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韓雨長身而立。
修長的背影,給人一種蘊滿了力量的感覺。
窗外,陽光燦爛。雖然已經入冬,可是,暖暖的陽光,還是鋪灑出一片片的暖意。
各個堂口輪訓的小弟,還在不斷的進行着體能,或者刀術的訓練。
現在的遮天,已經步入了正軌。許多事情已經不用他出面,社團便會自如的運轉。比如現在,墨跡已經將黑羽堂剛剛組建的一支三十人的黑翎精銳小隊給抽調走了,可是黑羽堂依舊在按照平時制定的章程,在一些教官的指揮下,進行着訓練。
這多少讓韓雨心中,有了一些安慰。
只是,心頭籠罩的那一絲冰冷,卻如寒風依舊。
優盤已經毀了,它設置了自毀程序,也就是說,血鷹,不,應該是楚狂刀,分明是在防備着什麼。
不然,他不會連自己的遺言都毀掉。那裡面,顯然有着他不想外傳的東西。
也許,他是怕落到軒轅小樓的手中,也許,他是不相信自己身邊的某一個,或者某些能夠接觸到這個優盤的人。
可不管是爲了什麼,他算是又給韓雨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怨念。
從遺言中,戰鷹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看,他顯然是血鷹的心腹。雖然血鷹說,他不知道許多秘密,可又讓自己找他談談。顯然,他是想讓戰鷹帶話給他,而且,還讓他相信戰鷹。
甚至,不惜直白的告訴韓雨,要重用此人。
可也有可能,他是想安撫戰鷹,未必不是在某個地方,暗示自己要將對方幹掉!
韓雨閉着眼睛,默默的回憶着畫面的一幕幕。
他受過特殊的訓練,加上看的時候,高度集中,已經將整個遺言,都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因爲他清楚,許多東西,都可能被人搶去,包括自己的腦袋。可是,對於腦袋裡面的東西,卻是隻屬於他自己的。
“軒轅家的那小子已經動了,跟他老子一樣,毛躁而自以爲是。我不喜歡。小子,老一輩的我算是輸了,可你,卻不能給我丟了人!不然,你這輩子,都甭想讓老子認你做女婿!替我揍他,狠狠的揍他!”
韓雨的嘴巴,喃喃的將楚狂刀的話,說了出來。
通篇的遺言中,大概也只有揍軒轅家的事情,有些與衆不同,因爲,楚狂刀前後說了兩遍!
韓雨的兩眼猛然睜開。跟他老子一樣?若軒轅家的那小子,指的是軒轅小樓的話,那他的老子,自然就是軒轅小樓的父親。而從年紀上說,他跟楚狂刀剛好是同一輩的人。
“看起來,您不僅見過軒轅小樓的父親,而且,還很不喜歡他!”韓雨輕聲道。
當年的楚興社,楚狂刀,還有軒轅小樓的父親,顯然曾發生過什麼。
可是,那句不要輕易相信你身邊的人,哪兒怕他是那麼的值得你去相信,又是什麼意思呢?他是在暗示我什麼?穀子文,葉隨風,還是別的什麼人?若他說的是自己身邊的人,爲什麼不直接讓人點醒自己呢?
或者,他沒有證據,只是瞎猜?
可如果,這只是他的感慨呢?他相信的手下中,出了叛徒。引爲心腹的鐵血十三鷹中,有好幾個竟然是軒轅家的人,他就算當時還不清楚是誰,可應該也能猜到一點。所以,有感而發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他纔會說,後背要交給自己來保護,而不應該相信別人?
可萬一他是發現了什麼,想讓自己注意呢?或許,他是知道自己不會懷疑身邊的人,所以,才說的如此晦澀。以便不動聲色的點醒自己!
而後,他說讓自己保護楚家。到底只是普通的託付,還是他猜到,楚家要出現什麼事?否則,以楚家現在的地位,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纔對。
哦對了,楚家還有一樣東西,曾經引起別人的窺伺,也許,他指的是這個方面。
他讓自己一定要將魚竿送給楚老爺子,臨了,又提起了給楚顏的禮物,是有深意在其中,還只是一個兒子,一個父親在死亡來臨前的感嘆?
韓雨的眉頭越擰越緊,越是深思,他越覺得血鷹的這通篇遺言,好像是要告訴他什麼滔天的秘密。可又好像是什麼也沒說,只是簡單的感慨而已。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戰鷹,是個極爲關鍵的人物。他嘴裡,應該有着解開謎團的關鍵。也許,他是真的受到楚狂刀的信任,而掌握着通盤的秘密。也許,他是被利用,有着秘密而自己不知道。
然而楚狂刀應該是怎麼也沒猜到,戰鷹死了!
