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愛失蹤了?”陳逸川激動地揪過喬代楓的領子,怒道:“你說你是不是屬豬的?晚上沒了個人也不知道!”葉子和馮老伯趕忙將二人分開。
葉子道:“這也不能全怪代楓哥哥的。是林愛姐自己要走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陳逸川沒好氣的瞪了葉子一眼,道:“你怎知她是自己走的?她若要走會不辭而別?你們最好把晚上的細節講清楚!”
喬代楓沒精打采的聾拉着腦袋,道:“我都快瘋了,哪還有心思想這些!若林愛真出了什麼事,我就出家去做和尚!”
馮老伯“嘿嘿”一樂,道:“這臭小子倒是癡情的很。葉子你講吧!”
葉子“哦”了一聲,當下把前晚的詭異景象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陳逸川喃喃道:“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鬼,難道是人不成?那你們爲何昨天不來找我?”
葉子解釋道:“是林愛姐說這一陣陳族長盯得緊,三天兩頭得往這跑太過引人注意,怕泄露了行蹤!”
陳逸川跌坐回沙發,揉着太陽穴道:“頭痛!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
馮老伯苦笑了一下,道:“我們兵分兩路,去找找林愛。下午三點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陳逸川嘆了口氣,道:“只好這樣了。我和馮老伯去北邊,你和葉子去陳家府宅找一下。”幾人點了點頭,分別出了別墅的大門。
陳逸川望着綠色的藤蔓,心中焦急擔心不已。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林愛,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林愛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間破舊的石室,四周光線極其昏暗,一盞昏黃的煤礦燈懸在頭頂,隨風搖晃,發出“吱呀”的怪聲,彷彿隨時會掉落下來。不時有水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響,盪開幽幽的回聲,這應該是一處廢棄的礦坑通道。
林愛望着眼前蒙着黑巾的人,冷哼一聲,不屑道:“閣下終於惱羞成怒了?”
那人目光陰冷的盯着林愛,壓抑着怒火,道:“識相的把九龍寺中的東西交出來。”
林愛一笑,眸中卻冰冷異常:“我若不識相吶!血櫻家族有什麼手段,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人原來是上次在九龍寺外與林愛、陳逸川交手之人。聞得此言,不禁有些詫異,問道:“你如何得知我們是血櫻家族?”
林愛笑意更甚,目光卻更加凌厲:“方纔不知,現在終於確定了。”
那人這才明白林愛是在詐他,不由氣惱萬分,臉漲得通紅,低吼道:“你敢騙我?”
林愛繼續戲謔道:“閣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道是怕我認出你?還是說我們本就見過面?”
那人退後兩步,眸中透出一絲驚恐,但立刻又鎮定下來,道:“休想再騙我,我不會上當!”
林愛看着他的反應,心中已然明瞭,果然……林愛故作嘆氣,道:“打了幾次交道,我還不知閣下的名姓,就算輸也該讓我明白我究竟敗在誰的手上吧?”
那人猶豫了半晌,還是說了出來:“血櫻翼!”
林愛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將我綁架至此,不只是爲了那九龍寺的信件吧?”
血櫻翼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道:“聰明!你三番四次的破壞了我的計劃,所以我要給你點教訓。”
林愛不以爲然,尋思道:“第一次應該是在九龍寺,第二次是你和血湖聯手,這不過才兩次,算不上三番四次吧?”
血櫻翼氣的抓狂,吼道:“你不要咬文嚼字!我們有的是時間,更有許多辦法讓你說出來!”
林愛冷笑不已:“那我拭目以待!”
血櫻翼狠狠的盯着林愛,道:“我倒要看看,關你幾天之後,你是否還有力氣說話。”說罷,便率領衆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林愛懊惱的望着手上所綁的牛皮繩,心中暗罵不已。
馮老伯家。
幾人頹廢的坐在沙發上,疲態一覽無餘。
喬代楓急道:“客房內絲毫沒有掙扎的跡象,是她自己出去的沒錯。可一定是中途中發生了意外,她爲何不叫我一起去?”
馮老伯嘆了口氣,道:“林愛大概是不想驚動別人,這個傻孩子!”
陳逸川心思完全亂了,滿腦袋只有林愛,經馮老伯這麼一說,才似乎想到了什麼,尋思道:“林愛出去一定是有原因的。代楓葉子你們仔細想想,昨晚有沒有什麼異常狀況?”
喬代楓心不在焉,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悶悶道:“沒有,就只有前晚……”說至此,喬代楓猛的一頓,接着急促道:“我想起來了,要說異常那便是我聽到了一陣很詭異的洞簫譜。”
“詭異的洞簫譜?”馮老伯和陳逸川同時發問。
葉子點點頭道:“我也聽到了。那曲子很怪,聽了後昏沉沉的,彷彿被催眠一般。”
喬代楓來了精神,補充道:“我也有同感,而且聽了那曲子總會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好像抑制不住想自殺的念頭!”
