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下) 女諸葛智布天羅網

卻說雲龍帶了慧娘,自九月三日起程,九月五日抵達汴京。早有官員迎入,二人上金鑾殿參見了徽宗,說了些河北的近況。退下之後,便去和返京的衆人相見。

衆人幾日不見,自然有些話說,無非是河北戰事和希真、永清的傷勢。虛禮過後,衆人各自休息。祝永清帶了麗卿來見雲龍夫婦,私下將盧俊義、林靈素、許貫忠之事全盤托出,慧娘沉思了片刻,對永清道:“此事大有蹊蹺。”永清道:“願聞其詳?”慧娘道:“第一、盧俊義被劫,決非普通賊人所能爲。那陳留地道按經略所講,工程也算巨大,又地處官道附近。雖不知盧俊義爲何人所劫,但地道爲何人所挖,一查便知。兩者之間,若非同一人,也定有莫大的關聯。”永清突然省悟,道:“連日好似被矇在鼓裡,女諸葛果然出手不凡。”慧娘又道:“第二、林靈素一事,若天子不聞不問,倒也罷了。可事情竟如此湊巧,林靈素一暗訪天牢,天子就立即貶黜林靈素,顯似早有串通。”雲龍道:“難道林靈素是天子所指派?”麗卿道:“皇帝要見誰,下道旨就見了,還這樣遮遮掩掩的幹什麼?”慧娘道:“我不敢妄加猜測,但天子此後又故意赦免了我們丟失盧俊義之罪,是何用意?”永清道:“難道不是因天子念及我等功高,不忍牽連?”慧娘道:“此事我也難以猜出,但若能查出是何人密奏天子盧俊義之事,於我們卻不無壞處。”衆人點頭。慧娘道:“還有那李邦彥、許貫忠,都是可疑之人。爲今之計,我們一查挖掘地道之人,二查密奏盧俊義事之人,三查李邦彥,四查許貫忠。賀樞密使在東京人熟路廣,由他出手,此事三日之內必然水落石出矣。”

這時雲龍道:“賊人說一千道一萬,不過還是想營救宋江等人,不如我們在天牢那裡做些文章,引賊人出來?”慧娘道:“奇不勝正。我教經略明日奏明天子,在天牢增添重兵,四班輪換,夜間也照如白晝。備足盾牌手、弓弩手,我再在四角設四門飛天神雷。到了正法之日,也用重兵將三十六賊團團裹住,法場上我也設四門飛天神雷。如此一來,賊人便不能救出宋江。我卻從賀樞密一邊,早晚能查到些蛛絲馬跡,擒了他們,又何必拿宋江作賭注,冒什麼風險呢?”雲龍、永清都拜服。

那個本是蓋天錫的親信,後被推薦給賀太平,並在童貫一案中立下大功的高鑑,兩日的明察暗訪後,便向張叔夜、賀太平、**娘等人稟明道:其一、地道乃是禁軍南營參將許貫忠所爲;其二、密奏天子盧俊義之事的也正是這個許貫忠。

賀太平道:“此事再無疑問,劫走盧俊義的也必是這個許貫忠。”衆皆然之。張叔夜道:“如今我們將兩件事聯繫起來,必可以一舉拿下這個許貫忠了。”**娘道:“非也,此時並非擒拿許貫忠的最佳時機。第一、事情雖然作實,但許貫忠若矢口否認自己與劫盧俊義一事無關,一時間也未必能搬得倒他;第二、密奏天子一事,雖然查明,卻不便明說,無法作爲呈堂證供。”蓋天錫道:“以我多年審案經驗,若**珂肯相助,卻不難作成此事。”慧娘道:“慧娘非是懷疑蓋檢討的才能,而是此時並不宜揭開此事。一者、許貫忠明明可以借盧俊義一事將經略陷於不利之地,卻故意放過,是何用意?”張叔夜道:“難道不是天子量我等有功,手下留情嗎?”。