就死在了天水,將要見到韓雨的時候。被軒轅小樓的人所殺。
“現在,您老人家打的這個啞謎,可真是成謎了!”韓雨苦笑着輕嘆一聲。右手緩緩的用力,想要將優盤捏成粉碎。可是,想了一下,終於還是鬆開了手。
這畢竟是楚狂刀所留下的最後一點東西了,至少,應該要讓楚顏和楚老爺子見見!
韓雨輕輕的將優盤,放進了外套的口袋,就當他將手掏出來的剎那,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電光。有些東西,自己藏在懷裡,外人不知道。所以,自己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比如,若自己放出消息說,戰鷹臨死前跟暗蛇有一段深入的交流……
那如果自己身邊真的有叛徒的話,定然會忍不住蹦出來!最妙的是,穀子文真的跟戰鷹單獨呆在一起過不短的時間!
韓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想要掏出手機,跟蕭炎打電話,調集跟血鷹會相關的資料時,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聲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讓韓雨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臭小子,行啊,啊,現在你翅膀變硬了。回來了也不說回去看看,怎麼着,現在的楚家,已經容不下你小子的金身了?”楚九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還沒看見韓雨在哪兒,便已經開口罵了起來。
他是墨跡的師傅,又是楚顏的長輩,自然沒少來訓練場。而在這裡,也只有他有資格,可以直接踹韓雨的房門!
韓雨忙站了起來,賠笑道:“九叔,您這是說的哪兒話啊?我這不正準備,要去家裡看望爺爺的嘛!”
“只看望老爺子就完了?”楚九橫了他一眼。
韓雨忙道:“這哪兒能呢?我這在倭國,給您找了一把好刀。”
楚九站在門口,連連擺手:“得了吧,你小子別糊弄我了。我可告訴你,顏兒很生氣。我說你小子怎麼回事?讓你去救趙家那丫頭吧,好歹顏兒也是點過了頭的。可你倒好,去了那地方,便沒人管你了是吧?”
“先是跟個小秘書,不清不楚的攪和在一起,又跟趙家那丫頭髮生了關係。聽說,連那個跟靜汐一起被抓去的那個外國丫頭,也沒放過。行啊,看不出來你小子還真是風流本色啊!”
韓雨臉色頓時變了,連聲道:“孃的,這誰說的?”
“小兔崽子,你九叔剛剛說的!”九叔眼睛一瞪,刷一下竄了過來,擡手就給了韓雨一巴掌。
韓雨老老實實的捱了一下,哭喪着臉道:“九叔,我不是罵您,我是罵傳消息的那個!”
“怎麼着?冤枉你了?”楚九笑眯眯的盯着他:“要是的話,你給我點下頭,我回去就跟老爺子說!”
韓雨還能說什麼?他低頭小聲道:“我也是有苦衷的!”
“嗯,這個我理解!管不住褲襠那玩意了吧?若你真的管不住,我可不介意幫你切了去!”楚九笑眯眯的道:“省的你小子,腦子裡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雨只覺得毛骨悚然,顯然,自己的行爲,已經真的惹的楚家方面不滿了。
這楚九,那可是拿話敲打他呢!
“九叔,我是真知道錯了,您老就饒了我吧!那個,顏兒她不會是真生氣了吧?”
“你說呢?”楚九提起這事,顯然又來了火氣:“你跟靜汐那丫頭,畢竟有前情在先,便是真的發生了什麼,那別說你九叔了,就是顏兒那丫頭,也不會真跟你計較。他跟你說過吧?”
韓雨再次點頭:“她若是不說,我也不敢啊!”
“嗯,是,可你混小子,拿着雞毛當令箭啊!除了靜汐,你說你還惹了多少情債回來?”楚九瞪眼道。
“真沒了!”韓雨低聲道。
楚九冷笑一聲:“沒了?看起來你小子不僅染了風流成性的毛病,這說謊的本事也比以前進步不少啊!”
“我沒……”
“沒什麼?回來二話不說,也不管自己的事,便先跑去找那個罌粟,好幾夜纔回來。這回來之後,又呆在這裡,連楚家也不去了。還得我親自來請,你沒什麼沒啊?”楚九有些惱火道!
韓雨急忙擡起頭來,辯解道:“九叔,這您可真冤枉我了,我跟那個罌粟,真的沒什麼!”
“你可拉倒吧,有什麼沒什麼的,我也不聽你在這白話了,你啊,自己去跟老爺子說去吧!”楚九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吧,黑衣老大!”
“您折煞我了,真折煞我了!要不,九叔您喝點茶再去?”
“行了,別墨跡了,不然回頭你的罪名上又得加一天,點卯不到!”
韓雨滿臉苦笑,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又將那竹竿拿在了手中,快步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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