“黑色星期五?”陳逸川與喬代楓同時說了出來。
馮老伯搖了搖頭,否定道:“不可能,我也聽說過這首曲子,但這曲子已經失傳了,現在網上流傳的是經過修改的,已經面目全非,不再是當年的魔曲了。況且也沒有發生自殺事件。”
葉子問道:“林愛姐失蹤是不是與此有關?”
陳逸川點頭贊同道:“極有可能。許是林愛聽到了曲子,想找出聲音的來源纔出去的。但中途一定發生了事情。”
喬代楓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陳逸川道:“你們先回去,盯着我爺爺。現在誰都有可能。明天繼續找,除非林愛出了村子,不然,我一定會找到她!”他眸中透出堅韌,炯炯有神。
窗外,天空湛藍如洗,幾朵白雲在不斷變幻莫測。
忘川居。
喬代楓同葉子自回去後便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用發呆來打發時間。
嶽俊傑自臥室出來,見只有他們二人,唯獨少了林愛,不由問了一聲,道:“林愛吶?”
喬代楓正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泄,此刻聽他發問只覺刺耳無比,當下沉下臉來,怒道:“我若知道她在哪還用待在此處?”
嶽俊傑正窩火女友的病情,這會也急了眼,吼道:“是你們給秋秋打了一針,說是狂犬疫苗,誰知道是TM什麼玩意!你看看她現在滿身都是小紅包,噁心死了!”
喬代楓疑惑心起,暫時冷靜下來,道:“我去看看!”
來到臥室,葉子只看到黃清秋臉色慘白的躺在牀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佈滿了紅色包塊,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
喬代楓摸了下她的額頭,又仔細看了看紅色包塊,發現那包塊之中似乎還有黑色的硬結。將手放上去竟能感到有東西在緩緩蠕動。喬代楓心下詫異不已,道:“這並不是疫苗的問題,可能她感染到了其他病毒!”
嶽俊傑怒極,一把揪住喬代楓的衣領,道:“你們學醫的是不是特別會推卸責任?不是疫苗問題,那你告訴我是什麼問題!”
喬代楓被激怒了,亦揪住嶽俊傑的衣領,回道:“什麼叫推卸責任,你最好講清楚!”二人就這般怒目而立,空氣彷彿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葉子在一旁不知所措,望了望牀上的黃清秋,又望了望門口,似乎在指望有人會來勸阻。
半晌,門終於開了,葉子鬆了口氣,胡峰自門外走了進來。見到這般架勢,只瞟了一眼,便慵懶的斜倚在沙發上,用極其輕蔑的語氣道:“嗬!這人都找不到了,還有心情在這打架!”
喬代楓將頭轉向他,問道:“你什麼意思?”
胡峰哼了一聲,漠然道:“林愛不見了你不去找,反而悠閒地打架!或許林愛這會正在某處受苦,被人綁架了也說不定吶!”
喬代楓放開嶽俊傑,大步走到胡峰面前,嚴肅道:“你若知道林愛的下落就快說,不知道的話,就閃一邊涼快去!”
胡峰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口氣愜意道:“得,那我涼快先,當我什麼也沒說。二位若有雅興,繼續!”
喬代楓狠狠瞪了胡峰一眼,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嶽俊傑氣呼呼的將門狠狠甩上,把喬代楓隔在門外。
喬代楓頓時泄氣,窩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窗外,夕陽西下,將天邊渲染。
依舊是幽暗陰寒的礦井通道。
林愛將頭依靠在手臂上,沉沉的睡着。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體力已消耗大半。
胃的空虛讓她難以支撐到血櫻翼的到來,所以她要節省體力,以便與其周旋。輕微的腳步聲讓林愛驚醒,她立刻從朦朧的狀態恢復到清靈。
血櫻翼與其手下浩蕩而來,看到林愛醒着,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他揮手道:“將她解開!”
林愛失去繩子的支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血櫻翼見此情形,不由說道:“今晚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說出九龍寺的秘密,二是不說,但你會爲此付出代價!”
林愛斜倚在牆上,語氣慵懶道:“我說了有什麼好處?”
血櫻翼一喜,道:“我會放你走!”
林愛滿是戲謔的表情,道:“可我不相信!”
血櫻翼頓時怒氣沖天,道:“今晚我沒時間和你廢話!”
林愛雙眸緊緊地盯着血櫻翼,嚴肅道:“沒時間還說什麼!”
血櫻翼狠狠瞪着林愛,似乎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半晌,揮起手重重的打了林愛一個耳光。
林愛被綁了一天,身子本就虛弱,被這一下打了個措手不及,當下便摔倒在地。嘴角已流下一絲血跡,指痕印在臉上,可見下手不輕。林愛冷哼一聲,將血跡輕拭。
血櫻翼見她如此強硬,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厲聲道:“把鞭子給我!”
