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面壁者陳馥，我是你的破壁人，伊萊克斯！
“老陳，老陳，慢點，等等我！”
正太版伊萊克斯從指揮中心跑出，然後就向陳馥的方向追去。
接觸久了，並且在一起思想交流頻繁，伊萊克斯也在逐漸將陳馥看成真正的同道中人，言語上也不知不覺接受了陳馥的一些影響。
聽到後方伊萊克斯的呼喊，剛剛進入電梯，準備關上門啓動電梯的陳馥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摁住開門鍵，示意伊萊克斯搞快點。
“嘿嘿。”伊萊克斯嘿嘿一笑，然後埋頭一竄就竄到了陳馥身邊，而這時，陳馥便啓動魂導電梯。
便聽見咔嚓一聲，電梯在魂力的運轉下激活動力引擎，拉動電梯一快速向上。
星斗目前很多基建技術，其實在日月帝國的帝都明都都能看見一些原型，只是因爲［幽藍］的權柄賦予，以及天道精神網絡的統籌，讓星斗方法在實現魂導器實用化的速度非常快。
咔…咔…咔…
隨着魂導電梯一節節上升，電梯內部的二人誰都沒有說話，都是靜靜看着光滑如鏡的電梯牆面，看着裡面另一個維度的自己。
“嗯…這電梯挺不錯的。”
伊萊克斯試圖打開話題。
“確實不錯，抄的日月的藍圖。”
陳馥看着鏡面中剛好達到自己肩膀高度的少年，下意識點頭道。
日月帝國的魂導器發展，已經差不多可以算得上前世地球上第一次工業革命那個樣子，有很多東西值得抄。
畢竟相比讓斗羅人接受新知識，還不如用他們現有的技術達到同樣的效果。
“…我是說你們後面的改進理念。”
“是的，因爲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陳馥目光偏轉，注視着鏡面中的伊萊克斯認真道：“因爲改造世界的力量在被凡人掌握，因爲毀滅世界的力量也在被凡人掌握。”
“過去所謂神明戰爭，也無法比擬如今自我毀滅的速度。”
“我相信歷史會在很多因素下會對事實進行誇大或縮小，但是關於神明的破壞力，歷史記載中所取的最大值與最小值在經過保守誇大閾值後，其最大值也不過是如今的一枚魂導器炮彈。”
“但是有效殺傷達到百公里的魂導器，卻連秒殺紅5境界的魂獸都無法做到，稍微偏移一點的魂獸更是能做到靠肉身抵禦，看起來好像沒有威力很小。”
“但是，”陳馥認真凝視着鏡面中伊萊克斯的眼睛，嚴肅道：“那枚魂導器的真正殺傷卻能做到直接抹除百里之內，所有非魂王實力的凡人。”
“那不是十級魂導器，不是神級魂導器，因爲它只能做到毀滅凡人，甚至抹滅文明。”
“也不是你口中的超級禁咒，它只是一件用於凡人之間高效自殺的九級核子魂導器。”
“這就是我所能告訴你的，伊萊克斯。”
陳馥注視中鏡面中伊萊克斯的眼睛，將後者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
“所以帝天應該要受傷？”
沉默良久，伊萊克斯突然開口問道。
陳馥平淡回答道：“至少應該重傷。”
伊萊克斯繼續問：“爲什麼？”
陳馥突然陷入緘默，良久才道：
“魂獸在紅7這個階段，相當於就是一次成神劫，以現有魂力質量數據分析表明，帝天雪帝之流如果進入神界這種高能量環境，在沒有規則壓制下，他們會在短時間內突破神官階段，正式進入神階。”
“其中帝天甚至能夠在短時間能進入三級神後期階段，魂獸並不是百萬年才能成神，伊萊克斯。”
“人類，神界，包括魂獸自己，長久以年限來劃分境界，不知不覺就模糊了年齡與實力界限。神界自龍神隕滅後開始崛起發展，以帝天爲參照去推算獨立時間，神界本身都沒有百萬年的存在時間，所以他們關於魂獸百萬年成神的說法一開始就是一種謬誤！”
“天青牛蟒，泰坦巨猿，這兩位神級魂獸能夠突破神級的方法不是那所謂的‘百萬年’成神，他們是進入紅7階段後在沒有壓制的天地環境中成爲神級魂獸的！”
“伱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伊萊克斯。”
伊萊克斯看着鏡面中陳馥那幽深的黑色眸子，他好似感受到了對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驚濤，好像帝天的毫髮無損給這個年輕人帶來的影響並不是看上去那麼輕描淡寫。
最終，他思考一瞬，便明白了陳馥在瞞着所有人與神實驗一種大殺器，而且爲了保密他甚至直接在所有人與神的眼皮子下大膽實驗！
