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船長孫成猛抽一口煙，“這人頭......是怎麼出現的？”
“我也不知道啊船長！”廚師長金二牛在大冬天急出一頭汗，“我剛纔回去拿煙，就這一轉頭的功夫這人頭就出現了！真的！”
他並指發誓：“如果我說的是假話就讓我生兒子沒***！”
“用不着發這麼毒的誓吧。”張落羽笑了，他意有所指道：“海上四面全是水，死個把人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嗎？”
孫成跟金二牛不動聲色對視一眼，這小子......問題很大。
他皺眉道：“海上死人是正常，往海里一丟什麼都找不到了。但是......”
他說了個‘但是’：“但是船上根本就沒女人，我記得很清楚。”
“沒女人？”張落羽摩挲着下巴，“這倒是有意思了。”
他注意到公羊面色慘白，不過他只是記在心裡什麼都沒說。
“兄弟你不常出海可能不懂。”金二牛臉色煞白。
他嚥了口口水道：“咱們船上不允許上女人的，不吉利。”
“哎喲，咱們還搞性別歧視的？”張落羽彈彈菸灰，笑道：“就不怕媽祖娘娘降罪？”
轟隆——
隨着他的話，外面漆黑的天空驟然一道閃電照亮夜空。
爾後，雷聲滾滾。
“冬天打雷閃電的還真是少見。”張落羽擺擺手，轉身離開，“反正船長你們是專業的，你們看着辦唄。”
待他走後，三人默默吸着煙，一言不發。
良久，孫成開口：“公羊，你跟他一個屋，有什麼發現？”
“沒什麼發現，這人挺好說話的。”公羊眉頭緊鎖，“不過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對什麼都漠不在乎一樣。”
“這樣......老金，你怎麼看？”孫成又問金二牛。
然後金二牛並沒有出聲。
“老金？”兩人回頭，只見金二牛顫抖的手指指着案板：“不......不見了......”
兩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案板上空空如也，原本在那裡的人頭......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一灘血留在那裡。
孫成面色一變：“頭呢？！”
他緊緊盯着金二牛：“不是讓你處理了嗎！這人頭怎會出現在這兒？！”
然後它爲什麼又會消失？！
“我......我不知道啊！”金二牛臉上橫肉顫抖，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之前在岸上殺完人之後我聽老大你的打算上船後把人頭扔海里，半個小時前我確實已經扔海里了啊！”
“那怎會......”孫成咬牙道，“船上混進來了‘碧落黃泉’的人？他們最喜歡先恐嚇再動手！這方法一看就是他們乾的！”
他轉頭問公羊：“那姓張的小子是什麼能力？”
“火焰。”公羊盯着那攤血跡淡然道，“他的能力是控火，這是當着我的面使用的。”
孫成笑了：“會暴露自身能力......他應該不是‘碧落黃泉’的人。”
而且他的能力正好被自己剋制！
“老金，你趕緊回去看看，既然頭沒了，那說不定你那有什麼線索。”
金二牛沒回他的話。
兩人回頭，金二牛保持着沉重的表情站在原地。
孫成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撕拉——
金二牛的脖頸上出現一道血線，然後他的腦袋就這麼掉了下來。
（⊙?⊙）
孫成跟公羊內心悚然。
這特麼什麼情況？！
幾秒鐘前還好好的，突然他就腦袋搬家了？！
誰動的手？
公羊第一反應是回身關門，然後轉身回來拉着孫成蹲下來研究屍體。
“你是專業的，你看這是什麼情況？”
孫成看了看屍體脖頸處的傷口，又擡起屍體的手看了看手指。
沉吟半晌，他皺眉道：“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分鐘，應該就是剛纔死的沒錯了。
看斷口應該是被利器斬斷的，但咱倆都在這兒，根本就沒看到他怎麼死的。
而且能一次性斬斷脖子的......這人力氣得有多大？就算是能力者，也不可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嗯。”公羊點點頭，“如果對方真的這麼強，爲何不連你我也一起殺了？”
“說不定就是因爲這個，對方要留活口。”孫成臉色不太好看，“上次咱們死了二十多人才逼的那人跳海，結果劉虹還要去投案，金二牛滅口之後就咱們這幾個活着了，現在他也死了......”
“船上其他人有沒利用的可能性？”公羊提出計劃，“是不是可以讓他們互相猜忌，然後幫咱們找出‘碧落黃泉’的人來？”
孫成手指上夾着的菸蒂冒着青煙，半晌，他搖頭道：“不靠譜。”
“‘碧落黃泉’之中的‘碧落’做事光明磊落，咱們也不歸他們管。‘黃泉’對外，這跟咱們關係也不大。
所以上次那人應該是‘不夜天’，這次......恐怕真的有‘不夜天’的人混進來了。”
“那要不要返航？”公羊低聲問道。
“返航？返航回去送死嗎？現在港口肯定都是他們的人！”孫成瞪了他一眼，爾後道：“再走遠點兒，走遠點兒之後咱們施行嚴管，到時候誰敢反抗就宰了他扔河裡，只要到了阿三國，咱們就都安全了。”
公羊眼中厲芒一閃即逝，他點頭道：“好。”
孫成亦不着痕跡的瞥了他一眼，爾後道：“行，金二牛的屍體直接扔海里去吧，一會兒咱倆一起給這兒的地拖了，明天換個我的人做飯就行。”
十分鐘後，處理完屍體和血跡的兩人蹲在廚房門口的側舷上抽着煙，遠處大副許年匆匆跑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了？”孫成有種不好的預感。
“船長，死人了。”許年面色凝重，“就在通鋪那屋裡，當着大家的面，有個人腦袋突然就掉了。”
孫成公羊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走，去看看！”
............
下層甲板前，十幾個人正圍在門口無人敢進去。
孫成三人趕到擠進屋內，只見一具屍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無頭屍體旁邊是他的腦袋，腦袋臉上帶着笑意，似乎他死的很安詳。
這笑臉配着周圍四濺的鮮血，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分外詭異。
孫成來回看了看，問道：“誰說說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