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沒有救過一些孩子？”將雨試探着開口。
“可能有吧，畢竟有時候還是不想看着他們掉進水裡的。”栩一想到這就覺得頭疼，那些小孩子在被人扔下來之前往往都哭的很大聲，很吵。
不過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而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栩把話題就此打住，不想接着往下聊這個。
那時候生活在這裡的多是些無路可走的人，最後在這湖邊聚集着抱團取暖。至於現在，有了將雨之後這裡的人生活明顯好了起來。
但拋棄孩子的事情還是不時的發生在這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救下的孩子會去幹嘛呢？”將雨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人的劣根是不會改變的，所有都一樣。”聽到將雨的話，栩慢慢地把眼睛眨了眨。
這話也是她從自己身邊那些異獸裡聽到的。
“就算這樣，人類裡也有堅持着改變和朝前走的人。你們不也一樣嗎？”
“怎麼變成問我了呢？”栩無聲地笑了笑，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些什麼。
她對這些確實不太清楚。
看來自己還真有必要看看將雨給的那些書了。
只是一直到了冬天，將雨也沒有再說過關於小孩子的事。這讓栩很不高興，覺得她就是在敷衍自己。
不過看到將雨在周圍傳播什麼教派，還到處建着廟，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忙的樣子。她也就沒有去追究了。
她抽空回去過一趟靈牀上，留下了自己的一張蛇蛻算是一個監視就離開了。
山府境之後她的修煉就慢了下來，感覺靈牀已經不能再給與她提升的空間了，剩下的要她自己去走。
這也是她決定去人類那的又一個原因。
這近一年的時間她一直都呆在將雨的房間裡看書。從各類功法到晶石解析，再到那些各地流傳的故事，栩都沒有放過。甚至還在每次將雨回來的時候催着她出去再幫她帶書回來看。
“你說我未來會不會也成爲一個故事呢？”栩躺在牀上，雙手把書舉到了頭上，聽到將雨回來就這麼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應該會吧。”將雨回來只是爲了想着休息一下，趴到牀另一邊上就睡了過去了。
有時候睡覺比什麼放鬆都好使。
栩也沒有理她，自己熟練地從她戒指裡把要的書都給掏出來放着了。
後來栩知道將雨創了個聽雨教，她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爲什麼叫聽雨呢？”栩從書裡面知道傳教這個行爲在人類裡好像是個需要很多人的活動，但在明蜇湖這裡傳教她覺得沒什麼用。
能把自己小孩丟水裡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因爲這裡的人多是靠天吃飯的，叫聽雨比較好融入進去。也能讓他們多一個希望。”
“我不是他們的神，但我希望自己能幫幫他們。”
栩第一次覺得自己旁邊這個人很有意思，在她說自己可以幫助她提升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不過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這傢伙已經睡了下去。
不久之後將雨閒下來不少，呆在牀上不動的時間多了起來。
“你覺得給這些人傳教有用嗎？”栩問着自己心裡藏了好久的問題。
“就是爲了這個纔有必要去讓他們知道，這纔是傳教的意義，不是說有沒有用。”
將雨總覺得把自己的行爲說做傳教有點怪怪的，但栩又好像沒有說錯什麼，也就沒有糾結在這上面。
栩也有出去看過將雨建的那些廟宇，沒有多麼壯觀，看起來都是灰壓壓的一片，除了裡面點着的蠟燭和那鍍了金的塑像。
栩看到的是一個另一個自己，身邊是流雲環繞。
“我覺得自己做的挺不錯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將雨靠在了門邊上。
“確實不錯。挺好看的。”沒有把自己穿着棉大衣的樣子拿來當參考，她已經非常滿意了。
“我可是想了好久，你就這麼敷衍的誇誇我？”將雨不動聲色的靠到了栩的頭邊上。
“你還差我一個小孩。”對將雨的動作毫不在意，栩直接把快有一百年的事給拿出來說了。
嘖，還以爲她忘了呢。
將雨頓時沒了興趣，這些年確實是有不少孩子被丟棄，她都幫着送到了一些好心的人家裡。
當然這些人家不是在明蜇湖邊上的，不然萬一以後見面認出來了就比較難收場了。
雖然丟掉自己小孩的一些父母確實有着自己的苦衷，但終歸是一種拋棄。
將雨知道栩也肯定是知道的，既然她不說，那將雨也就沒有去真的給她送個小孩過去。
她覺得栩現在應該也不會去養個孩子了。
可是有一天在將雨建的一座廟前，一個孩子的啼哭隨着霞光一同出現。
“她應該待了快一個晚上了。”將雨把孩子從籮筐裡抱了起來。
拿棉被裹的很嚴實，但這孩子的小臉還是被凍的有些紅彤彤的。應該是早上起來餓了就開始哭了。
“乖，馬上帶你去吃好吃的。”將雨讓孩子的小腦袋靠在肩上，一隻手輕放在她的後背上。
將雨的動作很輕，那孩子沒一會就不哭了，安安靜靜地躺在那睡着，被隔開的雪在外面慢慢地滑落下去。
回去後栩在牀前盯着這個小傢伙看，看着她把小手放到嘴邊吃吃地流着口水。
“我看你很熟練啊。”
“平時也會做些。我有時候也要去照顧小孩的好嗎？”
將雨嚐嚐手裡剛泡好的奶粉，溫熱的，並不覺得燙嘴，這才抱起孩子餵奶。
不過小傢伙見到栩後卻推開奶瓶轉頭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小傢伙還挺煩人的。”
栩本來都走開了一段距離在旁邊看着了，聽到哭聲又回來想看看這小傢伙是怎麼哭的。
結果在栩走進的時候小傢伙哭的更大聲了。
“她害怕你。”將雨得意地朝栩笑了笑，到了一個遠離栩的地方。
“害怕？”栩覺得自己學做人學了這麼久，應該跟尋常的人類沒有什麼區別了啊？
難道這個小傢伙還能一眼看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嗎？栩知道很多小孩都會本能的害怕蛇這個生物。
聽着那小傢伙的哭聲小了下去，栩開始重新思考養個小孩的事了。
她停在山府境太久，如果參考一下人類是怎麼一點點成長起來的說不定真的會對她有所幫助。
權衡利弊之後，答案不言而喻。
那就這樣決定了！
栩決定等將雨一出來就讓她把當初的約定給完成了。
養個小孩而已，應該不難吧？反正她看將雨挺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