“意味着帝天其實已經是神獸，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並且在神界法則的壓制下他沒有神力，但是，神性卻是在一點點積累。”
伊萊克斯如此回答道。
帝天是一頭不受神界法則承認的神獸，這就是他爲什麼能夠壓制泰坦巨猿與天青牛蟒的原因。
“是，也不是。”陳馥沉默了一下，然後繼續道：
“你忘了天夢，伊萊克斯，他世界第一百萬年魂獸的名頭是真的，天夢纔是自龍神隕落後第一個在神界法則壓制下走完突破紅9境界的魂獸，但天夢…表現力很拉胯，知道爲什麼嗎？”
……
陳馥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伊萊克斯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陳馥的解答，他現在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叮咚！
電梯到頂了，電梯門也打開了，陳馥就像沒事人一樣走出電梯，向着自己的實驗室走去。
而伊萊克斯卻是懷着更多的疑惑愣在了原地，直到電梯門即將關閉的聲音響起，他纔回過神來走出電梯，然後呆呆站在人來人往的覺醒廣場上，思考起來陳馥的話。
陳馥說出的這些信息，與其說是說給他伊萊克斯的，還不如說是他在說給自己聽。
那枚九級核子魂導器導彈的真正目標從來都不是那什麼淵海魔皇章，而是帝天！
只是陳馥並沒有太過喪心病狂直接拿帝天的頭去接核彈，而是讓帝天“不小心”被核彈剮蹭到，以此來驗證核能武器對於神性生物的殺傷力是否會打折扣。
而事實證明，神性生物天然具備高額的物理傷害減免！
陳馥最期望看見的是淵海魔皇章直接灰飛煙滅，帝天遭受重創，這纔是他最想看見的。
但事實證明，玄幻世界中的核能技術有用，但又不是那麼有用。沒有法則，根本無法做到傷害最大化。
而陳馥要那頭淵海魔皇章的原因也很多，他要看看這東西是如何高額豁免非法則傷害的！
“又被悄然間蒙了一回啊。”
看着人羣中已經消散的身影，伊萊克斯心中默默嘆道。
“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要讓銀龍王離開了，當然，或許還有其他意思，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你需要一個喘息的時間。”
伊萊克斯現在開始有些明白爲什麼陳馥會被其他人私下稱爲思想透明者，實在是這位囊括全局的恐怖存在，他也在渴求着別人的一點理解。
而理解，大多都是在建立在瞭解的基礎上的。
“而且他與世界意志高度綁定，亡靈半位面也被他拿去喂這方世界意志了，不知道他知道了些什麼，但是這種霧裡看花的感覺真難受。”
伊萊克斯的亡靈半位面在他藉助斗羅世界的魂獸胚胎重新化形重生的時候，就被陳馥說半位面的事情太大小伊萊克斯把握不住，就給他沒收了。
當然，開玩笑是這樣說，伊萊克斯是明白陳馥真正的含義：讓伊萊克斯徹底打上斗羅世界的印記。
這樣他就不再是什麼偷渡者，而是貨真價實的：
姓名：伊萊克斯
性別：伊萊克斯
種族：伊萊克斯
這樣的斗羅世界“三伊”生物，無論是他後續的發展，還是在運勢上，都會收到世界鍾愛，被真正當初親兒子一樣對待。
所以伊萊克斯對於自己失去亡靈半位面並不感到失落，他甚至還在期待，因爲不出所料的話，那個半位面會被改造成一個超級登神臺！
“從天劫不給雪帝留活路可以看出，斗羅天道是受神界天道壓制的。”
伊萊克斯在覺醒廣場周圍找了處座位坐下，然後撐着下巴在努力思考。他不喜歡這種水月鏡花的感覺，這讓他這種絕世天驕也會產生挫敗感。
“也就是說，斗羅法則是可以自動允許生物成神的。”
“但是，又有一個問題來了。”
“陳馥說過，帝天是不被法則承認的神獸…那麼爲什麼不現在直接送入半位面成爲被法則承認的神獸呢？”
這又是一個讓伊萊克斯感到腦袋疼的問題，他不覺得陳馥會認爲“被法則承認的神獸”的帝天有威脅，因爲帝天首先就有個過不去的坎，那就是穆恩。
伊萊克斯記得陳馥私下對他說過一句話：
“穆恩與帝天數據化後，前者種族值560，後者720，從數據上看帝天對穆恩實現屬性碾壓。但是帝天的屬性分配是420體300法，而穆恩是560體，同時穆恩有個固定天賦：魔免。瞬間就讓帝天高大720的種族值變成420的有效種族值，從而被穆恩碾壓。”
