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是海荒大世界一大奇地,
其佔地範圍及其之廣,南北縱橫有十萬裡之遙,傳聞是三位帝君聯手施展的無上秘術,塑造出來的,自此亙古長存,永不休止,且此雪域還與一個石鋒熟悉的強者有關聯,那就是帝狼,
據說雪域成型與帝狼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至於具體怎樣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石鋒徑直向南行去,並沒有因爲雪域而改變方向,進入其中,溫度下降與他來說,毫無變化,超越半步帝體可以自行調節的,在高溫,低溫都是一樣的,不會有半點影響,在這裡,隨處可見的花草樹木,俱都是銀裝素裹,變成了銀色的世界,
山巒起伏,四周一片寂靜,
行走其中,一眼望去,也沒有任何人煙,顯得格外的靜謐,令人有一種要與這天地相容之感,
對於領悟天地奧義明顯有着很大的助力,
石鋒也是邊走邊去用心感悟這天地,
靜謐之中蘊藏無限,
偶爾一聲獸吼,也是顯的荒涼,
獨步踏行在雪地之上,他放棄了飛行,在身體力行的去感悟天地,
徒步行進三天,前方出現人煙,
裊裊炊煙迎着那飄揚的雪花,婉轉升空,一處奇妙的房舍出現在石鋒的眼簾內,那不能成爲房舍,而是用秘術將這飄揚着的雪花給束縛,改變飄落的方向,遠距離看去,那些飄揚着的雪花組合形成一棟很普通的茅舍,
在那茅舍旁,有一白衣白裙,黑髮垂腰的女子靜靜的站在懸崖一角,眺望着遠方,天際雪花飄揚,氣息安寧,微風輕輕的吹起幾根髮絲,絕美的容顏帶着淡淡的憂傷,迷離的眸子看着那永不晴朗的灰暗天空,癡癡地發呆,整個人都與這天地融爲一體,成爲一幅畫卷般,不似凡間中人,
石鋒遠遠地看去,有些癡迷了,
這人就是一副完美的花捲啊,世間最優美最動人的一幅畫,
“貴客來臨,恕雪婉兒有失遠迎。”
清脆若黃鸝的聲音從女子的朱脣中吐出,穿越千米的距離,悠悠盪盪的來到石鋒身前,環繞一週之後,自行飛向四野,輕輕散去,
石鋒看的心頭一動,
好一手精妙的手段,
這是對此地的雪域奇景領悟奧義達到極限的表現,能夠藉助這雪域奇地,將其一切都能超水平的發揮出來,
神奇莫測啊,
此女不簡單,
石鋒心裡暗暗叮囑自己,他空中踏步而行,面帶微笑,“打擾雪姑娘靜修,實是罪過,還望雪姑娘見諒。”
雪婉兒緩緩轉身,看向石鋒,
在她的眼裡,石鋒何嘗不是另外一副畫卷呢,
如果說她是靜雅素然的,那麼石鋒就是威武霸氣,氣吞山河之勢,沒有刻意的表現,就是這麼的空中踏步而來,就彷彿將這雪域都給踏在腳下,獨立天地間,可隻手遮天的絕代天驕降臨般,這山,這雪,這水,這一切都成爲他的襯托,只爲表現出他的那份孤傲濁世,
這就是帝君的氣質,
隨着石鋒歷經磨難,氣質打磨的更加的堅實,意志更加的堅定,再也難以被撼動,纔會有如此的表現,
當他自此突破自我,返璞歸真,那就將是所有人都要忌憚的,因爲那將是聖君的氣質,是一種妙不可言,日月輪迴,天地變換俱在胸中掌握的態勢,如今的他還遠沒有達到,但是已然將帝君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雪域孤寂半生,只有茅舍杯酒相依,今得見鋒少,是婉兒的榮幸。”雪婉兒悠然一笑,恬然淡雅,身旁的懸崖一角上面的積雪隨着她衣袖舞動,悄然散去,
石鋒恰好降落在那裡,
兩人相隔不過三五米而已,
近在咫尺,看的清清楚楚,彼此的模樣兒盡收眼底,
“孤寂雪域半生,尚能知曉石鋒,姑娘是這雪域的精靈麼。”石鋒仰首,盡情的呼吸,任憑那雪花落在臉頰上,因熱氣而瀟灑,涼涼的,癢癢的,很舒心,
“橫行八荒一生,寂寞苦守四月,鋒少王者歸來,舉世震動,消息傳遍八荒十地,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雖身在山澗苦地,卻也聽聞許多啊。”雪婉兒素手纖纖一指,就見那雪花翻飛,在十米遠的地方,急速的匯聚而成一副人影,是一人腳踏血色劫雷,頭頂翻滾劫雲,如同蓋世魔王到來般,正是石鋒,
石鋒看的瞳孔收縮,
好一手漂亮的奧義展現,
此女領悟的天地奧義哪怕是與這雪地無關,也絕對是奧妙無雙了,竟然能夠根據領略的奧義,依照這雪域奇景,創造出如此神乎其神的秘術,堪稱絕世,
