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已然成爲過去，未來未必是未來。”
素還真悠悠一嘆，目光成四十五度斜角，一副得道高人模樣。
“素還真聖人？！”
葉凡頓時臉色大變，急忙下來行了一大禮：“求聖人教我！”
即便短短的時間之中，葉凡獲得日後數千年的記憶，但是如今他依然是一位小修士，遠不是日後葉天帝，威壓宇宙的大成聖體，感情是真的，記憶是真的，心境卻不定是真的。
這種強行灌輸記憶的手段，如果能培養出一尊真正的天帝強者乃至紅塵仙，多元之外的荒天帝就不至於如今這樣窘迫，將自己的記憶灌輸下去，批量化培養，遲早能誕生仙帝級數的強者。
荒天帝沒有這樣做，或者做了卻沒有效果，已經說明一切，如同穿越重生之類的事情，時有發生，主角如同龍傲天一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路順風順水，也是有的。
但是這種事情，只能發生在一些虛幻世界，小千世界之中，主角的行爲對於世界而言是變數，有利於世界晉升，所以具有大氣運無往不利，穿越重生之前的記憶，全部會實現，按照他們的心意運作。
但是一旦跳出世界，跳出宇宙，來到諸天萬劫，無盡虛空，一切就不是那麼容易，世界之外的仙魔神聖，哪一位不是變數，他們的一念一動都可以影響未來。
至於扭轉時空，回溯多元的太乙道君，大羅天尊，更不用說，本身就是高維傳播信息到低維世界。
“聖人，我所經歷是否真實。”
葉凡一臉迷茫，對未來疑惑，而能解惑的恐怕只有這位來歷成迷的素還真聖人，不是因爲素還真威壓天下的實力，而是在葉凡未來記憶之中，從未出現素還真這個人。
“這真的重要嗎？”
素還真盯着葉凡眼睛講道，如同太陽的光明照入心靈：“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到底是過去決定未來，還是未來決定過去?”
葉凡經過點播之後，若有所思：“過去不一定是過去，未來不一定是未來。”
“我看到不一定是未來，現在的我才能決定未來。”
作爲無神論地球出來的人族，葉凡始終堅信，世界上沒有輪迴，沒有未來，唯有己身才是真的。
“不錯，一定是我看到未來的一角，現在纔是最重要的。”
想到此處，葉凡的眼神越發的明亮，頗有幾分亂古天尊的風韻。
未來只是推測的一角，但是其中的機緣，卻不是虛假，是真真切切存在這個世界上，不死神藥，仙金古經………………
見到葉凡雙眼放光，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素還真嘴角抽了抽，或許，這纔是葉凡真正的本性，年輕的葉凡可是被尊爲葉黑，之前，爲諸位大帝感動的葉凡，一定是未來葉天帝的影響。
“聖人，我看到未來一角是否真實？”
葉凡猛然擡起頭，朝素還真問道
素還真沉默一會兒，沒有正面回答葉凡，然後嘆一口氣：“未來也是有一定基石的。”
“基石？！”
葉凡細細品味這兩字，臉色的笑容越發的詭異，頗有幾分無始大帝，座下神獸的風采，讓人不禁心生忌憚。
“葉小子，有些東西，不能動。”似乎看透葉凡想法，素還真咳嗽兩聲打斷葉凡的幻想
“前輩此言差矣。”
葉凡頓時換了面孔，一身正氣的喊道：“正所謂天材地寶有德者具之”
“如今我等參悟天機，天數有變，神藥更易，而歸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也。”
“前輩萬不可逆天意而行。”
言語之間，葉凡悄悄的伸出一隻手，向素還真聖人做了一個六的動作。
素還真頓時有些遲疑，一方面擔憂影響未來被青靈造化道君發現，一方面他有自己的底線，好歹是證得五德太宇道果的真仙，在此界也是一尊聖人，他，真·太宇道人-假·素還真，也是要面子的啊！
“哪，天下之大，誰可稱之有德之人？”
素還真好像向葉凡提問，又好似自言自語。
葉凡笑：“有德之人如天上之神龍，如九霄之神鳳。”
素還真問曰：“神龍見首不見尾，神鳳之名古今未見，何處尋找。”
葉凡搖頭晃腦笑道：“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方今春深，龍乘時變化，猶人得志而縱橫四海。”
“有德之人潛伏於紅塵之中，就在你我之間。”
“至於鳳凰者，鳳有六象九苞，六象者，頭象天，目象日，背象月，翼象風，足象地，尾象緯。九苞者，口包命，心合度，耳聰達，舌詘伸，色光彩，冠矩朱，距銳鉤，音激揚，腹文戶。行鳴曰歸嬉，止鳴曰提扶，夜鳴曰善哉，晨鳴曰賀世，飛鳴曰郎都，食惟梧桐竹實。故子欲居九夷，從鳳嬉。物飛而生子。”
“聖人出，有鳳來儀，待到有德之人出世，鳳凰自來。”
說着說着，手中動作收回，化作一個巴掌。
素還真點頭贊同道：“有德之人居於紅塵，我等之間，鸞鳳天閣中多天驕，聖體混跡於仙子英豪之中，久歷人事，必知當世聖德之人。請試指言之。”
葉凡謙虛道：“小子肉眼凡胎，安識聖德之人？”
素還真眉頭一皺：“休得過謙，聖體速速道來。”
葉凡堅定的伸出手，五指併攏，揮手示意道：“葉凡才疏學淺，天下有德之人，實有未知。”
“既不識其人，亦聞其名。”素還真聖人，微微一笑，伸手一指，兩個蒲團憑空而生
葉凡眼瞳一縮，暗道失策，然後緩緩坐下，與素還真聖人面對面，居然有坐而論道的姿態。
“姬皓月，姜逸飛此輩，東荒神體，世家子弟，可爲有德之人？”
素還真道：“依靠世家血脈，紈絝子弟罷了，日後最多大聖一流，不成道，何足道哉！”
葉凡道：“孔雀王，赤龍道人，豪邁剛烈，有情有義，可爲有德之人？”
素還真道：“此輩雖名重天下，然壽元不足，千百年後，物是人非，氣運漸失，聖道都不成踏足，不足爲懼。”
葉凡道：“十八大寇子弟，雄踞北原。所擁者衆多，其父輩威名赫赫，可爲有德之人？”
素還真大笑曰：“十八大寇子弟，資質不足，雖神源豐富，勤補其拙，然千篇一律，毫無新意，非有德之人也。”
葉凡道：“華雲飛，星峰之主的幼孫，狠人大帝吞天魔功傳人，更難得，恬淡飄逸，表裡如一，被世人誤解，卻一言不發，是有德之人乎？”
素還真搖頭道：“雖然有才情，優柔寡斷，狠人一脈觀之如土雞瓦狗，算不得有德之人。”
葉凡問道：“紫府聖地聖女，容貌美麗清麗，女子身居先天道胎，具開一派風氣，且威名久盛，可爲有德之人乎？”
素還真道：“雖爲西皇體質，然世有聖體，無始大帝更爲先天聖體道胎，吾觀之其非帝路之人也。”
這一次，素還真並沒有譏諷先天道胎非有德之人，而死直勾勾的盯着葉凡，一臉似笑非笑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