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楓猛然回頭,眉頭緊挑,滿臉不悅的看向徐鳴鳳,那憤怒的眼光似乎在示意她不要再管他的事了。
然而,徐鳴鳳似乎早有所料般,對於他投來的不悅目光全然視而不見。
“南楓,大家都在看着呢。”
這時,蘇渝見他遲遲不動,完全沒有想要邀請她跳舞的意思,看着賓客都對她投來疑惑的眼光,她一臉尷尬的看向身旁的厲南楓,輕柔的語氣裡流露出絲絲的委屈。
厲南楓扭頭看了眼蘇渝,見她眸光裡帶着懇求,剎那間,他那漠然的心不禁有些動搖。
如果他不陪她跳的話,就現在這個情景,她肯定得落人話柄的。
事情是他媽媽弄出來的,他實在沒有理由讓蘇渝承擔。
猶豫片刻,厲南楓無奈的轉過身,邁步走到蘇渝面前,彎身,優雅的對她做出了個邀請的動作。
見此,蘇渝心裡不由一陣雀躍,她就知道南楓還是不忍讓她受委屈的。
她輕輕的將手遞到他的手心裡,媚眸含笑的凝視着厲南楓,隨着他的帶領邁步走到了大廳正央。
在悠揚的音樂中兩人翩翩起舞,倆人的動作如流水般順暢、象雲霞般光輝,瀟灑自如、典雅大方、華麗多姿、飄逸欲、仙,波浪起伏接連不斷的瀟灑旋轉……
倆人的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默契十足,不由讓人看呆了眼。
“厲楓,沒有想到我們這麼多年沒有一起跳過舞,還能如此的默契。”看着一臉冷峻的厲南楓,蘇渝若有所思般的感慨道。
“華爾茲是交際舞中最爲普通的一種,換誰都能跳得很好。”厲南楓邊旋轉,眼睛邊不停的朝旁邊的人羣看了看,對於蘇渝的話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聽他這麼說,蘇渝心裡雖有些失落,但她臉上仍然掛着淡淡的笑容。
看他目光不停的在人羣裡搜索,她知道他是在找米諾,隨着他一個旋轉,蘇渝眼角一個不經意竟瞥見站在左邊大門不遠處角落裡的米諾,見她怔怔的朝他們望過來。
蘇渝眼底一抹算計一閃而逝。
“哎呀……”就在舞曲即將完畢,厲南楓準備鬆手放開蘇渝的時候,誰料耳邊忽然傳來她的驚呼聲,待他轉過身,她整個人都朝他倒了過來。
厲南楓下意識伸手將她抱住,看她一臉驚慌失色的樣子,他忙問道:“蘇渝,你怎麼了?”
蘇渝緩緩的擡起臉,擰着眉頭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的腰好痛,站不起來了。”
聞言,厲南楓連忙將她攔腰抱起,關心的問:“是老毛病又犯了嗎?”
“可能是吧,都那麼多年沒犯了,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痛起來了。”蘇渝緊緊的咬着下脣,一手摟着厲南楓的腰,一手扶着腰痛苦的說道。
“我先抱你上去休息”說着,厲南楓行色匆匆的往樓梯口快步走去,經過徐鳴鳳身邊的時候,他還不忘交待道:“媽,蘇渝的腰病可能又犯,趕緊讓家庭醫生過
來看看。”
“我知道了。”徐鳴鳳點了點頭,轉身就吩咐管家去請醫生,自己則繼續招呼客人,“不好意思,南楓的朋友出了點小狀況,招呼不周了。大家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玩得開心點。”
說罷,她伸手拿過一杯紅酒,慢悠悠的朝門邊上角落裡的米諾走了過去。
其實她早就注意到她的存在,也知道南楓一直在找她,所以她才故意讓他和蘇渝跳了那一支舞,她就是希望她看到後能知難而退。
看着朝她迎面而來的徐鳴鳳,米諾打心裡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不過她也知道她不得不面對。
“米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想要說些什麼。我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吧,剛剛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南楓對蘇渝她根本就餘情未了,他怎麼可能會全心全意的喜歡你呢。你還是退出吧。”一站定,徐鳴鳳也不顧米諾的臉色有些難看,張口便單刀直入的說道。
“餘情未了?阿姨你的意思是說厲南楓和蘇渝他們之間交往過?”米諾的聲音很淡,完全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原來南楓還沒有告訴你他和蘇渝的事呀,那好,既然我都說了,索性我就跟你說得更加詳細一點。南楓和蘇渝不僅交往過,而且還差點談婚論嫁,能到這種地步感情有多深相信你也能想到。
除了心雅,蘇渝是我們厲家所有長輩唯一一個認定的人,只有像她這種世家千金才能配得起南楓。所以我希望米小姐能識趣點,不要成爲南楓的絆腳石。”
徐鳴鳳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刀,無情的割在她的心頭上。
然而,心裡明明難過得要死,米諾臉上卻仍強裝出一幅淡然自若的表情,只見她輕淺一笑,點了點頭,“阿姨謝謝你跟我說了這些,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了。”
