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整個晚上,也沒想明白。
現在也就是凌晨四點鐘左右而已,快要天亮了,我也沒有絲毫睡意,乾脆就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看着下邊的帳篷。
此刻帳篷重新點起了燈光,我好像隱約聽見了二姥爺的慘叫,以及劉一手殺豬一般的嚎叫聲。這讓我好一陣擔心,真擔心二姥爺和劉一手會撐不住。
而就在我望着那邊擔心的時候,竟驚奇的感覺到我屁股下的一塊泥土在輕輕的蠕動。
我立馬就跳起來,意識到大事不妙,肯定有危險的東西從下邊爬出來了,而且十之八九還跟他們要挖的那玩意兒有關!
我把陰陽剪抓在手中,目光死死的盯着地面,心中暗暗決定,要是下邊真的有危險,我就第一時間衝上去把危險給扼殺在搖籃中。
雖說現在是黑夜,但藉着月光,我還是能隱隱約約看見地面上的動靜。
土層一鬆一軟,好像一隻巨大的土鱉在慢慢的蠕動,隨時準備跑出來……
我安安靜靜的盯着這裡看了足足有五分鐘,那動靜越來越大,最後終於有一雙黑乎乎的手從下邊探了出來。
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萬萬沒想到從地下鑽出來的竟是一個人。
我潛意識中當然認爲,從地下鑽出來的人,肯定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十有八九會威脅到我的安全。我立馬隱藏起來,準備瞧瞧到底是什麼傢伙從下邊鑽出來。
不過當對方完全從下邊鑽出來之後,我就愣了,因爲這人,我認識。
這小子不是別人,正是大山啊。
大山怎麼從下邊鑽出來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山。
大山從下邊鑽出來之後,竟是伸長鼻子四處嗅了嗅,最後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心中就納悶兒了,我身上真有大龍所說的那種怪味兒?可是我怎麼沒聞出來?
我乾脆自己站了出來:“大山,你怎麼在這兒?”
大山見到我,竟沒有任何驚奇,好像早就知道我在這兒似的:“你小子果然在這兒!”
我瞬間哭笑不得:“哎,我怎麼沒聞到你說的那種怪味兒啊。對了,我姥姥說的危險,是不是指羽化門的人?”
大山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更沒聽說過什麼羽化門,我就是按照二奶奶的吩咐,把屍體趕到這邊而已。”
我點了點頭:“羽化門的人準備在這兒打井,似乎想從大明坑裡挖出什麼東西,你知道這下邊是什麼嗎?”
大山說道:“這下邊有一個天然的地下巖洞,二奶奶就是讓我把屍體趕到地下巖洞,其他的地方就不用我管了。”
“那這麼說來,他們的井鑽鑽到下邊,豈不就要鑽到屍體上
邊了?”我驚詫的問道。
大山愣了一下:“他們要在這上邊鑽井?”
我說道:“是啊,就在大明坑那裡鑽井。”
“我去。”大山道:“我剛纔出來的時候,發現這下邊有一個挺大的蛇窩。我覺得這麼大的一個蛇窩,十有八九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他們要是把蛇窩給鑽透了,惹怒了裡邊的東西,估計他們都得遭殃!”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這羽化門人的死活我纔不在乎,我就擔心萬一招惹了地下的東西,到時候劉一手和二姥爺跟他們一塊遭殃怎麼辦?
我一陣頭大,心想是不是該勸勸他們?
可我勸他們,他們會聽嗎?這幫人都已經瘋了,爲了下邊的東西,甚至寧願去招惹狗女,更別說是其他的危險了。
我心中好一陣糾結,卻又無可奈何。 ωwш_ тTk án_ ¢○
大山問道:“跟你離開的那小丫頭呢?怎麼不見了。”
我無奈的苦笑,然後指了指下邊的帳篷:“就在其中一頂帳篷裡邊。”
大山驚奇:“你的意思是,那個小姑娘跟羽化門是一夥的?”
我點點頭。
大山道:“那你怎麼把她給放了?”
我說道:“一言難盡啊,算了,不說了,我天亮了之後還得去救我朋友呢。對了,你剛纔是從地下鑽出來的,那你是不是挖洞特別厲害?”