慧娘道:“經略所言亦有道理,但慧娘總覺並非如此簡單,不過做臣下的不宜揣測聖意,此事姑且擱下。二者、據高通判所言,天子近日與那許貫忠頗爲親密,若我等輕舉妄動,萬一天子出面干涉,許貫忠最多不過落得個貶黜,我們卻失了一個籌碼。”蓋天錫點頭。慧娘道:“三者、縱然天子不出面,我們擒了許貫忠,若不能找出其同謀及盧俊義,亦不算全勝。爲今之計,還是重兵嚴防天牢及法場。如此一來,許貫忠、盧俊義必須出手,否則宋江必死。但若出手,必然露出馬腳,那時宋江仍然必死,我們卻有機會挖出盧俊義了。”

賀太平道:“女諸葛所言極是。若盧俊義此時遠走高飛,我等的確只能無可奈何了。如今若能引出盧俊義,則遠勝許貫忠;至不濟也能確保宋江衆賊不失。”慧娘道:“我恐行刑當日,法場之上,賊人重演江州劫法場一事。我已在法場東西南北四座高樓上置了四座飛天神雷,爲保萬無一失,另教麗卿姐姐和他那四個丫頭,當日去那法場附近的高塔之上,若有人敢來劫法場,立即一箭射殺。只是這神箭一事,務必萬分保密。”張叔夜道:“好!女諸葛這招奇不勝正一出,我等已置於不敗之地了。這神箭更勝飛天神雷,妙在不知不覺中。”

卻說那日李邦彥的偷樑換柱之計被許貫忠等人暗中掉包,換出的是柴進,換入的卻是周侗。李邦彥本來找了個死囚,讓他先替換柴進,後自縊獄中,家人則得了贍養銀子。那死囚本就逃不過一死,豈有不從之理。如今被盧俊義拉出,又額外得了一筆銀子,讓他遠走高飛,就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周侗入獄,實乃萬險之策,但若說在獄中連接衆人,出獄入獄傳遞消息,便絕無第二人選了。反正他神功蓋世,至不濟也可以獨善其身。初二當晚,周侗便施展縮骨法,遊走於各牢房之間。衆人自盧俊義被救出之日起,本就懷了一份脫籠的指望,如今得知柴進也被救出,心中甚喜。周侗是梁山盧俊義和林沖的恩師,所以衆人也都稱他爲師。

當日在元陽谷,盧俊義曾提議,讓周侗在獄中將一切計劃說與吳用得知,他久與官軍鬥智,雖然勝少敗多,終是經驗豐富。果然吳用對周侗道:“貫忠先生前計雖巧妙,卻未必能瞞過那**娘。若那婆娘回京,必可洞悉一切來龍去脈,早晚會懷疑到貫忠先生身上。如此一來,後計便未必順利了。”周侗皺眉道:“也是,一旦此事被官軍得知,劫法場定然沒有勝算了。”吳用道:“官軍一日不知那王慶派來的兩千精兵,劫法場一事便並非全無勝算。只是劫法場縱然僥倖成功,離開東京卻難。這東京不比江州,城高壕深,他只須在那日派重兵嚴守諸門,休說兩千精兵,兩萬也未必能衝突出去。”周侗道:“我明晚設法出獄,將先生之語說與貫忠得知,也看看外面有什麼異動。”吳用道:“也只能先如此了,老師明晚一切小心。”

不想雙喜臨門,也是天意相助梁山好漢。初一夜陳希真與林靈素夜戰之時,林靈素聚集真氣的拂塵擊中了陳希真的乾元鏡,結果由乾元鏡拘住的一物飛出,卻正是那日被陳希真攝得的公孫勝魂魄。初二夜,魂魄運轉一週天,剛好歸位,公孫勝也隨即甦醒。公孫勝又念動真言,解開了縛在樊瑞身上的真武訣。

