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項褶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將車開到了海邊,在海風的的吹拂下,他纔有些清醒過來。
“龍項褶。”
“你怎麼在這?”龍項褶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看見鞠思航的時候,眼神中瞬間就變成了疑惑。
“我還想問你呢。我在這和朋友Party。”鞠思航今天穿的十分隨意,本來他是要好好放鬆一下的,雖知道在這裡也能見到。
“陰魂不散。”他的面容緩和了一些,但是依然嚴肅,讓鞠思航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叫他。
“你不是最討厭海嗎?怎麼在這裡能見到你啊?”鞠思航剛認識龍項褶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八卦,直到他和龍項褶深交以後,才知道這是真的。
龍項褶沉默了很久,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清爽,原來來自於自己心裡那麼恐懼的回憶。
“都過去了。”他眯着雙眼,讓鞠思航看不清他的神情,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龍項褶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平靜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我走了。”他淡漠的開口,面上的平靜,看得人心驚。
“恩,慢開。”鞠思航沒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是他解決不了的心情不好,問了他也不會說。
本來週五就應該開的股東大會,因爲新任股東的緣故,被推到了周天。龍項褶開會之前,不斷調整着自己的狀態。
江漓不停地用手點着自己的辦公桌,他現在正在猶豫要不要給佟偌果打電話,最終他還是撥出去了。
“喂。”佟偌果本來不想接聽的,但是想了想,是自己那天遷怒於他,他本來是好心。
“我還以爲你不會接我電話。”江漓聽見佟偌果的聲音的時候,心裡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因爲這證明着,佟偌果並沒有生氣。
佟偌果嘆了一口氣,“我生氣幹嘛啊?那天,是我……是我有點煩躁了。”她的語氣中盡是尷尬,都怪自己的不沉着。
“你沒生氣就好,是這樣,你還記不記得我那天說的那個會,它推遲了,因爲比較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出席。”他語氣中全是對待工作的嚴肅。
這股嚴肅,讓佟偌果也自然的嚴肅起來,“具體什麼內容?”她拿出了自己的專業態度。
“具體的項目案子詳細都在承綰那裡,你明天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去上班,或者我讓承綰直接Mail給你。”
“好。我明天應該可以去上班了。”佟偌果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裡有些發虛,按理說自己已經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承綰了。現在這種情況,自己就這回去好嗎?
江漓聽出了她心裡的遲疑,“之前你和承綰說讓她處理你的事情,我就讓她當了臨時總經理,並沒有通報全公司,所以。”江漓覺得有些話,不需要多做解釋,只要點到即可。
佟偌果在這邊輕扯嘴角,“哦,我知道了。”
在她短暫的一生裡,江漓就像是她的長腿叔叔一樣,無論自己是彷徨還是遇到困難的時候,他永遠都在自己的身邊。
佟偌果站在鏡子面前,看了自己半天。左看右看的不順眼,自己是太久沒穿過正式的服裝了,隨意慣了,冷不丁這樣還是不太適應。
“偌果你來了?”承綰驚喜的看着她,她最近真的太忙了,以致於根本沒時間去醫院看看旭晟。
“恩,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佟偌果的語氣裡全是抱歉,她看着憔悴的承綰,心裡很心疼。
“你還知道我辛苦啊。你看你,我都這麼替你辛苦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瘦啊?”承綰看着她身量纖纖,比之前在公司的時候還要瘦。
“我是故意的,我可不能太瘦。”佟偌果感覺自己現在好了很多,果然事業和朋友,真的會幫你改變現狀。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進了辦公室,承綰忽然想起了之前江漓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心裡不禁一緊。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佟偌果意識到了承綰的變化,心裡不覺擔心。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胃有點不舒服。”承綰下意識的撒了謊。她現在除了撒謊以外,再也幹不了什麼了。
“對了,昨天江漓說,公司的新案子資料在你那裡,拿過來我看看,聽說很重要?”佟偌果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意,絲毫意識不到任何的危險。
承綰一聽,不禁一怔,她嘆了一口氣,“我這就去給你拿。”
“對不起,偌果,爲了我的弟弟我只能選擇站在江漓那邊。偌果如果你知道了真相,會原諒我嗎?”承綰在心裡默唸道。
佟偌果坐在自己熟悉的辦公室裡,望着遠處的高樓大廈,心裡感慨萬千,自己千帆過盡,是不是最終還是要和自己的辦公室過一生呢?
“偌果,給你。”承綰事先將江漓準備的假的項目案子,遞到了她的手中。
佟偌果笑着接了過來,粗略的看看呢之後,驚訝的開口,“公司要和龍項褶合作?”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兩個人都那個樣子了。
現在居然要合作?
“對啊。之前江總就說過要合作的事情,這回因爲江氏對資源的壟斷,所以就算你們家龍項褶不願意,忍耐了。”她故意將自己的語氣放到最輕鬆,她不希望她聽出不對。
佟偌果聽完“你家龍項褶”以後,心裡不免難過,她本來想和承綰訴苦,可是一看她疲憊的臉,又關緊了自己的嘴巴。
“哦,是這樣啊。”佟偌果忍住自己心裡的不愉快,佯裝輕鬆。
承綰實在是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她看見佟偌果信任的雙眼,心裡就止不住的愧疚。她知道江漓要幹什麼,但是自己卻不能阻止。
甚至還成爲了幫兇,自己還有什麼臉面。繼續呆在佟偌果的身邊呢?
“偌果,你先看着,我得出去一趟。”她想了一個理由,就準備離開。
佟偌果看她臉色實在不好,“不行,你必須休息了,這樣吧,你把會議交給小張。趕緊回家休息。”
她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幾乎將承綰擊垮,“沒事的。我走了。”她感覺自己近乎是落荒而逃。她太過急切,急切的想逃離自己心裡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