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杉：“回去睡覺吧。一覺醒來，你將忘記我們找過你的事情。”
想了想，柳杉又下了個命令：“醒來之後，你將忘記你前世的經歷。”
張如是木木地應下，回到牀上躺下，瞬間進入沉眠。
柳杉站起身，對柳柊道：“回去吧。”
兩兄弟回到柳府，吃了下人端上來的夜宵，分別回房休息。
第二天，荀游來到柳府，詢問兩人：“可打探到張如是的目的了？”
柳杉和柳柊兩人正在吃早餐，而荀遊還沒有吃早餐，遂坐下與兩人一起吃。
柳杉嚥下嘴巴里的包子，開口：“張如是這段日子確實被鬼怪附身了。那鬼怪不是個厲害的，已經離開了，留下一些有用的信息。”
“張如是想要成爲四皇子妃，買糧食是爲了幫助四皇子。”
“鬼怪告訴她，兩個月後山東大旱……”
荀遊舉着筷子，吃東西的動作慢了下來。
信息量好大，他需要梳理。
過了好一會兒，荀遊開口：“鬼怪不會是騙人的吧？”
真有能預知未來的鬼怪嗎？
“是不是騙人，等兩個月之後的消息不就知道了。”柳柊道。
荀遊點點頭：“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呢？”
柳杉：“天災我們沒有辦法插手。”
荀遊：“所以……”
柳杉：“養些災民還是可以的。”
荀遊：“可以招攬人手建立私軍。”
兩個人一起看向柳柊。
柳柊咀嚼的動作一頓，在兩人的視線下點頭。
“組建私軍的事情交給我。”
他其實早就在謀劃組建私軍的事情。
他連藏匿私軍的基地都物色好了，在距離京城五十里的山中。
那裡有一個山谷，四面都是山，只有一條兩米長的夾縫能讓人通過。
不過裡面的面積不小，能住下上千人。
柳柊在谷口佈置了陣法，讓山谷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只是，基地好找，人不好找。
尋常百姓是不會願意家中的男兒進入軍隊的，更何況是成爲私軍。
柳柊又想過買人的法子。
但一是一旦買的數量大了，會被人察覺到異常。
二是他不想講錢浪費在買人上面。
柳柊通過收留乞兒聚集了一部分人，如今在山谷中進行開荒。
只這些人加起來還不到一百。
天災是個好機會。
到時候，用一小布袋糧食便能換到一個成年男子。
第二天，柳杉進宮，一副無奈又生氣的樣子，果然引起了皇帝的好奇。
皇帝：“阿杉，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不開心？誰惹你了？說出來，舅舅幫你做主。”
“還不是阿柊。”柳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這小子聽人說什麼秦淮八豔，便想下江南去看看八豔有多美，在家中跟我鬧着呢。”
皇帝聞言笑了：“阿柊想去，你就讓他去好了。”
兩個外甥，皇帝最重視的是柳杉。
柳杉有能力，還是鎮遠公的嫡長子，身份比柳柊更高。
人質的話，自然柳杉更適合。
而且，柳杉喝柳柊的關係非常好。
有柳杉在自己手上，柳柊肯定會返回京城的，不會拋下自己的親哥哥。
沒有恢復記憶前，柳柊是個“傻白甜”，太過單純，且沒有“高人”傳授武藝，能力平平。
皇帝寵愛這個外甥，但輕視這個外甥。
柳柊恢復記憶後，除了藏拙，還將自己弄出一個紈絝子的形象，讓皇帝對他更放鬆了警惕。
因此，柳柊能在皇帝的允許下短暫離開京城。
只不過，他身邊會跟着皇帝派的人進行監控，一發現不對，那人便會對柳柊下手。
柳杉做出不情願的樣子，應承了皇帝的話。
出了皇宮，柳杉嘴角微微勾了勾。
以前覺得皇帝不可戰勝，但現在看嘛……
柳杉回到東廠，看到許久不見的錢景江。
這人之前接了一個任務，去了外地兩個月，今天終於回來了。
對於這個皇帝派來監控他暗中接管東廠實際權力的人，柳杉不能給其下三尸腦神丹，又無法對其使用制心術。面對起來十分惱火。
因此柳杉便經常將一些複雜困難的任務丟給錢景江，將他打發離開，眼不見爲淨。
錢景江的實力很強，每次總能提早完成任務。
完成任務後就會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讓他煩悶。
柳杉沒好氣地看了一眼，但鑑於錢景江是皇帝的人，他不得不收起心中的不高興，對錢景江態度緩和。
“這一次出差你辛苦了，給你放十天假，你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吧。”
錢景江拒絕了：“屬下不用休息。”
柳杉：“聽說你受了傷，得好好養傷。”
錢景江道：“我的傷已經好了。”
柳杉：“還是得養養。年輕時不保養好身體，老了可就慘了。”
錢景江垂下眼皮。
老了？
他們這樣的人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柳杉：“這樣，給你五天時間，你好好修養一下。”
“多謝大人。”錢景江拱手，沒有再拒絕。
柳杉揮揮手讓錢景江下去，他翻看卷宗開始處理公務。
一天的時間結束，柳杉離開東廠返回家中。
柳柊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兩兄弟都知道皇帝會答應柳柊離京。
第二天，柳柊吃過早飯便離開京城了。
他身邊跟着柳杉給他的兩個東廠中人，還有皇帝給派的兩個侍衛。
兩個侍衛是頭一天來柳府的，柳杉在書房接見了他們。
外人看來，柳杉是不放心自家弟弟，將侍衛們叫到身邊吩咐他們做事。
但實際上，柳杉對兩個侍衛發動了制心術。
這兩個侍衛雖然跟錢景江一樣，是皇帝精心培養出來的工具，是死士。
但心理差錢景江太多了，意志力不如柳杉強。
兩人被柳杉控制，從皇帝的工具變成了柳杉的工具。
一行人乘船南下，但到了半途便調轉了方向，柳柊帶着四個人前往山東。
兩個東廠的人是柳杉的忠實手下，他們的行動，皇帝完全不知道。
鎮遠公就更不知道了。
柳柊帶着四人上到另一艘船上。
這船上裝滿了從江南採購的糧食。
江南的糧價比京城可便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