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話不說,撒腿就開始跑。
那硬客感覺到我朝相反的方向跑了,立馬掙斷墨斗線,匆忙朝我追了上來。
馬道長和劉一手也終於鬆了口氣,不過依舊不敢懈怠。
我跑回屋內之後,看到那個小硬客還躺在地上,地上竟淌了大量的屍水,黏糊糊的。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扭頭看了一眼,發現大硬客已經快要走到機關的位置,於是我猛的朝前邊一撲,身子壓在了桌子上的茶碗上。
那石頭茶碗其實是馬道長做的機關,我用力按下去,機關瞬間啓動,門口有兩塊大石板咔嚓咔嚓的朝兩邊退回去!
石板下邊是一個大坑,足足有五六米深,大硬客毫無防備,一失足,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我這才鬆了口氣,匆忙跑上去朝下這麼一看,發現那撞客的兩條胳膊都已經深深的插入了泥土之中,身子直挺挺的,正努力的想要把僵硬的胳膊給抽出來。
可奈何膝蓋不能彎曲,根本找不到借力點,拔不出來。
馬道長和劉一手也匆忙跑上來,看了一眼那大硬客的狀態,也都鬆了口氣。
馬道長看了一眼劉一手,劉一手立刻會意,匆匆忙忙的跑入大廳,然後一拉繩子,房頂上的一個大桶頓時就傾斜了下來,整整一大桶雞血迎頭潑下,灑在了大硬客的身上。
那大硬客的全身動彈的越來越厲害了,瘋狂的掙扎,能看得出來,這大硬客此刻十分的痛苦。
隨着雞血慢慢的凝固,大硬客的身子竟逐漸的僵硬了下來,動作幅度慢慢的減小,直至最後,竟是沒有了半點動靜。
馬道長立刻道:“大強,快下去,剪陰斷陽,接生出他的魂魄,這樣就能解除掉屍丹的毒性!”
我看了一眼大坑裡邊的大硬客,心裡邊有點忌憚:“你們確定這大硬客不會動彈了?”
馬道長點點頭:“放心吧,至少半個小時之內是不能動彈的。”
劉一手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匆忙從裡屋拿出了一根繩子系在我身上,道:“下去吧,這樣萬一遇到危險,我可以把你給拽上來。”
有了這根繩子,我倒是放鬆了不少,當下被馬道長和劉一手吊着,慢慢的爬了下去。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大硬客身上的魂魄還健全,我忍住噁心,脫掉大硬客的褲子,將大硬客的魂魄從拉屎的地方給一點點的接生了出來,然後按馬道長傳授給我的法子,當場將魂魄吞了下去。
在吞下去的瞬間,我感覺到一陣頭暈腦熱,似乎要站不穩當似的。
我知道這肯定是魂魄發揮效用了,立馬示意他們拉我上去。
而這時,我無意中發現了大硬客的
口袋中,似乎還裝着一張紙,疊的整整齊齊,好像是一封信似的。我當時覺得這封信可能能說明這硬客的身份,所以二話不說,直接把那個信封給掏出來了。
我被他們拉上去的時候,腦子疼的厲害,全身滾燙,忘記了所有,然後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據劉一手他們所說,我在牀上昏迷了整整一星期,期間只靠一些流質食物補充能量,七天之後我醒過來,全身虛的不行,跟軟塌塌的麪條似的。
馬道長又給我煮了一鍋竹筍燉鯽魚,油炸一大鍋小魚,我一口氣給吃了個乾乾淨淨,喝掉了整整一大碗的稀飯,依舊覺得渾身無力,不過精神卻清醒了不少。
我什麼都不願想,就躺在牀上昏昏欲睡,就這樣一直睡了一個多月,身體才終於完全康復,我又變的生龍活虎起來。
我看劉一手的一隻耳朵用白布包了起來,就問劉一手今兒個怎麼了?劉一手嘆了口氣,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被蜈蚣給鑽了耳朵。
我哭笑不得,心想老天怎麼每天都有新點子折磨劉一手呢,莫非老天一天到晚的什麼事兒都不做,就想着折騰劉一手?被蜈蚣鑽了耳朵,我去,這種荒唐事兒也能發生在劉一手身上。
“哎,我說你能站起來了?”劉一手這才驚奇了一句。
