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格拉爾的話,大家都有些掃興。
年輕小夥子更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嘆息道:“格拉爾一走,今天的夜晚就會很無聊。”
格拉爾聽到年輕小夥子的話,忍不住呵呵笑了,拍着年輕小夥子的肩膀,頗帶豪氣的笑道:“亞歷,聽得多不如做得多,等有機會,我不會忘記和希格魯大哥說一下你要入會的事,你先準備好,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格拉爾這句話已經對亞歷說了數次,可每次都是滿懷希望,然後滿心失望。
可亞歷還是懷着僥倖心理,想着如果格拉爾真的能夠幫他辦好這件事,那麼怎樣的要求,他都可以接受。
這麼想着,亞歷在格拉爾起身後,隨着格拉爾走出酒吧,順手在格拉爾的大衣口袋中塞進去兩張票子。
格拉爾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亞歷,低聲道:“這件事不要和你的朋友們講。”
“我知道。”亞歷以爲格拉爾是在爲他考慮,應道:“我不會和他們講的,只是還要麻煩格拉爾大哥繼續爲我奔波。”
“不麻煩,不麻煩。”格拉爾心裡早已將亞歷當成可以隨意宰割的羔羊,生怕這隻羊跑掉,又怎麼會嫌麻煩。
亞歷聽到格拉爾的話,重重地吐了口氣,然後不着痕跡的問:“希格魯大哥傷得怎麼樣?如果他傷得十分重,那我入會這樣的小事怎麼好意思去臥勞煩他。”
如果換作別的人,問出這樣的話,憑着希格魯早早的交待,格拉爾是不會把這種會內嚴密的事務告知外人,可亞歷不同,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爲了入會十分大方,又很崇拜希格魯,所以格拉爾只當亞歷是在關心希格魯。
於是,格拉爾擺擺手道:“你放心,希格魯大哥傷得並不十分重,不過他對外表示他傷得很重,實際上是想借此查出那些對他不忠心的人,和那些想要吞併我們血狼會的敵人。噢,這件事亞歷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的小命可就毀了。”
“呵呵,格拉爾你放心,我怎麼會告訴別人,讓他們毀了希格魯大哥的計劃呢。”亞歷微笑的說着,眼中飛快地掠過一抹陰沉的光芒,格拉爾對此並未在意,也未看到。
兩人又說了幾句告別的話後,亞歷纔將格拉爾送走,直到看不到格拉爾的背影,亞歷這才重重地一聲啐在地上。
“呸!什麼玩意!還血狼,不過是一條吃不飽的毒蛇!”亞歷眼睛微紅,顫抖着握緊拳頭,“還好有個傻瓜能夠提前通知我,不然這次冒然出手,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希格魯,這次就先放過你!”
亞歷恨聲低罵着,推開酒吧後門走了進去。
當他走進去之後,一直貼在牆壁上準備跟蹤格拉爾的顧陽閃身出現,盯着還在來回搖晃的木門深深看了幾眼,面上露出一絲讚許的微笑後,腳下生風,朝着格拉爾離開的方向疾步而去。
一分鐘後,格拉爾搖搖晃晃的身影就出現在顧陽眼前,顧陽並不擔心憑着格拉爾的實力能夠發現或擺脫自己,於是遠遠的綴在格拉爾的身後。
顧陽今晚出現在酒吧並非是個意外,而是他故意而爲之。
自從手下收集的情報中得知這個格拉爾是血狼會裡出了名的滑頭鬼,好吃懶作之後,顧陽就前往他時常出沒的酒吧裡,等待着格拉爾的到來。
只不過令顧陽驚喜的是,他並沒有等上兩三天,而是剛來,就碰巧遇到了來酒吧裡喝酒吹牛的格拉爾,並且,還意外得知了希格魯在烏圖蘭鎮上有其他敵人的好消息。
敵人的敵人可是朋友,顧陽打算等尾隨格拉爾有了結果之後,就應該派人去將那個名叫亞歷的年輕小夥子的底細好好查一查。
眼下,顧陽的任務是尾隨格拉爾,找到血狼會所在的具體位置。
血狼會在這一帶十分出名,不僅是由於希格魯幾次挑戰街頭很有實力的混混頭子威名大勝,再加上希格魯以前特種兵兵王的稱號讓不少熱血青少年信服崇拜,更重要的是,希格魯創辦的血狼會特別神秘。
除了入會會員外,沒有人知道血狼會的聚集地在哪裡,自然也就無從知道怎麼入會,血狼會的敵人更不知道血狼會的建制,自然也就無法掌握血狼會裡面的準確信息,導致對付起血狼會來有心無力。
因此,血狼會在它神秘基地的掩護下,入會人員逐年攀增,更有意思的是,還從未聽從有誰背叛過血狼會,讓血狼會的秘密曝光。
