排除在外。昨晚方信那小子挺不正常的,是他也說不定吶!”
陳逸川似猛的想到了什麼,道:“對了,昨晚你們遇到的異象我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那是已被列爲禁術之一的‘御鬼冥親’。”
“御鬼冥親!”喬代楓頓時爲之一顫,回想起昨夜那血紅的花轎以及恐怖的紙人,當下便變了臉色,慘白至極。
衆人看到喬代楓如此反應,都不知所以然,迷惑的望向他。陳逸川表情凝重起來,他遞給喬代楓一杯水,讓他鎮靜下來。
半晌,喬代楓才抖着幾無血色的脣,顫抖的開口道:“我在泰山三清觀時曾偷溜去過藏書閣,在禁書上也看到過。只不過上面沒有寫情景,只有這樣一行字‘凡被御鬼冥親勾走魂魄者,永困忘川九幽之底,脫離六道輪迴!’
後來我問師傅何爲御鬼冥親,師傅當時就變了臉色,狠狠打了我一頓,並讓我不許再提,沒想到……”喬代楓苦笑了一下,那種生不如死,被世間所拋棄,成爲不知是什麼的滋味永遠比任何一種酷刑都難以忍受。
“永困忘川九幽之底,脫離六道輪迴!”林愛喃喃的重複起這句話,一抹苦澀浮上脣邊。
陳逸川見林愛發呆,不由擔憂叫道:“林愛,你沒事吧?”一連叫了好幾聲,林愛都沒有反應,彷彿坐在那裡的只是一尊石像。
葉子碰了碰她,林愛這纔回過神來,緩緩嘆息道:“那昨晚可當真是兇險至極,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沒事吶?”
陳逸川搖了搖頭,道:“非也,你們沒事,並不代表喬代楓沒事,你問他昨晚看到的是否與你們相同?”
喬代楓見被陳逸川點破,臉上不由浮起一絲紅暈,低聲答道:“昨晚我看到的並非是紙人,而是活生生的人,從那花轎中出來的人卻是林愛。她說要和我成親還要我跟她一起走。”此話一出,氣氛不由變得尷尬起來。
陳逸川道:“幸好你們碰上了那場雪,否則喬代楓你可真是紅顏薄命了!”陳逸川故意開個玩笑,想讓氣氛輕鬆一點。
喬代楓將一枕頭丟過去,怒道:“去你的,我險些被御鬼冥親勾走了魂魄,你還拿我開涮。”
馮老伯道:“這件事是衝喬代楓去的,不然怎樣解釋林愛與葉子沒事。”
葉子附和道:“不錯,我也這樣認爲。可是那場雪又是哪裡來的?偏偏還救了你們!”
林愛苦笑不已,道:“看起來,我們還真是危機四伏吶!”幾人沉默下來,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片刻之後,林愛又問道:“對了,逸川,昨晚我在斷崖之上看到了一座宮殿,所以纔會失足。這畸村怎麼還有這等建築?”
陳逸川與馮老伯俱是一驚,異口同聲道:“你確定看到的是宮殿麼?”
林愛見二人這般,反問道:“怎麼?葉子沒告訴你們。”
葉子接口道:“我和代楓哥哥只看到你自己着魔般向斷崖走,並沒看到宮殿啊!”
喬代楓凝神道:“不錯,葉子是不知道的。我問了一個村民他也說見到了宮殿,可我只看到黑暗。”
陳逸川眉頭深鎖,不安的來回踱步,道:“這怎麼可能?兩千年來一直都平安無事的。”
馮老伯亦是心神不寧,手裡捧着的茶杯舉到嘴邊又放下。
林愛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馮老伯和陳逸川對視了幾許,半晌,馮老伯才沉聲道:“還是我來說吧!興許我知道的多些。你們不覺得畸村的建築都是秦朝風格的很奇怪麼?其實,畸村大部分的人都是秦時搬遷來的移民。祖先們從不與外村人往來,彷彿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而他們來此的目的卻是要守護一個重要的秘密。”陳老伯沙啞的嗓音恰添加了一絲神秘,一個古老且不爲人知的恆古傳奇正緩緩展開。
“當年秦始皇掃六合,統一天下後,不久便開始建造歷史上有名的阿房宮。阿房宮建好後,秦始皇便將天下美女集於此地。
那時秦始皇有一名妃子叫萍月,甚得龍寵,不久便懷上了秦始皇的孩子。可是,好景不長,還未等萍月將皇子生下,便被人誣陷與別的男人有染,甚至還被當場抓住。後來那男的逃走了,萍月便被打入了冷宮。
當晚,另一名妃子便帶了人來,此時萍月才知道,陷害自己的人竟是平日裡親如姐妹的麗清影。可憐萍月身懷六甲竟被打得流產,最後被迫喝下毒藥身亡。清影心狠手辣,將整個冷宮付之一炬,這才了事。
事後,清影只說萍月是心懷內疚,這才以死謝罪。
本以爲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沒想到在萍月死後的第七日,阿房宮裡的清影便暴斃身亡,死相非常恐怖,似乎是被活活嚇死的。
接下來的日子不斷有人死亡,整個阿房宮是陰風惻惻,一到晚上便可以聽到淒厲的慘叫和哀怨的哭聲。當時是人心惶惶,鬼魅四處飄蕩,本以爲死十幾人後便可以抵消怨鬼的憤怒,但當那厲鬼殺到98個人後,秦始皇坐不住了。
他命人找來了徐福。徐福認識一名道長,據傳那道長神通廣大,法術驚人。他到阿房宮後便命人將宮門關閉,閒雜人等全部退出。
三天三夜後,那道長精疲力盡的走了出來,告知徐福已將厲鬼鎮壓,走時叮囑徐福一定要守住這裡,不論何時,任何人也不許動這片土地。
據說這道長是用了‘血顱天罡陣’來鎮壓此厲鬼,只要陣法不動,便可保萬世平安。
再後來,又發生了著名的火燒阿房宮,項羽一把火將這裡移爲平地。徐福早已派人留守在此,直到秦始皇要長生不老藥,他才又帶了一批人隱身於此,改爲陳姓。隨着歲月的幾經變遷,這裡的繁華早已覆滅,逐漸衍變成了今日的畸村!”
馮老伯這一番話講出來,衆人皆目瞪口呆,這便是畸村存在於世的意義麼?
林愛還深陷其中,黯然道:“這後宮中的爭鬥太過於殘酷,爲了權力不折手段,我倒是同情那萍月多些。難道她還被鎮壓在這裡麼?兩千年都過去了也應該消除怨念了吧!”
陳逸川接口道:“所以說我聽到你看到宮殿便覺得詫異。鎮壓了兩千年都沒有人動過土地,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又出現了呢?還引發了幾條人命墜崖。難不成是陣法失靈了?”
馮老伯嘆了口氣,道:“誰知道吶,這些也只是聽祖輩們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真真假假也無從考證。恐怕這也算是畸村的宿命吧!”
喬代楓打起了精神,道:“走一步看一步,只不過是出現了一下而已,我們靜觀其變。”
林愛嫣然一笑,道:“沒錯,代楓說的對!我去給你們做晚飯。今晚不回忘川居了,就住這吧!馮老伯不要嫌煩啊!”
馮老伯笑道:“纔不會呢!有你們年輕人陪着,我都覺得年輕了十幾歲!”屋內一片溫馨,危險卻無處不在。
窗外,起風了,烏雲密佈,正醞釀着一場暴風雨的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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