手下畢恭畢敬的遞上鞭子,隨後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血櫻翼揮起鞭子,狠狠抽向林愛。頓時林愛背上的衣服被撕開一個口子,一道血痕赫然出現。林愛咬緊牙關纔沒有叫喊出聲。血櫻翼並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鞭子不斷地抽在林愛身上,吼吼的空響迴盪在寂靜的礦道之中。林愛痛的蜷縮成一團,但依舊不出聲呼痛。
半晌,血櫻翼才住了手,喘着粗氣,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喝了口香茗,才道:“怎樣?”
林愛冷笑不已,身上已痛的窒息,她哼了一聲道:“只有愚蠢之人才會使用暴力解決問題!對了,血櫻家族本就卑鄙無恥,擅長此道!”
血櫻翼望着林愛身上佈滿血痕,衣服也被抽的破爛不堪,長髮不知何時散落,臉色蒼白的恍若白紙,竟有種觸目驚心的美。他怔怔的看了半晌,不明白如此嬌弱的身軀如何能抵得住如此毒打?血櫻翼皺起了眉頭,怎的會有疼惜之感?當下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過去,便不再看她。
手下會意,有兩人過去將林愛死死按住,一人拿過牆邊豎立的木板,狠狠打向林愛。
一下,兩下,林愛此時只穿了一件白裙,怎捱得住如此毒打。她只覺痛楚不已,卻硬是咬住衣襟不肯**出聲。木板如雨點般不斷地落下,重重的打在林愛單薄的身上。一時間,整個礦坑只有木板接觸皮肉的聲響。
林愛痛的幾欲昏死過去,冷汗自臉頰滑落,滴在地上,逐漸的將回聲擴大。她臉色慘白,只覺整個世界灰白色的。
血櫻翼見林愛裙上已滲出血跡,知是已打的皮開肉綻,不由心中納罕爲什麼她還不開口求饒!
正想着,卻聽得林愛微弱道:“停手!我……我告訴你九龍寺的秘密!”
血櫻翼笑意融融,走到林愛身邊,得意道:“終於熬不住了麼?早知如此,說了不就得了,何必受這皮肉之苦!”
林愛卻滿不在乎他的譏諷,她嘆了口氣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信不信就未必可知了!九龍寺裡的那些信件,想必你已經看到了。但是那信件上卻僅僅寫了三首詩而已。”
血櫻翼眼角微揚,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道:“什麼詩?”
林愛頓了頓,平緩了氣息道:“第一首是憶昔貞觀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癝俱豐實。第二首是直言進諫不畏權,戎馬執鞭治宏觀。智鬥夢斬涇河龍,千古第一鎮天山。第三首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血櫻翼聽後皺了皺眉頭,半晌,卻豁然起身,用力的揪住林愛的頭髮,惡狠狠道:“你以爲我是三歲的小屁孩麼?什麼三首詩,純屬胡說八道!”
林愛心中冷笑不已,她要的就是這種結果。這種白癡,告訴他真相他反而不會去相信。
血櫻翼見林愛眼中滿是不屑,當下便勃然大怒,按着林愛的腦袋用力的向牆上撞去。
林愛只覺頭昏目眩,當下便眼前一黑,昏死過去。頭上已被撞破,鮮血流下,滴在地上,形成一朵血花。
血櫻翼望着渾身傷痕的林愛,心中仍餘怒未消,他氣哼哼道:“我們走!明日再來,我就不信她不說!”隨後,與衆人離開了礦坑。
林愛躺在一片廢墟之中,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就像一個被人隨意丟棄的布偶娃娃!
馮老伯家。
陳逸川正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望着眼前的電視屏幕出神。
馮老伯見他如此,不由勸道:“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好歹也要吃點才行!”
陳逸川苦笑了一下,道:“我沒胃口!”
馮老伯搖頭嘆息,現在的年輕人能有這般癡情的還真不多見了!正想着,卻見陳逸川痛苦的捂住胸口,臉色蒼白的從沙發上滾落。
馮老伯一驚,慌忙問道:“你有心臟病麼?”
陳逸川緊咬嘴脣,一絲血跡自脣邊流出,,顯是痛的厲害。他搖頭,在地上翻來覆去。
馮老伯站起身來,到處找止痛藥。
還未等找到,陳逸川已緩過勁來,他伏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道:“馮老伯,我沒事了!”
馮老伯吁了口氣,一屁股坐倒在沙發上,道:“你小子怎麼回事?”
陳逸川亦疑惑道:“我也不知,剛纔彷彿心裂開一般,痛到窒息!這會又沒事了,奇怪!”
馮老伯看他臉色不好,便道:“你先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找林愛吶!”
陳逸川突然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驀地心跳加速,他脫口而出道:“該不會是林愛出什麼事了吧?”
馮老伯一樂,道:“你和林愛難道還有心靈感應?”
陳逸川也覺得有些不可能,但爲何心中的那份不安卻愈來愈強烈了!林愛,你究竟在哪裡?
內容來自PT小說程序
PT小說程序
內容來自PT小說程序
PT小說程序
PT小偷,建站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