大山說道:“這下邊原本就有個洞,好像是一條蟒蛇洞,只是最上邊覆蓋了一些土而已,所以我就順着蟒蛇洞鑽出來了,我是不會挖洞的。”
我一陣失望,原本還準備讓大山挖個洞,偷偷摸摸的通到二姥爺和劉一手那邊呢,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流產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大山問道。
於是我就把我兩個朋友在對方手上的事跟大山說了一遍。大山聽了之後,立馬就說道:“這好辦啊,待會兒咱把狗女引到帳篷裡邊去,然後咱們趁火打劫,把人給帶走,不就完了?這樣那幫孫子也沒辦法在大明坑裡邊打井了。”
我卻是嘆了口氣:“不行不行,狗女太厲害了,要是引出來之後,咱們可能得交代在這兒,同歸於盡。”
大山道:“咱跑還不行啊,待會兒就鑽進蟒蛇洞裡邊,反正狗女又沒辦法直立身子,鑽不進來。”
這麼做實在是太冒險了,我沒同意。
最後大山就有些頭疼了:“那想救你朋友,還真有點難度……”
我說道:“算了,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
大山也艱難的點了點頭。
我瞭解大山,這小子就是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主兒,我的哥們兒,自然也是大山的哥們了。
大山對我說道:
“瞧你眼圈兒都紅了,趕緊睡會兒吧。”
我苦澀的笑了笑:“算了,我睡不着。我總覺得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大山衝我瀟灑的聳聳肩:“你不睡我可睡了啊!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的休息時間可不能浪費了。”
說完,大山便哈欠連天的躺在地上,開始呼呼大睡。我挺佩服大山的,別看大山被姥姥給束縛了自由,不過瞧起來,卻比我活的還要輕鬆自在。
或許這就是苦中作樂吧?
我一整夜都在擔心劉一手和二姥爺了,因爲我確定我是真的聽到了二姥爺和劉一手的慘叫聲。
我估計十有八九是羽化門的人故意喊給我聽的,讓我自投羅網。不過我沒那麼傻缺,硬是堅持到了天亮。
天剛剛放亮,也就五點半左右的時候吧,劉一手和二姥爺的慘叫聲才終於停了下來。之後帳篷裡邊的白襯衫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來,跑到了大明坑裡邊,繼續鼓搗昨天已經摔落下來的井架子。
媽的,竟然還要繼續鑽井。我在心中冷冷的罵了一句,詛咒他們真的鑽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把他們全都給消滅了。
可只要一想到他們全軍覆滅,二姥爺和劉一手也得跟着倒黴,我這心中就又不希望他們出事兒。
當時他媽的把我給忐忑的啊!
那些井架子倒地之後,估計摔壞了不少,所以他們的安裝工作是時斷時續,我看那樣子,一上午估計都修不好了。
然後我對大山說道:“我得去那邊瞧瞧去,看看能不能趁機把二姥爺和劉一手給救出來,你在這兒等着吧!”
大山卻道:“算了,還是我去吧,我跑的比較快。”
我看了看大山的兩條小短腿兒:“你跑得快,你能跑多快?以前我可是奪過學校的短跑冠軍呢。”
大山說道:“當時二奶奶沒教給我這招,要是早教給我這招的話,別說學校的短跑冠軍了,就算是那啥世界短跑冠軍都不是我的對手。”
喲呵,我也不知大山哪兒來的勇氣,只是淡淡笑了笑,一臉的質疑:“牛逼可不是這麼吹的啊,吹破了咱倆都得玩完。”
“你說你咋這麼不相信人吶!”大山一副埋怨的表情道:“對了,二奶奶還說了,以前不想你捲入引派的紛爭之中,所以她纔沒有傳授給你一些戰鬥方面的技巧。現在你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所以二奶奶說要是我倆能見面,就讓我把我這招逃命的招式教給你。”
“有的時候打不過人家,就別逞能,撒腿就跑,知道嗎?”大山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拍打着我的肩膀道。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大山:“行了,你哪兒那麼多廢話?什麼逃命的本事,讓我瞧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