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快速的開着車,他都頭一次感覺到着急,他生怕佟偌果再去幹什麼傻事,正在這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喂!”
“江先生,我們這邊兄弟發現過佟小姐的行蹤。”
“在哪?”
“西德港口。”
“你給我加派人手,找不到佟小姐,你們都不用回來了,有消息給我打電話,好了。”
江漓從來沒有這樣心亂過,他以爲他可以永遠冷靜理智的處理很多事情,他以爲他可以掌控一切,他從來沒有這樣後悔過,他曾經許諾給她整個世界,卻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他猛地想起西德港口是龍項褶的地盤,雖然他不想讓那個男人再插手佟偌果的人生,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不能再這樣自私。
他趕緊撥通龍項褶的電話,“喂!”
龍項褶看見他來電話的時候,其實是不想接的,今天是他和樑婕的婚禮,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就是因爲他不想再讓那個女人知道,不想再看見她依舊悲傷的雙眼。
“什麼事?”
“龍項褶你現在聽清我說的話,佟偌果失蹤了,她上了楚孟暘的船,在西德港口,我希望你能來幫忙。”
龍項褶一聽趕緊脫掉禮服換上自己的衣服說:“你是怎麼做她未婚夫的?算了。”
他猛地想起了那次也是佟偌果自己一個人去見那人渣,他去救她的時候,他永遠忘不了她絕望的眼神。
他不顧樑婕在身後的喊叫,他快速的開着車,他給自己的手下打了電話,“喂!”
“龍先生有什麼吩咐?”
“你們馬上去西德港口,準備兩艘快艇。”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他此時心亂如麻,他只想趕快確認,她的現狀,他不希望她再在自己眼前受傷。
楚孟暘爲了刺激,故意鬆了她的綁,佟夏欣在外面開船放風,而裡面只聽見佟偌果一聲聲的喊叫。
她瘋狂的推着他,“你放開,你放開。”
她轉身看見桌子上的花瓶,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猛地帶着他撞向花瓶,由於劇烈的撞擊,楚孟暘被撞到地上,佟偌果撿起花瓶的碎片說:“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楚孟暘笑着抹了抹頭上的血說:“你還是那麼讓人感興趣,比你妹妹強多了,沒事,哥有的是時間和你耗。”
佟偌果使勁的攥着這個花瓶碎片,彷彿攥着的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尖利的碎片劃破了她的手,她也感覺不到,她只是想着自己寧可死也不願意,這樣活着。
這時候佟夏欣突然闖進來說:“不好了,楚孟暘,後面追來了好幾個快艇,看着好像是龍家的標識。”
楚孟暘一聽龍項褶來了,突然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佟夏欣突然說:“你別慌張我們把這船連同她都一起沉了好不好?”
此時的佟夏欣已經完全瘋了,她想着既然自己不能從精神上毀了她,就徹底的殺了她。
她說時遲那是快,她往自己和楚孟暘身上套上了救生衣,便準備開始沉船。
龍項褶看見遠處的快艇往下沉的時候,她的心都要碎了,他這時候才知道自己過去是多麼的錯誤,自己原來是這麼愛她。
他瘋了一樣的加快速度,當他開到那裡的時候,他一下就跳下了水,他來回的尋找,生怕自己錯過這個人。
江漓在岸上發現了楚孟暘和佟夏欣,他恨得牙直癢癢,他隨即下令說:“給我追,別讓他們跑了。”
龍項褶猛地一個轉身,看見了已經沒有意識一直往下沉的佟偌果,他拼命的想要拽住她,他已經完全顧不得自己,他只想救她上來,她想讓她活着哪怕不是在自己的身邊。
最後,他終於拽住了她,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她送上了船,而他卻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往水下沉去的時候,他已經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他只知道她活着就好了。
佟偌果在江漓懷裡醒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溼透了,江漓用盡了各種急救的辦法才把她弄醒,而龍項褶已經被送去了醫院。
她的意識還停留在在船上的時候,但當她看見江漓的時候她突然哭了出來,她什麼也說不出,但是眼淚卻一直在留。
江漓緊緊的抱着她,像抱着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他把她抱上了車說:“偌果,你現在必須堅強起來,雖然我不想告訴你,但是你是旭晟的母親,我必須告訴你,孩子現在有危險,你現在先跟我去醫院。”
佟偌果一聽旭晟有危險她趕緊回過神,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旭晟,她衝進醫院看見插着呼吸器的旭晟的時候,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拽着醫生說:“他怎麼了?我的孩子他怎麼了?”
醫生嘆了口氣說:“孩子現在情況非常不穩定,病情總是反覆,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如果不盡快找到捐贈者的話,他可能活不過兩個月。”
佟偌果聽完了以後,猛地坐在了地上,這時候站在門口的龍項褶突然衝了進來,他還滿身還是溼透的,他醒過來以後根本沒換,就直奔佟偌果而來。
當他聽見佟偌果有孩子的時候,他心裡猛地咯噔一下,孩子,孩子,會不會是自己的孩子?
他把佟若果從地上拽了起來,他抓着她的肩膀說:“牀上的孩子,是……是是誰的孩子?”
他和佟偌果同樣都是溼透的樣子,佟偌果看着突然出現的龍項褶慌了身,江漓在身後本能的擋住了旭晟讓龍項褶看不清孩子的臉。
她看着一臉着急的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撒謊,“是江漓的孩子,是……我和江漓在美國生的孩子。”
龍項褶不可置信的扳過她說:“佟偌果你看着我的眼睛,牀上躺着的是誰的孩子?”
“是我江漓的孩子,請你離我未婚妻遠一點。”佟偌果麻木的被江漓抱在懷裡,龍項褶看着他們親密的樣子,瞬間覺得自己很可笑,很像個病人,病態的希望牀上躺着的是他龍項褶的孩子。
他踉蹌的退後了幾步,他用手把頭髮猛地捋到腦後,他頹然的轉過身,消失在了佟偌果的視線裡。
佟偌果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悲傷的神情,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她猛地跑出病房,直到龍項褶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她纔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