這就是穆恩能夠後來居上半神化半溶環化後具備鎮壓帝天實力根源。也是七環修爲的金鱗能夠調整狀態瞬間秒殺八環修爲的張樂萱的原因。
如此一來，無論帝天怎麼蹦噠，至少都有個穆恩在前面壓着，而伊萊克斯自己則能在［幽藍］的輔助下對抗銀龍王，所以沒有陳馥需要害怕的根……
“基”字還沒有說出口，伊萊克斯瞬間想到什麼，然後眼睛一眯，隱住自己眼中的神光。
“他並不是沒有害怕的事務，甚至可以說，每一個讓他害怕擔憂的事物背後，都能夠串聯出一個身影…”
伊萊克斯在心中喃喃道，看明白這點，很多迷糊的點瞬間清晰，原本被濃霧遮蔽的視角也瞬間打開了上帝視野。
如果伊萊克斯知道“破壁人”的梗的話，他現在基本可以用最大的嗓子向全世界宣佈：
“面壁者陳馥，我是你的破壁人，伊萊克斯！”
感覺自己“看透”陳馥的伊萊克斯並沒有因爲自己看透而感到放鬆，相反，他感到更加的沉重。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啊…”
伊萊克斯回過神來，看着覺醒廣場上那些年輕且充滿朝陽的面孔，心中下意識輕嘆道。
對抗神明必定是條艱苦，並且充滿心酸的路程，但是星斗發展的這一年多的時間，大家其實並沒有感受到壓力，每天只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然後按部就班完成任務，好像就能達到終極目的：掀翻海神！
但事情哪有那麼容易？他們感受不到壓力與恐懼，那是因爲有人在最前方替他們默默抗下了。
包括那些酒囊飯袋的封號斗羅，也並不知道神王的恐怖，只是覺得陳馥這個近在咫尺的威脅更實實在在，從而被陳馥牽着鼻子走。
“但疑惑，卻又更多了…”
伊萊克斯明白陳馥的目的：將他拉置同一頻道，只是自己目前這副小屁孩的樣子，好像遭受到了些許鄙視…
“哎…”
伊萊克斯莫名嘆了口氣，然後就起身回去自己的實驗室，他準備乾點正事了，上次陷入瓶頸的實驗項目，他準備藉助萬能的幽藍去彎道超車。
……
就在伊萊克斯終於準備幹正事的時候，消失的陳馥悄然間在星斗消失，然後出現在了一片未知空間。
這個空間的世界是蒼白混沌，沒有任何事物，唯有世界變化的法則律動，在混沌翻滾中斷斷續續的被映射。
陳馥看着眼前的蒼白混沌，突然嘆了口氣。
“哎。”
原本神奕的眼神也瞬間鬆垮下來，帶上了些許疲憊。
本應招呼唐雅進行武魂進化的他又又放鴿子了。
“核彈失敗了，純粹的物質傷害無法真正傷害到具備神性的生物。”
陳馥對着蒼白空間緩緩說着自己的心裡話。
“所以我亡羊補牢順勢將古月娜推了出去，希望神界更熱鬧一點吧。”
銀龍王在星斗搞出大動作的時候推出去，至少飽含三個目的，無論神界中了哪一個，陳馥都能夠算不輸。
“還有界外…天夢…超凡……”
陳馥將自己心中積壓的東西全部都說了一遍，雖然對方都知道，但他現在就是想說，想給自己說。
……
不知說了多久，陳馥終於停下，纔對着毫無變化的無序混沌輕聲道：
“對了，天道，世界意志等等只是別人對你的稱呼，我覺得你應該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
“精神網絡中我認爲你差不多已經吸收夠了人類知識，不能夠用一般的世界意志去評價，哪怕您爲自己命名［天道］，我都認爲這是一次質變的進步。”
陳馥的話音剛落，前面的無序混沌便開始翻涌起來，各自有順序性的無序語句開始一點點出現：
“我…你…名字……”
“你給……”
“可…教…命名…我”
“有進步啊，開始能夠克服自身的集體懵懂意識的瘋狂低語了，很不錯。”
對於正在咿呀學語一般的斗羅世界的世界意志，陳馥笑着給予鼓勵。
世界意志是混沌的集羣意識，不可能會出現非常清醒到狀態，很多時候就像瘋狂低語的古神一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讓我給你取個名字嗎，可以啊！”
陳馥稍微一想，然後笑着說道：
“以後就叫你［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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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