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晨眸子中帶着倔強,死死的盯着夜向,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
夜向再次出手,一腳將夜晨踢了個跟頭,竟還要下狠手。
一旁的夜秋也覺得夜向此舉有些過了,不過一想到上次被夜晨與墨仁教訓一頓心中依然有氣,索性轉過頭不在關注。
這時,那一身皁袍的金算子卻是淡淡一笑,舉起手中的金邊算盤擋在夜向身前,道貌岸然的道:“你夜家的事情我本來無權過問,但是在這坊市之中,我們坊間會卻是要管上一管。”
夜向訕訕一笑,這金算子本就是他請來撐腰的,他承諾事後給他一本教典,但是現在金算子另有想法,他也不好說什麼。
說完,這金算子蹲下身子,盯着夜晨笑道,“小子,我坊間會接到坊市弟子舉報,懷疑你所出售的教典乃是假貨,鑑於之前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爲了維護坊間公平、公正交易,你必須跟我走一趟以接受調查。”
“坊間會?”
夜晨一愣,之前好像的確聽人說起過,這是一個低階弟子中最強大的組織,不但人多勢衆,還負責監督這坊市間的一切交易,並且有着長老授權。而這金算子,便是那坊間會的首領。
“買賣手續我早已辦好,也沒有違反坊間的規定,至於那些懷疑更是無稽之談,我從未聽過哪本教典可以僞造!”夜晨毫不示弱的道。
圍觀衆人也是心知肚明,教典乃是銘文師的專屬物品,只要一接觸教典,那股玄奧的銘刻力量便會顯現而出,真假一看便知。
金算子絲毫不惱,他晃了晃手中的算盤道:“你的那位朋友銘文造詣可是不錯,還跟宗派有着聯繫,此等身份都有着問題的人就算造假也並不奇怪。”
夜晨一臉倔強,“身份?我只知道墨仁乃是我夜家子弟。”
衆人倒是覺得這話說的在理,畢竟墨仁廢物名頭很響,現在突飛猛進也只是有所機遇罷了。
金算子眼珠一轉,立即和顏悅色的說道:“這樣吧,我也不爲難你,你只需交出一本教典到坊間會進行檢查,至於那些不開眼的東西我便替你打發了。”
“金會長!”
聽聞此言,夜向大驚。
金算子冷哼一聲,接着道:“我可以向你保證,在這坊市之中,沒有人可以動你!”
若是其他時候,夜晨尚能冷靜思考,察覺出他話語中的貓膩,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夜晨有些慌了。
再加上他知道墨仁急需這些錢,若是被坊間會驅逐賺錢計劃可就泡湯了。那破敗死體乃是魯長老的定論,就算墨仁有着方法解決,也時間不多。
“你真的可以保證?”夜晨竟然鬆口了,他有着自己的主意。
金算子笑的慈眉善目,“你放心,以我金算子的名頭,就算內宮中那些中階弟子也沒有幾個不買我的面子。”
掙扎了片刻,夜晨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本教典,這一本正是墨仁留給他的那一本。
金算子大喜,盯着這教典眼中放出精光,雖說是檢查,但這教典到了他手中就沒有拿出去的道理。
他正要伸手接過,突然,一陣破風之聲響起,一道黑芒向他的頭顱飛來。
金算子畢竟是排名第二的高手,反應飛快,他擡手便擋住。但是,那道黑芒卻如入無人之境,將神算子手掌上的魔力洞穿,狠狠的刺在其手心中。
衆人看清,那道黑芒竟然是一根毛筆,毛筆竟然刺破了神算子的皮肉。瞬間,那手掌變成紫黑之色,刺鼻的氣味散發而出。
“不好,有毒!”
神算子大驚失色,這毒性的猛烈出乎他的意料。他一咬牙,拔掉毛筆,再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瓶藥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倒在那漆黑的手掌上。
那變得紫黑色的手掌終於停止了惡化,神算子鬆了口氣,只要再將毒血排出,便沒有大礙了。
看着那空瓶,神算子面露肉痛之色,這種解毒藥劑價格不菲,沒想到就這樣消耗掉了。神算子惡狠狠的盯着黑芒飛來的方向,那本來精明消瘦的面龐扭曲起來。
“誰?給我滾出來!”
過了半晌,一道聲音才淡淡的響起,“那本教典,不是什麼狗東西都有資格碰的。”
話音落下,一道修長的人影緩緩走來。衆人自動讓開一條路,皆用震驚無比的看神盯着此人。
金算子排名第二,但是衆所周知,這名爲第二實則第一,畢竟排名第一的那個猛人乃是修煉狂人,並不問世事。而金算子卻是喜歡爭名奪利,在低階弟子中橫行霸道,但他實力擺着,沒人敢對他說些什麼。
眼前這人敢暗算低階弟子中排名第二的金算子,當真膽大包天。
“墨仁,你還敢出現!”
