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晉看了眼段空擺出的手勢，擡腳朝城主府內部走去。
一面走一面在心中思索此趟過來的目的。
雖然他成功見到了段空，也確認了段空能使用世界之力的事實，可是他依然不知道這趟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位神留下的殘缺記憶中，只隱隱透露出段空能幫上他的大忙，其他的信息一概沒有，只能靠他自己去猜。
“要是我能把記憶中消失的部分補全就好了……”王子晉心中暗道。
三人迅速來到城主府的大殿中。
這裡是段空平日裡的修煉之所，只有極少部分人有資格來到這裡。
王子晉第一次來城主府便得以進入其中，足見段空對他的重視。
“王兄，坐！”
段空手一揮，一張椅子突兀地出現在王子晉身後。
與此同時，一張擺放着茶碗的茶几跟着出現在那張椅子邊上。
王子晉轉身看了看，隨後便安然坐了下去。
段空也跟着坐下，而姬文彬則侍立在他身後。
“王兄，這是我們雲海洲特產的上好白泉茶，你嘗一嘗。”
“好。”
王子晉此時仍在琢磨這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見段空邀請他喝茶，便順勢將茶碗端了起來，準備以此拖延下時間再好好想想。
當然，他這種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自然全被段空看在了眼裡。
不過段空以爲他還在體會剛剛那場較量中得到的感悟，便也沒有多想。
王子晉喝茶的動作極慢。
等王子晉慢悠悠地放下茶碗後，段空忍不住開口問道：“王兄，不知你此趟專程過來所爲何事？”
王子晉一直不說來意，他不得不主動提問，要不然就這麼幹坐着也不是件事。
不過王子晉在聽到這個提問後，沒有急着答覆，而是反問道：“段城主，不知你對神靈是什麼態度？”
他還沒想清楚這趟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只能通過東拉西扯來再拖延下時間。
想必只要再多聊一會，就會像之前那樣突然回想起一些事情。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個隨口提出來的問題，卻是問到了關鍵點上。
“王兄，說句足夠狂妄的話，我覺得任何神都不過如此！”
段空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以爲王子晉提出這個問題是爲了試探他，所以給出了心中覺得最正確的答案。
相信王子晉這個掌握了世界之力的人，肯定會非常認同他的這一觀點。
“段城主爲何會這麼想？”
王子晉隨口問道。
他雖然持有和段空類似的觀點，不過此時的他仍在忙着搜尋那些殘缺的記憶，心思完全不在這些上。
當然，他是隨口一問，但是段空並不這麼想。
段空以爲王子晉是認真的，是想要確認他心中真正的態度。
“因爲就我所知道的來看，神所擁有的神力，其本質和世界之力一模一樣。”
“而何爲世界之力？其實是世界誕生之初就擁有的本源力量，不過按理這種力量只會存在於世界的核心之中，也許是因爲神的現世，才讓這種力量從核心外溢，散佈在整個世界之中。”
“不過這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我們能掌握並使用這種力量，那說明我們和神已經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段空迅速將自己多年研究得來的結論說出。
一方面是爲了解釋自己爲何不把神當回事，另一方面則是想小小地炫耀一下自己的研究成果。
“沒錯！”
王子晉眼前一亮，輕聲驚呼道。
這話一語雙關，可惜段空聽不出來。
王子晉之所以如此驚呼，一方面自然是因爲段空說的都是對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段空的這番話語，竟然讓他把幾段殘缺的記憶給縫合了起來。
因此這聲不錯既指的是段空說的對，又指的是他自己剛剛的想法沒問題。
和段空的對話，果然能讓他回憶起一些事。
此時的王子晉，已經完全弄明白了自己這趟過來是爲了幹什麼。
另一邊，段空見王子晉對他剛剛那番話的反應這麼大，心中暗道王子晉果然和他是一路人。
心中不由得更爲熱切起來。
“王兄，這些只是我的粗淺結論，其實我還有不少疑惑需要王兄幫忙指點一二。”
段空提到的疑惑已經困擾他多年。
正是因爲這些疑惑得不到解答，他才遲遲無法更進一步。
所以當時他在弄清那位高人前輩在世界之力上的造詣遠比他高時，恨不得當場就見對方一面，好好請教一番。
“段城主請說，只要是我知道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子晉也迫不及待想聽聽段空心中到底有哪些疑惑。
他心想既然剛剛的對話能讓他回憶起一些事情，將殘缺的記憶互相銜接起來，那相信接下來的對話肯定也會有如此功效。
“好！”
段空見王子晉的反應如此熱烈，心中的熱情之火被徹底點燃。
“王兄，我先說說這麼多年來困擾我的最大難題。”
段空飛速斟酌了一下用詞，隨後問道：“王兄，神無法真正降臨到這個世界，是不是因爲受到了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力阻撓？”
“或者換句話說，世界之力的出現，是不是就是爲了阻撓神直接干涉這個世界？”
他的話音一落，王子晉立即面帶喜色地看向他。
因爲段空的話再次讓他抓住了一些關鍵點，又幫助他將殘缺的記憶修復了一部分。
“段城主猜的沒錯，一切確實如你想的那樣。”王子晉重重點頭道。
“是嗎？”段空喃喃自語道：“果然如此！這樣一來，一切就說得通了！”
隨後，他忙又問道：“王兄，那你覺得世界之力的強弱，是否和世界的大小有關？”
“嗯！”王子晉一面在那些殘缺的記憶中搜尋，一面點頭道：“世界的規模越大，對應的世界之力就越強。”
“或者反過來說，只有世界之力足夠強，纔會形成規模宏大的大世界。”
段空一聽，再次喃喃自語道：“果然！果然是這樣！”
緊接着他又問道：“王兄，既然神力和世界之力本質相同，那麼神的由來，是否和世界之力有關？或者說，神力是否其實就是某種比較特殊的世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