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劍冢一衝出來之後,冢中枯骨立刻自燃起來,其中存放的金丹,燃起了一股股金色的火焰,化爲了一道道精氣,注入到了那冢中法劍之內。
不僅如此,以杜白等人爲首的諸多山河劍派強者,身上也燃起了熊熊火焰,開始自我祭獻。
一枚金丹自爆,就已經十分的可怕了,就跟不要說一個活着的無極金丹強者,祭獻自身,那發揮出的威力,完全可以達到巔峰時的三五倍,甚至十倍。
因爲這是以生命爲代價的終極一擊。
而此刻,所有山河劍派的無極金丹都開始自我祭獻,畢其功於一役,威勢根本難以想象。
他們的燃燒自身,所匯聚的所有精氣,都注入到了他們各自的法劍之內。
與此同時,門派中一個隱藏的寶庫,也被打開,一件件強大神兵被牽引了出來,杜白等人身上,各種靈玉,靈脈,也都飛出,化爲無盡的元氣能量。
整片天地,徹底地狂暴了,完全是一副滅世的場景。
杜白等人,是徹底地不要命了,他們知道的很清楚,既然血神候這種萬相境的強者,親自來臨,那麼今天他們絕對不可能有活路。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以最慘烈,最果決的方式,給予對方回擊。
“不好!這裡不能留了,快走,快走。”
那些倖存的百來號修者塑靈境修者,見到這種場面,哪裡還有留下來的勇氣。
如果他們是正規的玄夏皇朝衛侍,沒有得到上頭的命令,肯定是打死都不會臨走脫逃的。
可惜,這些人在北荒之地成長起來,根本沒有皇朝大軍的那般令行禁止,此刻一到要命關頭,也顧不得那些皇朝戰將,還有血神候就在場內,自己就先開溜了。
不過他們這些人的實力,相比較起來,實在太弱了一些,只有極少數幾個人,動作夠快,先一步逃了出去,剩下大多數人,還沒有等衝出山河劍派山門範圍,就一個個身子受不了虛空中那股強大的壓迫氣機,身子炸碎了。
齊人狂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最後,一閃身,也化爲一道殘影,飛快遁離了。
沒有辦法,杜白這些人,拼命一擊,實在太可怕了,而且還引動了歷代先賢所留的劍冢。
就連血神候這種人物,都忍不住變色,也想退避。
因爲在這一擊中,他也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
不過杜白等人這次拼命,就是針對血神候和那十幾位皇朝戰將,又哪裡會讓他們有逃走的機會,氣機已經徹底鎖死了他們。
其
他人都有機會逃,就是他們這些人不能逃。
“厲害,厲害!今天見識到這等級別的戰鬥,當真是開了眼界!”
在場內,也有不要命的,沒有第一時間,逃遁出去。
那人就是寧楓,他今天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大場面。
當初被困三十六陰山時,在他眼裡,能夠修煉出法力,就是了不得的高手,再放眼望去,似乎連無極金丹級別的強者,也不足以讓自己仰望了。
甚至萬相境的高手,都見到過不止一尊。
果然是實力越強,看到的世界,也就越大,越精彩。
寧楓心中發出感慨,感受着四周充斥的無窮危機,他快速穿梭,竟然還在攝拿隕落掉修者的血肉屍軀,還有他們所屬的儲物袋。
別的不說,不久前死在齊人狂手中,就一百多修者,他們身上財富可還沒有人掃蕩過。
還有,之前逃走時,隕落的那數十位修者,身子炸碎當空,也留下了遺產,這個時候沒人和寧楓爭,寧楓自然收走。
“你瘋了不成!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爲了這麼一點修煉資源,連命都不要了?”