顧陽從一開始準備來羅,就讓手底下的人收集了有關希格魯和希格魯所在團伙的消息,除了這個神秘的血狼會之外,希格魯還是烏圖蘭當地一個有名的團伙裡面的一員,因爲此人的行動力確實很強,在那個團伙裡影響力也很巨大。
那個團伙樹大根深,枝葉繁多,想找到有用的線索輕而易舉,顧陽手下收集情報的人根本沒費什麼力氣,就將顧陽想要的一切訊息都掌握到手。
唯獨血狼會,他們甚至連血狼會的門朝哪天都不知道,更別提去找血狼會和會長希格魯的消息了。
當地許多人都對這個新興的血狼會有興趣,但顧陽在聽說血狼會基地神秘時,並沒有多大的興趣,而在翻看血狼會的相關資料時,卻發現一個讓他十分感興趣,同樣也感到一絲威脅的消息。
血狼會不僅除會內人員外無人知道它基地在哪,更重要的是,血狼會除希格魯這個有名的會長外,誰都不曾見過有誰說自己是血狼會的會員。
至於格拉爾,儘管和血狼會傳說裡的會員一樣肩頭扛着血狼紋身,但從顧陽掌握的情報來看,格拉爾並不是會員,只是血狼會會員聘請的看門人,而格拉爾要看的門也並不是血狼會的基地,而是血狼會一些普通會員聚會時常用的場地。
就算是普通會員聚會常用的場地,也並不是好找的。
格拉爾一路上十分警惕的觀望四周,要不是格拉爾身無內力,不懂聞風識力,說不定顧陽這樣在烏圖蘭小鎮實力排行較低的化境武者就會被輕易的發現。儼然一個普通的看門人是不需要血狼會花費這麼大的價錢聘請一個武士的,所以哪怕格拉爾用了百分之二百的警惕心,還是被顧陽尾隨成功,到達了格拉爾工作的地方。
格拉爾來的過程十分繁雜,繞到偏僻的小巷子又是過河又是爬天梯的,但格拉爾到達的地方卻是十分出人意料,沒有想象裡的那麼偏僻那麼難找,相反,它的地點與格拉爾剛纔喝酒的酒吧直線距離僅有五六公里的腳程,打個的分分鐘就能到。
這是一個ktv兼酒吧,中型規模,由於開在熱鬧街區,客流量並不少。
顧陽等到格拉爾將酒吧裡那副趾高氣昂的囂張模樣換成一幅老實巴交又諂媚的看門人後,又等了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內,來的客人足有七八撥。
格拉爾很盡職的做着他看門人兼嚮導的工作,儘管看上去對待所有客人都是相同的,但顧陽還是細心的發現,趁着周圍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格拉爾和兩撥客人的領頭人低聲交談了幾句,那兩個客人還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給格拉爾,格拉爾看守之後,肅然起敬,然後在他們口袋裡塞了什麼之後,低頭哈腰的引着兩隊客人進了貴賓電梯間。
之後,格拉爾仍舊一個普通迎賓的模樣站在了前臺周邊。
由於顧陽身在暗處,沒看清格拉爾和那兩個客人在交換什麼,但可以想象,那是可以進入血狼會聚會時所需要的東西。
此時,擺在顧陽前面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探聽到此結束,掌握現有的信息,等到有時機像酒吧裡的亞歷一樣,以格拉爾爲突破口,逐漸掌握血狼會的信息。
另一個是從格拉爾那裡取來能行的證物,直接進入到會員們聚集的地方,可這顯然是十分危險的舉動,因爲顧陽就算不知道血狼會的會員都是些什麼人,也能知道血狼會的會員一定有不少都身懷武功,說不定其中還有許多武者階級的人。
可就這麼打道回府,顧陽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像現在這樣好的機會能夠探聽到血狼會的消息,進而得到希格魯的藏身之地。
在他看來,就算那個亞歷探聽希格魯消息的手段還算隱庇,可誰也不能保證格拉爾會不會被那個剛剛由希格魯親自建立起來的情報調查組盯上,萬一到時候這條線斷了,那就得從頭開始,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掌握有用的情報。
顧陽現在可沒有那個羅國時間來等血狼會的消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顧陽拳頭握了握又鬆開,閃身出了暗巷。
要想從格拉爾的身上弄來那個能行的證明,就必須從格拉爾身上動手,可又不能打草驚蛇,引來後續來人的注意。
所以……
顧陽將目光落在前臺小姐身上。
那是個中羅混血,二十出頭,長相漂亮的小姐,坐在前臺的吧椅上正十分無聊的刷着手機屏幕,消極怠工的模樣。
想來也是,格拉爾這個迎賓把前臺小姐的事情都做完了,這個充當門面的前臺小姐自然就剩下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