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告訴我這些。”花清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銳利的眼神和手上暴起的青筋無疑告訴對方現在的他很生氣。
但花清越生氣的對象卻不是眼前的人,而是葉安。他剛出差回來,如果不是月告訴自己,他還真不知道這短短的一週流離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可是,花清越也很清楚月來告訴他這些,必定有他的目的。
“我以爲你很想知道。”月懶散地勾勾配撇嘴,攤攤手錶示自己很無辜很委屈。他剛纔說流離失去了孩子的時候,可沒看漏花清越眼底的心疼和那一絲複雜的欣喜。
花清越一愣,沒有反駁。他的確想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竟然錯過了流離這麼多。
花清越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個軍人。能夠成爲一個優秀的特種兵是他這一生最驕傲自豪的事,這麼多年,無論部隊的訓練有多苦,無論執行的任務有多危險,他都從來沒後悔過自己進入特種部隊這個選擇。他以爲,這輩子自己都不會有一絲猶豫和後悔。
可是,現在他卻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特種兵,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是不是就不會錯過流離那麼多的事,是不是就可以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站在她身邊,讓她不至於一個人承擔那麼多苦楚。
上次流離住院,他在外面出任務,而前幾天流離出了那麼大的事,他也還是恰恰巧不在。花清越很後悔自己當時聽了流離的話,放任她不管。
“你去見過葉安。”花清越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月,肯定地問。
“是。”月好像絲毫沒注意到他眼裡的波瀾,大大方方地承認。“我不僅見了葉安,還見了流離。”
見了流離嗎?花清越心裡百轉千回,面上卻不動聲色,優雅而沉穩地搖晃着杯子裡的酒,花清越擡頭死死地盯着月,眼底的犀利彷彿有着看穿一切的力量。
“爲什麼找我?”
爲什麼?當然是因爲你有能力,而且知道你在乎流離。月仰頭喝了一口酒,眼波流轉,聲音如清風明月乾淨爽利“因爲我們有共同的出發點。”
“共同的出發點?”花清越掃一眼胸有成竹的月,冷冷一笑,他可不認爲什麼時候一個黑道人士能和一個特種兵有什麼共同的出發點。而且,說到底如果那天不是月將流離劫走,流離和葉安怎麼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們都希望她好。”月沒在意花清越語氣裡的諷刺,肯定地說。沒說那個“她”是誰,但月相信花清越一定明白。他和花清越,雖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但喜歡上了流離這一點,卻無可厚非地一樣。雖然花清越一直不怎麼露面,但月相信在幫流離這件事上,花清越做的一定不會比他少。
“我會帶她走。”花清越起身,堅定而果決地撂下一句話,是對月說,更是對自己說。無論流離或者葉安的態度怎麼樣,他都要帶流離走。而且,在這件事上,他不需要同誰合作。
月撇嘴,無所謂地一笑,自顧自地斟滿酒杯,然後仰頭喝盡。剛纔花清越的意思,他聽明白了,那個人跟葉安一樣驕傲,以爲單憑自己就可以幫流離解決一切事情呢。真是自負啊,月搖搖頭,覺得自己就這樣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也挺好。
而現在等着漁翁得利的人,不只是月,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唐靜姝。
她雖然不知道流離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但她知道這件事絕對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是這幾天她也一直沒閒着,她要讓葉安知道,只有她唐靜姝纔是真真正正地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