看到這修長人影,夜向雙眼瞬間通紅,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上次被墨仁教訓的事情歷歷在目。
墨仁看着那戰力絲毫不減的金算子,暗說可惜,鬼蘭的毒素也只剩下這麼一點,若是再多點應該能傷到他。
隨後,墨仁那輕蔑的帶着冷芒的視線掃了眼夜向,夜向心裡咯噔一下,幾日不見,墨仁竟然帶給他一種極爲危險的感覺。
“我持有長老令,你這個廢物少爺,立即給我退下!”
心中膽怯,但夜向表面依舊強硬,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令牌。
看着那令牌,墨仁身形一動,速度快的驚人,竟然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夜向未來得及反應,他手中的長老令便被墨仁奪去,墨仁看都沒看那令牌一眼,拿在手中,手掌微微用力。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堅硬無比的長老令頓時破碎開來。
“這是什麼蠻力?”
夜向、夜秋兄妹心中震動,他們清楚夜家的長老令乃是用煉器大師使用極爲稀有的材料鍛造而成,那硬度就連中級魔器都無法破壞,現在竟然被墨仁單手捏碎了。
夜向還想說什麼狠話,卻被夜秋攔住,現在的墨仁太過詭異。而且他乃是破敗死體,還有兩個月的壽命,若真是要魚死網破,當真不划算,畢竟他們的實力無法與止王蕭、哥舒龍臂他們相比。
“你們兩個先滾一邊去,若是敢逃走,後果自負。”
對二人警告一番後,墨仁移開視線。雖然很想收拾這兩個不肖子弟,但眼前的金算子顯然更加難纏。
金算子上下打量墨仁一番,細長的眼睛中帶一絲危險的笑意,“我當是誰呢,你這個小小的入門弟子,不老老實實的回去等死,竟敢來我坊市搗亂,我按照規矩例行檢查,你突然出手,壞了我坊市的規矩,是不是得給我個交代?。”
“交代?”墨仁嘴角上調,淡淡的道:“你這種狗東西,膽子不小,敢染指我的東西。那本教典被你的狗爪子弄髒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交代?”
周圍的弟子見到二人針鋒相對,都是暗暗咧嘴。這二人一個低階弟子第二,一個入門弟子最強,若是直接打起來倒是一場相當精彩的好戲。
金算子雙目眯成一條縫,眼神中寒光閃爍,在這些低階弟子中,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更沒人敢對他出手挑釁。
雖然之前聽了一些墨仁的傳聞,但也並未在意,就算能夠打敗止王翰又如何?他金算子纔是這低階弟子中當之無愧的最強者。當然,某個變態並未被他考慮在內。
“真是夠猖狂……”
金算子那尖瘦的臉上掛着一抹嘲諷,“我很好奇,一個連止王翰、哥舒龍臂二人的挑戰都不敢接受甚至連魔力覺醒都能五次失敗的廢物,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這般囂張的勇氣?”
墨仁輕輕一笑道:“我這人膽子很小,但是教訓一羣阿貓阿狗,又何來勇氣之說。”
“真是找死的傢伙。”金算子怒極而笑,他在這低階弟子中作威作福慣了,何時有人敢這般挑釁於他,看着那那還略微帶着紫黑色的手掌,金算子暴怒。
金算子一步跨出,雙臂之上雄厚無比的魔力升騰而起,看這魔力的雄厚程度,比那止王翰與哥舒龍臂都強上不少。那拿在手中的金算盤也是閃爍着光輝,這東西竟然是一件品階不低的魔器。
見這金算子毫無留手之意,夜晨與那些看熱鬧的衆人無比爲墨仁擔憂。這金算子名頭雖響,但名聲很臭,以他爲首的坊間會更是在低階弟子中橫行霸市,衆人是敢怒而不敢言。
更有眼界毒辣的弟子看清了形式,墨仁之前雖然偷襲得手,但那明顯是依靠了毛筆上的毒力出其不意,二人若是真的交手,就算墨仁有着銘文陣法作爲倚仗,也勝算不高。
但是反觀墨仁,那張清秀而又少年老成的英俊面龐上,竟然沒有絲毫畏懼之色。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閃爍着幽光,深邃的令人無法看透。
就在衆人估計二人勝算的時候,金算子出手了,環繞在他雙臂上的魔力一震,一掌轟出。雄厚無比的魔力如同洶涌的波濤般一浪接着一浪,那股氣勢,洶涌無比。
面對金算子的全力一擊,墨仁沒有絲毫避其鋒芒的意思,他雙眼之中魔力涌動,幽黑色的魔力浮現在其拳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