鏡空界內,大肥鵝暴躁地跳了起來,他沒有想到,寧楓竟然會如此的利慾薰心,在萬相境強者都降臨的情況下,還敢在那裡渾水摸魚,這簡直是在找死。
以他對寧楓的瞭解,寧楓絕對不是那種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會那自己性命去冒險的人。
“瘋了,瘋了,你一定是之前受血王屠生劍中的邪性影響,神智思維在不知覺已經和以前出現了偏差。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變得很瘋狂了!”大肥鵝大聲咆哮。
寧楓卻是不爲所動,四周毀滅的氣機越來越濃烈,整個虛空都壓迫得快要碎掉一般。
以寧楓這具天屍分身的強橫,此刻都有種要被撕裂的感覺,再繼續下去,恐怕也免不了要和之前那些逃命的修者一樣,被壓得肉身崩潰。
不過以寧楓達到無極金丹的實力,此刻要逃走的話,還是可以的。
但是他沒有!
在掃蕩了那些修者屍軀和儲物袋後,虛空中的毀滅氣息達到了一種極致。
足足有九九八十一口無極金丹級別的法劍,籠罩天地,它們吸納了無盡的精華,佈置成了一座絕殺之陣,徹底覆蓋住了這山河劍派的山門。
這一下,就連寧楓都無法離開了。
而一直想離開卻始終沒有辦法離開的血神候和十幾位皇朝戰將,也似乎放棄了遁逃的打算。
“哼!以爲這般就可以殺得了本候了嗎
?雖然本候這次只是來了一尊天地法相,並非真身來此,當時想要滅掉本候的天地法相,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血神候立身在絕殺劍陣的中間,手握大稷山河劍,身形不斷地在狂漲。
而那十幾個皇朝戰將,臉色卻是沉重了很多,他們不是血神候那種級數的人物,面對杜白等人以自身性命,和耗盡全副身家爆發出的最強攻擊,沒有信心可以抵擋下來。
不過到了這一步,已經容不得他們半步後退。
“凝聚戰陣!”
一人斷喝了一句,十幾個戰將當即身形變化,站在一起,十幾杆黃金戰槍,發出刺目的光輝。
轟!
這時,那八十一口無極金丹級別的法劍,也劇烈的絞殺了起來。
劍氣四射,空間破碎,虛空中到處崩裂出一道道漆黑的劍痕,被劍氣捲過的地方,沒有什麼可以保留下來。
寧楓也看不下去了,他根本不能繼續留下來,他手中出現了一塊令牌,隨意晃動了一下,他就被卷在一股空間之力中消失不見。
在原地,赫然出現了那座上古大墓的鎮墓碑。
他這是利用挪移令和那鎮墓碑,躲到了上古大墓中去了。
本來,最方便的,其實還是躲入幽荒鏡的鏡空界。
幽荒鏡是上古聖地傳承下來的至寶,萬劫不磨,無情的歲月之力都無法在其上面留下印記。
那種東西,就算在這絕殺劍陣的攻殺下,想象也不會受到什麼損傷。
不過他也是怕到時候被幽荒鏡被血神候這種人物發現,到時候被收走之後,慢慢祭煉那寶物,說不定可以強行將幽荒鏡祭煉成功,奪取了掌控權。
所以,思來想去,那是躲進這上古大墓中來得安全。
就算那鎮墓碑被發現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沒有挪移令,誰也攻打不進來。
不得不說,寧楓的選擇,的確很有先見之明。
在他一躲進去之後不久,就有不少的劍氣,劃過了鎮墓碑所在地方。
每一道劍氣,都能割裂虛空,粉碎規則,殺傷力簡直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不過好在這鎮墓碑,也是上古流傳不朽之物,那些劍氣也無法將其損傷。
虛空中,隨着絕殺劍陣不斷地運轉,演化出的劍氣越來越多,最後幾乎鋪滿了山河劍派整個山門所在的區域。
遠遠看去,山河劍派山門所在,和外面,簡直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裡面充滿了毀滅,死亡氣息,而絕殺大陣之外,卻是風平浪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