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看着那飄飄灑灑的花瓣,這大冷的天,也真是難爲段泓毅要去找那麼多花瓣了。
轎子繞了京城主要街道一圈,終於到了將軍府門前,老遠的,就聽到門前鞭炮聲聲陣陣,銅鑼也敲的驚天響,青青耳朵都有些受不了了,突來的暴脾氣又要發作,就在這是,突然感覺轎子停了下來,她一怔,就這麼嫁進了將軍府了?
門外鞭炮聲止,聽到有人教唆段泓毅要踢轎門,這個她聽說過,新郎踢轎門是給新娘下馬威,是預示以後不懼內,可是段泓毅哪裡捨得?徑直的就掀開了轎簾,語氣溫和的不能再溫和了,“娘子,到了,我來抱你下轎吧。”
按照規矩,新娘下轎要由嬤嬤揹着,然後上了九重臺階,走正門,要跨火盆,然而段泓毅是捨不得將她交給嬤嬤,徑直自己背了去,上了臺階,大門前纔將她放下,跨火盆時,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生怕她被燙到。
將軍府佈置的非常喜慶,紅色的絲綢瀠繞樑柱,紅色的燈籠掛滿整個院落,來的客人也很多,可謂是熱鬧非凡,不但有文武百官都,就連城中稍有關係的富人商賈也都紛紛來捧場祝賀。
進入前廳,正位坐着的是皇上和皇后,其次纔是老將軍和老夫人,新人雙雙在殿中站好,公公開始喊起了拜堂,一拜再拜三拜的,後來又說了什麼她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她鞠了好幾次的躬,然後又聽到衆人歡呼,之後就有一條繫着大紅花的綢帶塞入了她的手中,另一端是段泓毅,段泓毅牽着她走,她跟着,然後就到了新房了。
房門被關上,重重籲出一口氣來,累死她了!
“段泓毅,你快些把這個給我去掉,壓的脖子好痛!”她一屁股坐在了軟榻上,喊道。
噗嗤幾聲,宮女和嬤嬤都笑了,“公主,不要急嘛!要一步一步來的!”
一步一步來,恩,她知道,她昨天才看了大皇子和靜依結婚的步奏的!
等段泓毅挑起她的蓋頭,等嬤嬤將兩人的一縷髮絲系在一起,再將兩人的衣袍繫住,又喝了合巹酒,這下終於算是禮成了吧?
宮女和嬤嬤同樣在榻上撒了花生和核桃之類的堅果,然後才魚貫走了出去,終於,房間裡只剩下了她和他,一片寧靜。
段泓毅抱住她,心疼的問:“今天累壞了吧?”
她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這個東西是不是可以拿下來了?”
這鳳冠可是真金白銀的,上面硃紅寶翠,自然很重,段泓毅好心幫她取下,她就如得了自由一般,伸展雙臂伸着懶腰,“嫁人真累,又餓又累!這輩子我再也不要嫁人了!”
聽到她說餓了,他又是一陣心疼,連忙扶她去桌子用膳,那桌子上擺滿了酒菜,只是他只想着他的娘子餓了,竟然忘了兩人的衣襬是繫着的,這一起身可好,一下子就將青青扯的向地面倒去!
段泓毅嚇了一跳,還好他反應快,一個翻身,將青青護住了,青青摔倒在他的身上,也嚇了一跳,可是想起昨天大皇子和靜依也是因爲這個摔倒了,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還笑的出來?這要是摔在地上那還了得?”段泓毅的眉頭都皺緊了,不懂爲什麼成親會有系衣服的風俗?似乎在蕭家村時都沒有這一招的!
青青止了笑,雙手撫在他胸膛上,半支起身子,歪着腦袋問他:“怎麼就笑不得了?摔在地上不也是因爲你嗎?你怎麼就忘了我們的衣服是系在一起的?還害我差點摔倒,你說要我怎麼罰你纔好吧?”
“罰?”段泓毅跟着笑了起來,“是該罰,就罰我親你一下好了!”
“哪有這樣的?那也太便宜你了吧?”
“也是,畢竟錯在於我,那就罰我被你親一下?”
青青正欲開口,就聽門外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傳來,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忘了,每個洞房門口都會有幾個聽房的!
兩人只覺尷尬,一同看向那門,而那門,因爲太多的人擠着,終於就被擠開了,聽房的人哇啊一聲跌進房中,諂笑着擡頭看房中情景,卻被跌倒在地還未來得及起來的人給鎮住,“哇,大哥,你和大嫂也太勁爆了吧?”
“噗!大哥,怎麼和大嫂在地上就搞起來了?好歹也到榻上去啊!”
“笨!這樣纔有情調,我們啊,這方面都不如大哥呢!”
這幾個混蛋青青都認識,不就是段泓毅的那三個弟弟嗎?還有一個年紀小點的,大約才十來歲,估計是哪個親戚家的孩子吧,那孩子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地上的兩人,驚訝的說道:“你們大人都喜歡這樣的嗎?我娘也常這樣睡在我爹身上的,不過他們都不是在地上的。”
“哈哈哈……”那小屁孩一句話,惹的大家笑噴。
果然,這小屁孩稱呼段泓毅爲表叔,他們就是親戚來着!
青青很是尷尬的爬了起來,還不忘捶了段泓毅一拳,一面解開系在一起的衣角,一面低聲說道:“就罰你今晚把這幾個人都灌醉好了!”
段泓毅挑眉,看了一眼門口那幾個剛爬起來站好的人,點了點頭,“好。”
灌醉幾個人,這真不是難事。
於是,青青很大方的從起身,整理衣裙,然後對着門口的那幾人莞爾一笑:“幾位小叔子好啊,熱鬧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去前廳陪你們大哥好好喝杯吧。”
衆人訕笑,連聲應好,就見段泓毅扯着幾人就出去了。青青淡淡一笑,想着,今晚可有得玩了!反正還早,不如先吃飽了睡一覺吧!
迷迷糊糊睡着,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段泓毅纔回來,見到她睡着,他不敢打擾,又見她一身喜服未換,便輕手輕腳的幫她換起衣服來,可手纔剛碰到她,她便醒了,“你回來了?”
“恩,把這個換掉吧,穿着睡的不舒服。”段泓毅說道。
“恩。”青青點頭,坐起身來讓他幫着換,突然又想起那幾個小叔子的事,問:“那幾個混蛋都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