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有多麼的難熬,誰都不會理解誰的!
靜依翻來覆去的一宿沒睡好,腦子裡一直都是青青頸間的痕跡,天知道,她當時多麼想一把將她身上的被子扯下,然後大罵一頓她是不要臉的瞎子!天知道她又是多麼的害怕扯下那被子後可能會看到的情景!天知道她當時殺人的心思都有了!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平息了自己的怒氣!
她默默垂淚,不能忍受她心目中的最佳夫婿心裡喜歡着別人!她甚至想,以後再也不要愛了,無論將來如何,只要爲魏國好,能有利於魏國就好,可是她畢竟是二八年華的小女子,心裡怎麼可能對待愛情沒有憧憬?她期盼着那個威武健碩的人能像大皇子一樣的對她好,可惜不會,永遠也都不會了吧?!
她燙傷的那一刻,他只要冷冷的聲音,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
大皇子雖然對她好,可是不照樣是將那瞎子看的比她重嗎?在這遙遠的宮闈裡,她能如何?她又能如何?
然而此時的大皇子,同樣未眠,他站在窗前,心情很是難以平復,靜依含羞帶怯的樣子,受傷委屈的樣子,不停的在她眼前交替閃現,他是心疼她的,想要將她好好保護起來,可是她的心裡只有他!
撇了一眼隔壁,那面牆擋住了一切,卻擋不住隱約傳來的喘息聲音,他蹙眉,這兩人他又要如何看待?一紙狀書呈與父皇?爲靜依打抱不平?
他不管青青以前是什麼身份,可她如今是公主,開元的公主,豈能如此不懂珍惜自己?她不但辜負了父皇母后的厚愛,還給開元抹了黑!
而段泓毅,那是他一直當做好朋友好兄弟的人,卻也爲了女人不顧開元的顏面!
大皇子是帶着恨意的,可是人家畢竟是夫妻,很早就是了,他們歷經多少的磨難,如何好不容易又走到了一起,他又豈能破壞?他要爲了靜依去傷害青青嗎?那個他喜歡的女人,可知道此刻他是多麼的爲難?
青青無辜的臉,靜依委屈的眸子,段泓毅的堅定,還有他的憂傷,這一夜,註定無眠了。
隔天一早,天尚未全亮,就見侍衛帶着香菊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大寶,大寶滿山的跑了很遠,捉了野雞野兔的吃了個飽,它是鬼獒,那些東西纔是它最喜歡吃的!
青青被大寶吵醒,摸了摸身邊,段泓毅早不知何時已經起來了,“大寶?你回來了?”
大寶搖着尾巴呼哧呼哧的流着哈喇子,時不時的吼叫一聲,表明着自己是有多麼的興奮。
青青被逗笑,摸索着拍上它的腦袋,“你昨天可玩盡興了?跑了一天都不知道回來,這會想起我了?”
大寶只管搖尾巴,反正它就是興奮的很。
香菊也跟着進了屋,見青青已經醒了,便問道:“公主?你醒了?現在可要起來?”
“香菊?你回來了?還以爲昨天晚上你會回來的呢!”
香菊淡淡一笑,上前兩步,“昨天侍衛去接奴婢,本想着是要回來的,可是天一直下雨,山路又滑,所有就在山上留了一宿,這不,天剛矇矇亮,我們就下來了。”
“恩,還以爲有人陪你玩,你便玩的開心了,樂不思蜀了呢!”
“呃……公主,還說呢,你留奴婢一人也就算了,怎麼還安排了侍衛上山?我們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奴婢出事啊?”
青青挑眉,“切!出了事更好,你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正好配成對,也省的我日後再費心思爲你的終身大事憂心了!”
“公主!你再這麼說奴婢就生氣了啊!”香菊是摸準了青青的脾氣,否則宮裡哪個奴婢是敢跟主子說生氣了的話?爲了轉移話題,香菊連忙從櫃子裡取來一套藕粉色長裙,道,“公主,今天穿這件藕粉色的可好?”
青青點頭,“都好,反正好不好看也都不是給我看的!”
香菊噗嗤一聲就笑了,“公主總是這麼樂觀……啊!公主!你!你身上……”
香菊嚇壞了,就見青青身上一大片一大片歡愉後的痕跡,就像草莓深種在皮膚裡,簡直有些慘不忍睹了!
青青還未說話,香菊倒是哭了起來,“公主,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不在,竟然讓公主遭受了那麼大的迫害!這可如何是好,若是皇上和皇后知道了,定是饒不了奴婢的!”
關係青青的同時,香菊更是擔憂自己的未來,主子有事,當人奴婢的責在前次,只怕這次她難以活命了!
“哭什麼啊?香菊?給我穿衣服吧,你就當什麼都沒看到,而且這是我自願的,也和你無關,就算皇后知道了,也有我給你擋着呢!記住,一口咬定,你什麼都沒看到就好!”想起司茹的事,青青也知道香菊在擔心什麼,她幽幽一嘆,自然不想再連累無辜。
香菊瞪大了眼睛,她的公主剛纔說什麼?她自願的?她這也太大膽了吧?
“公主,是……”是誰?可是這話當奴婢的不敢問出口,所以想問又不敢問,一個‘是’字出口之後,那個‘誰’字她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你說會是誰?”青青一臉的無所謂,很平靜的讓香菊爲她穿上衣服,“大皇子?呵呵,他是我大哥!除此,在這個寺院裡的人,哪個敢對我下手的?”
那幾個侍衛自然不敢,那麼也就只剩下一人了,“段將軍?”
可是段將軍不是魏國公主要來聯姻的對象嗎?香菊疑惑,“公主與他一起,若是哪天皇上真的賜婚了,傷心的豈不就是公主了?”
“無妨,將來是事誰都不能預測,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也罷,公主不在意,她也沒什麼好在意的了,原本她也聽說過,段將軍和青青就是夫妻的,如此一想,也便沒那麼緊張了。
刻意找了一間帶領子的衣服,稍微能將那些痕跡遮擋,然後又爲她梳了一個好看的髮髻,耳邊兩縷長髮垂與胸前,便完全的將那些混跡遮擋了。
“公主,可要用些脂粉?”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