“請問你是米諾嗎?”米諾的話音剛落下,旁邊忽然從傳來了一道溫厚的男聲。
順着聲源,徐鳴鳳和米諾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剎那間,徐鳴鳳面露驚訝之色,繼而笑着說道:“夜總、夜夫人,你什麼從國外回來的?哎呀,這管家也不知道怎麼辦的事,你們來了竟然也沒跟我說一聲,招待不週,招待不週。”
“厲夫人,您太客氣了,是我們來得太突然了。”夜景軒溫雅一笑,客氣的和徐鳴鳳握了握手。
“唉呀,我們倆家人哪裡還需要說這樣的話。來來來,我們到書房好好的聊聊。”說着,徐鳴軒便要邁開步子,準備將夜景軒和他的夫人肖絲月領到書房去。
見此,肖絲月忙出聲謝絕,“厲夫人,您實在是太客氣了。不瞞您說,我和我老公這次千里迢迢從國外回來,其實是爲了找這位米諾小姐的。”
“找她?”徐鳴軒聞言,不由一愣。
“對,因爲我們有些私事想請教一下米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想跟她單獨聊聊。”夜景軒鄭重的點了點頭。
徐鳴軒看了看米諾,雖然滿腹的疑惑,但是既然夜景
軒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拒絕,何況她無權拒絕。
點了點頭,徐鳴軒便邁着步子向旁邊的賓客走了過去。
見徐鳴鳳已經走開,夜景軒一臉慈祥的看向米諾,友好自我介紹道:“米小姐,你好。我是天澤和夜琳的父親,我身旁這位是他們的母親,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們今天到來的目的了吧。”
剛聽到厲南楓媽媽對他們的稱呼,米諾心裡就已經猜測到了。
不過沒聽到他們用夜氏集團總裁的身份介紹自己,而是以朋友父母親的身份介紹自己,這不禁讓她對他們有些好感。
米諾點了點頭,努力的壓制了心底裡那躁動的情緒,輕聲道:“叔叔、阿姨,我的態度我相信夜天澤已經告訴過你們了。我現在還是這個態度,很抱歉,我真的幫不上你們的忙。”
“米小姐,我二叔的病相信你也看到了。假如,他真的是你父親的話,難道你就不會感到丁點的心疼嗎?”見米諾毫不猶豫的就拒絕,肖絲月忙不迭勸說道。
“阿姨,你也說了那是假如,我是不是他的女兒其實還是個未知數。您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這……”肖絲月一臉爲難的朝身旁的夜景軒看去。
見此,夜景軒不禁輕嘆口氣,無奈的懇求道:“米小姐,我就斯爵這麼一個弟弟,他病了這麼久,我用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將他醫治好。現在因爲你的關係,他的病好不容易有點起色,我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一時間讓你無法接受。
可是請看在我心疼這個弟弟的份上,幫叔叔一次好嗎?如果真的驗出來你和夜家無半分關係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再對你多做糾纏的。”
米諾真的沒有想過夜天澤的父母竟會爲了夜斯爵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在她面前這樣拉低面子,她心裡真的不禁有些動容。
但是她真的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
想了想,米諾最終還是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叔叔、阿姨。這事我真的愛莫能助。”說罷,她轉身就邁步離開別墅,完全不敢回過頭去看夜景軒夫婦那雙充滿期待和懇求的目光。
剛走到門外,米諾就迎頭撞上了蕭祁陽,看她眼眶泛紅,獨自一個人從別墅裡跑出來,他禁不住疑惑道:“米諾,你怎麼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南楓呢?”
他不提厲南楓還好,結果經他這麼一問,米諾鼻頭瞬間一酸,眼淚開始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你怎麼了?”第一次看到米諾有這樣委屈的神情,蕭祁陽不禁有些震驚。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只想靜一靜。”慌亂的抹去臉上的淚珠,米諾低頭不敢直視蕭祁陽那雙審視的目光,邁開步子迅速的繞過他,就朝外頭走去。
看她這樣,蕭祁陽越想越不放心,轉身連忙追了過去。
誰料,等他走出大門口的時候,竟然看見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從他面前疾馳而過,車裡頭隨風傳來一記求助聲:“蕭祁陽,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