公孫勝問周侗道:“老師真欲出獄和員外等傳遞消息?”周侗道:“若我趁黑運功,縱有千萬官軍,出入此天牢亦非難事,卻只擔心一事。”公孫勝問道:“何事?”周侗道:“聞有一**娘,生一副慧眼,能黑夜辨錙銖。若他黑夜之中監視天牢,倒是十分棘手。”公孫勝笑道:“此亦不難,如今陳希真重傷,官軍中再無法術神通者,我起一道隱身符,作法於老師身上。如此老師便可瞞過**娘,平安出入天牢了。”周侗大喜。公孫勝道:“此後卻是由樊瑞來起隱身符了。我生辰竟被陳希真那廝得知,所以當日着了他的道。如今需靜坐五日,用法術把我的生辰移走,從此他便不能用追魂攝魄之法拘我了。”周侗道:“公孫先生若能不受制於那陳希真,我等便又多了一分勝算。”公孫勝道:“劫法場之時,若陳希真復原,實是我方大患。我先移了生辰,然後全力祭煉一道禁咒符。雖終究不能奈何他,也教他一時三刻內不能施法妨我。”周侗大喜。於是自此日起,公孫勝每日作法,先按下不提。

九月三日,盧俊義裝扮了,潛入東京許貫忠落腳的酒樓,找許貫忠說了柴進南去之事。許貫忠道:“員外打眼的緊,實不宜多在外面走動,那個叫甄禮的商賈,還是由我去見。”盧俊義道:“說的也是。”貫忠道:“事不宜遲,早一刻動手,便可提前一刻定計。我即刻去見甄禮,員外在此稍候,片刻有一人求見。”盧俊義道:“天下雖大,卻想不出還有何人要見我。”貫忠道:“員外稍後便知。”說罷離了酒樓,去拜會那甄禮去了。盧俊義喝了會兒悶酒,正在那裡納悶,忽然間房門推開,一人撲倒在地。我即不說,看官也知是何人。他主僕喜極而泣,自有一番滋味。

此後數日,雖然許貫忠和吳用兩頭運籌,無奈那**娘把陣勢布的滴水不漏,一時之間,竟彷徨無計。

徽宗自從識得了這琴棋書畫無所不曉許貫忠,如獲至寶。尤其是貫忠的山水畫,自成一派,與衆不同。他那日獻給徽宗的山水,乃是一幅三晉地圖。純論畫工,已是大家手筆。更難得的是,此圖極爲寫實,可用作行軍打仗的地圖,值此田虎作亂之際,就猶爲珍貴了。於是徽宗夜夜與貫忠和李邦彥把酒賞畫,竟把那張叔夜扔到了一邊。

六日夜,徽宗一時興起,竟把酒宴設在了李師師的繡閣之上。徽宗、貫忠、邦彥、師師坐定,只聽師師唱道: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酒過三巡,徽宗早帶了幾分醉意,嘆道:“我愛那李後主詞藻之美,雖是亡國之君,卻是性情中人。我大宋江山秀美,縱千枝筆,仍不能繪盡;萬張嘴,仍不能唱盡。可笑那張叔夜、雲天彪那些個堯天舜地、仁義道德。忠心雖可嘉,卻並非我輩中人。”李邦彥道:“堯、舜雖好,卻也未必懂得風雅。”徽宗對許貫忠道:“許愛卿之才,朕甚爲喜歡。朕欲將愛女茂德帝姬許配於你,如何?”貫忠大驚,跪倒道:“臣之德行,怎能配得上公主金枝玉葉?”徽宗道:“愛卿勿謙,我那茂德兒已到出閣的年紀。那張叔夜等人縱然功勞再大,終都是些一勇之夫。若說當我茂德兒的駙馬,那些人當中也就什麼玉郎祝永清配得,可惜還是有妻室的。”李邦彥道:“茂德帝姬才貌雙全,確是得許參將這樣的風雅之人相配。”徽宗點頭:“明夜我宮中設宴,叫你和茂德兒相見。”

時已三更,衆人盡興而歸。

本回死亡人物:鈕文忠、方瓊、褚亨、蘇吉、張翔、方順、沈安、盧元、王吉、石敬、秦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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