“我可當不起姑娘如此稱讚。”石鋒謙虛的道,眼角餘光則落在雪婉兒的身旁,此女一襲白裙,卓然若神女,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飄揚的雪花在她的身邊落下,就會自然而然的縮小,形成一道奇妙的渦旋,然後纔會落地,顯示出她充滿了神秘,
“雪婉兒孤守此地,閒來無事,便一杯清酒,點評這八荒十地的蓋世英傑,誠然,人才輩出,絕代天驕層出不窮,真正令婉兒佩服的也唯有鋒少一人。”雪婉兒施施然轉過身,面對着石鋒,“若鋒少不嫌棄,就請品一杯婉兒自釀的清泉雪靈水。”
石鋒笑道:“榮幸之至。”
雪婉兒素手一指,
就見石鋒的面前,雪花翻滾,席捲四周的天地元氣,凝聚成一張桌子,且在石鋒面前還有一張凳子成型,
“姑娘對這雪之奧妙領悟當真神奇。”石鋒發自內心的讚歎道,
這是一種靈技秘術,屬於八荒煉神鼎所掌握的範疇,是石鋒並沒有深入研究過的,
“旁門小道。”雪婉兒淺淺一笑,雙手一番,多出一個白玉酒壺,還有一盞白玉杯,放在石鋒的面前,親自斟滿美酒,
酒名清泉雪靈水,
其香如酒名,很清淡,
雪婉兒放下白玉酒壺,原地盤坐下來,膝蓋之上浮現一張琴,“婉兒爲鋒少王者歸來拂一曲。”
“多謝姑娘了。”石鋒端起酒杯,向雪婉兒一敬,然後送上嘴脣,卻沒有馬上品嚐,略微一停,然後品了一口,也就是在他品的這一瞬間,琴聲響起,偏巧不巧,正合適,品酒賞琴,
石鋒的眉毛就是一挑,
真的是好巧啊,
琴音清雅悅耳,若空靈新雨後的山澗,清澈的泉水暢快的流動着,讓人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緩了許多,
石鋒的眼前彷彿浮現出那奇妙的景象,
怎奈他的妖瞳天然的剋制一切幻想,還未成型,便自行消散了,
琴音悠揚,消失在天際的盡頭,彷彿向整片雪域在訴說着雪婉兒孤寂的心情,
一切彷彿停止了,
只想讓人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不再醒來,
忘卻過去未來,忘卻霸念責任,
美酒佳人,雪域琴音,豈不妙哉,
這裡彷彿就是英雄冢,
石鋒聽的雙目微閉,隨着那琴音打着節拍,好似也深深地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他的表現落在雪婉兒的眼裡,略微有點點的失望,似乎對石鋒這般快的就不能謹守本心,沉溺其中,感到失望,
“叮。”
一曲終了,
琴音尚未絕,在這雪域山澗中不斷地回想,
雪婉兒飄然而至,拿起白玉酒壺,道:“鋒少,我敬你……”
她那淡然的素顏俏臉之上,登時流露出駭然之色,
那壺中酒居然沒了,
她自始至終都在引導着石鋒沉浸琴音之中,消磨意志之舉,本以爲石鋒已經不能自拔,不曾想居然在她注視下,只是飲了方纔她斟滿的一杯酒之後,再未曾有任何舉動,可結果是她那滿壺的清泉雪靈水竟然不知何時消失無蹤,沒了,
“一曲好琴,讓我有點忘乎所以了,將姑娘壺中美酒都給喝光了。”石鋒笑道,
雪婉兒驚訝之後,在石鋒的對面落座,俏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鋒少厲害,本以爲我這一曲英雄冢能令鋒少意志受到一些影響,不曾想鋒少完全沒有在意,反而能在其中尋找到樂趣,可見鋒少意志之堅韌,無任何外力能夠撼動。”
石鋒哈哈大笑道:“雪姑娘客氣了,只是剛剛經歷人生一大低谷,生死徘徊中渡過,有所感悟而已。”
“鋒少太謙虛了。”雪婉兒拿出一盞白玉杯,重新沾滿酒,舉起酒杯,向石鋒敬酒,“鋒少,婉兒敬你一杯,前路暢通無阻,直達聖路。”
“多謝姑娘,以姑娘的潛力,無需出世,就算是在這雪域之內,自行靜修,也能成就帝君的。”石鋒也舉起酒杯,
白玉杯相碰,
兩人相視一笑,在這雪花飄舞,奇地雪域之內,飲此一杯酒,
石鋒一飲而盡,豪氣干雲,
雪婉兒輕輕品了一小口,嫣然一笑,若百花盛開,美得讓人心醉,
“鋒少能夠完全無視我這琴音蝕骨,想來告訴你一則消息,也不會對鋒少有害的。”雪婉兒放下酒杯,
石鋒神色不動,對這個陌生的女人,實在是不敢掉以輕心,看似隨意的舉動,卻是透着很多的想法,不得不謹慎,便說道:“不知姑娘要贈送什麼情報,但說無妨。”
雪婉兒輕輕的道:“千葉聖地聖宗就在這雪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