我說道:“嗯,沒啥大事兒了。對了,馬道長呢。”
“去安置那大硬客的屍體了……”劉一手說道。
我有點詫異:“怎麼,今天才安置硬客的屍體?這都過去一個月了呀。”
劉一手道:“沒辦法,那大硬客還有一魂,藏的太深,你沒有給接生完全,結果還是有攻擊力的,我們又不敢貿然下去,只能等待一個月,那殘魂自個兒煙消雲散纔敢下去把屍體給弄上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服用瞭解藥之後,我依舊是虛弱的在牀上躺了一個多月,原來是因爲我沒有剪完,導致硬客的魂魄和屍丹把我的身體當成戰場了啊。
“走吧,咱們去看看。”我對劉一手說道:“看看馬道長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劉一手點點頭:“走吧,師傅說要是你醒了,就讓咱過去了。”
我和劉一手在竹林之中繞來繞去,最後總算是來到了竹林最外圍。
這片竹林實在是有點詭異,裡邊的竹子根本就不是按照一行一行種植的,而好像是亂七八糟隨手丟棄種子似的。
我覺得要是我一個人進入竹林的話,肯定會迷路的。
我問劉一手:“這片竹林是不是有什麼參照物,能讓你找到回去的路啊。”
劉一手得意洋洋的道:“這個你就不明白了吧?其實這片竹林,是一個周易陣法,要是沒有
師傅的指點,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進去,我也是練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終於順利的進入竹林呢。”
我去,一片竹林都這麼有講究?我心想這倆人可真是道法癡迷者。
在竹林外圍,我們總算找到了馬道長,馬道長這會兒正吭哧吭哧的挖坑。
馬道長是個道士,以前除了蹭酒蹭飯,就是幹技術活兒,這猛的幹力氣活,還真有些吃不消呢,這會兒全身都是汗了。
馬道長髮現我們之後,乾脆停下了手中的活,招呼我倆過去,坐在剛挖好的大坑邊上,他啪噠啪噠的抽了一口水煙問道:“小子,身體沒事兒了?”
我笑着說道:“沒事兒了,多謝馬道長這段日子的照顧。”
馬道長哈哈笑了一句:“跟我這麼客氣幹嘛,沒事兒了就好,只是可惜,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你的功夫有沒有減弱。”
我說道:“應該沒問題吧!我甚至覺得我的腦子比以前還清明瞭不少呢。”
馬道長道:“那就好,那就好。好了,我再挖會兒坑,先把大硬客給埋進去吧,免得半路再出岔子。”
我和劉一手忙讓開,馬道長重新挖坑,而我閒來沒事則是去觀察那大硬客。
雖然在地洞裡邊呆了這麼長時間,可肉身依舊沒有腐爛,只是身上的黑色長衫破破爛爛的,看上去基本上都把整個身子給露出來了。
“我嘞個乖乖,這傢伙是不是人類?”劉一手忽然嘖嘖說道:“敢情是一怪胎啊。”
“怎麼了?”我納悶兒的問道。
“你瞅瞅你瞅瞅。”劉一手指着大硬客的光腳道:“左邊六個腳趾頭,右邊四個腳趾頭,這不是怪胎這是啥?”
“嗯?”我愣了一下,匆忙跑過去看了一眼,可不是咋的,這大硬客左腳六個腳趾頭,右腳少了一個腳趾頭。這讓我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了一個人來,那就是大龍媳婦兒村莊裡有名的二保管。
二保管是外號,至於真名,早就已經沒人知道了,一輩子孤苦伶仃的,平時靠給人放羊賺點保命錢。
娶不上媳婦兒的原因是,左腳有六個腳趾頭,右腳有四個腳趾頭,雖然身體比較結實,模樣還說得過去,不過這依舊被思想保守的農村人視爲怪胎。
因爲這個怪胎比較出名,所以即便我們這些小孩子,也都知道這二保管。
莫非這個大硬客,就是二保管?我記得二保管年輕時候是當兵的,跟日本鬼子打過仗,胸口有不少的彈痕,於是我匆忙掀開大硬客的胸口,果不其然,胸口上有不少的彈痕!
我去,這個莫非就是大龍媳婦兒村莊上的二保管?二保管怎麼變成大硬客了?那那個小硬客又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