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王克趕到洛城。
快六點的時候，丁一接上他直接趕到了名爲“小酒館”的飯店包間內——這也是當初第一次聚餐的時候洛城分部吃飯的那個地方。
“王哥來啦？”張落羽招呼服務員拿菜單，“先點菜吧，來條中華鱘。”
之後，推杯置盞，來往間衆人飲料足飯也飽。
王克放下筷子，吃完飯後水果一牙西瓜，爾後掏出牙籤邊剔牙邊問：“具體怎麼個情況，你們說明白一點兒。”
幾人對視一眼，丁一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躊躇半晌，他無所謂道：“也就是我們這兒一個員工不告而別畏罪潛逃了而已。”
“丁一，你這規避重點的水平還不賴，要是這種小事我還來幹嘛？”王克嘲諷他一句，說道：“電話裡你說那叛徒是異界來的潛伏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都是我的錯。”丁一沉重道，“老實說，我真沒想到小墨是異界的人。”
王克丟掉牙籤，嘆氣道：“這不怪你，主要我們也沒想到在天地元氣恢復之前，兩界通道還沒打通的時候竟然就有異界生物過來了。”
“這不對吧王局。”張落羽皺眉道，“既然上一代負責人們都去了通道守衛，那就是說幾十年前通道絕對打開過，這兩界通道沒打通的說法怕是站不住腳啊。”
“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王克解釋道，“這通道每千年一次天地元氣恢復的時候都會打開，之後在天地元氣衰落的時候再慢慢閉合。
不過咱們局座可是活過數千年之人，每過千年她都會強行關閉通道，所以不可能有異界生物能混過來。
除了......十幾年前那次。”
“十幾年前那次？”張落羽霍然擡頭，“孤兒院火災？”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肯定跟你有關。”王克扶了扶眼鏡，“先不說這些了，你們說異界對地球的危險很大，是不是你們從墨漪竹那知道了什麼？
據我瞭解到的情報來看，跟咱們連通的那個世界對咱們地球並沒有什麼威脅。”
“沒那麼簡單。”張落羽暫時把孤兒院的問題拋到腦後，“對面不只是一個世界，而是有七大界域，跟咱們接壤的魔境在那七大界域中甚至只排在靠近末尾的位置。
王局你也知道的，我之前去過青丘山一趟，那個異界生物的語言我能聽得懂。
她說數十年前曾有人來到魔境大肆屠殺高手，而且這件事我也從墨漪竹那裡得到了確認。
對方只有一個人，卻在三刻鐘之內幾乎將當時魔境的高手屠殺殆盡。
要知道當時魔境可是有不下五十位‘戰略級’高手的，甚至可能還有第二等級以及第一等級的高手。”
“這樣嗎......”王克眼鏡反射着白光。
片刻後，他表情嚴肅道：“第一等級我也聽人說起過，那個級別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如果說戰鬥力超過一萬就是第一等級的話，那戰鬥力一百萬、一千萬甚至一個億，那也還是第一等級。
所以這種事情對咱們來說無所謂，反正除了局座之外，誰也不是第一等級的對手。
而局座......她是超越了第一等級的等級零。”
“等級零？”
張落羽表示不解，“既然戰鬥力超過一萬的都是第一等級，那怎麼會有等級零？這是怎麼劃分的？”
“那是另一個世界，或者說另一個次元了。”丁一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反正按照武道境界劃分的話，第一等級是‘洞虛境’，等級零就是傳說中的‘彼岸境’了，具體‘洞虛’跟‘彼岸’怎麼劃分，我也不明白。”
“那咱們怎麼辦？”
“這就是我下來要說的話了。”王克悄悄桌子，“之後我們會與其他勢力共通這一情報，然後聯合派出一支先遣隊通過空間通道進入你們所說的魔境。”
張落羽無奈一笑：“看來這先遣隊裡肯定有我的位置了。”
王克挑眉：“爲啥？”
讓你去的話局座還不得削死我。
“因爲只有我能跟對方交流啊。”張落羽冷不丁道，“王局，按照墨漪竹的推測，十幾年前天地元氣就應該恢復了，可爲什麼拖到幾個月前才恢復？
我算了下時間，正好跟孤兒院當時的火災時間差不多。
而前不久我去的時候發現孤兒院已經被戒嚴了，就算是我也不讓進去。”
張落羽身子微微前傾，問道：“王局，你說實話，我......是不是十幾年前從魔境來的？”
“不是，你確實是地球人，並且從來都是地球人，這一點我很確定。”王克肯定道，“當初你姐姐把你從孤兒院帶回來的樣子我還記得。”
他微笑道：“我記得那時候你就是紫色的眼睛了。”
他指的是火災前，那時候張落羽還是個自閉兒童，天天頂着一張死嗎臉，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欠打。
沒錯，在火災前，張落羽的眼睛就是紫色了。
張暮雪的眼睛會變成紫色，反而是在孤兒院火災之後。
“那就這麼定了。”王克拍板兒，“到時候人選我通知你們，小張，你得回去問你姐，她讓你去，你才能去。”
張落羽挑了挑眉沒說話。
當夜，張落羽跟張暮雪在客廳相對而坐。
“不行！你不能去！”張暮雪果斷拒絕。
“爲什麼？”張落羽不解，“我總覺得那邊跟我有什麼關係，要是不讓我去，除非姐你跟我說明白點兒原因。”
“你確實跟那邊有淵源。不，應該說你跟這世間萬物都有淵源。”張暮雪無奈嘆氣，“你知道天地元氣復甦吧？”
“嗯，知道，這跟這事兒有什麼關係？”
“你就是天地元氣復甦的根源。”
張落羽迷茫了：“根源？莫非這就是我不能練武的原因？”
“並不是，你不能練武是因爲我對你下了禁制，甚至你的那些能力也是，原本你的能力更加強大，十幾年前兩界連通，你控制不住自己，就連我也受了不輕的傷。”
張暮雪說出了事實。
“莫非我是地球天地元氣的根源所在？那老姐你難道想進出根源？”張落羽說了個葷段子。
“別扯那些。”張暮雪嘆氣道，“你想去也可以，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張落羽好奇道：“不幫我解除禁制嗎？那萬一我遇到危險怎麼辦？”
張暮雪搖搖頭：“沒必要，你過去之後馬上就會自動解開封禁的。”
“那我真去啦？”
“去吧。”
張暮雪回到屋裡，只留給他一個背影：“到時候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那是第一次見面吧......阿羽，希望你見到那時候的我不要太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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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孤兒院遺址，世界各地的精銳以及‘碧落黃泉’部分高手和洛城分部全員共一百零八人匯聚在這裡——今天就是穿過空間通道去魔境的時間。
踏入通道前，八神凜問了一句：“前輩，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張落羽沉思片刻，莞爾笑道：“這是我的一小步，確是人類的一大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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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話很多，無奈的事情也很多，晚上我會跟各位讀者老爺好好聊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