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楚風再度回到了拍賣行的大廳。
只不過他的手裡,已經沒有了猛獁巨象的象牙,而是多了一幅畫。
這畫,是從羅果夫那兒收來的,當然是一件精品。
畫卷在一起,上面落滿了灰塵,泛着一種歲月經久沉澱的黃灰色,邊角處,還有被浸蝕的痕跡,整個的外相,可謂是相當的古舊。
怎麼看,怎麼都感覺,一點賣相也無。
更兼上這畫被他像是拿什麼似的,隨隨便便的拿在手中,而且還穿了一身不太講究的休閒裝,所以一進來,幾乎就成了關注的焦點。
“擦,把這兒當成擺地攤的地方了嗎?竟然就這樣走進來了?”拍賣行中,看向楚風的一衆人,有人爲了突出自己的幽默,非常惡趣味的吐嘈道。
湊熱鬧的盲從心理,在哪兒都不缺少,所以他的話,很快就有人應和:“嘿,這還有人管沒?竟是要公開拿贗品來賣了嗎?”
“哈,我說夥計,這畫做舊的手法,可真是不錯啊,不過就是太誇張了吧!”
“哈哈……”頓時一陣大笑聲,便自看臺上傳了出來。
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那位秦姓少年,他帶着一種趾高氣揚的優越感,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鄙夷的看着楚風。
這少年,姓秦,全叫秦朝陽,他看到楚風手裡拿着的古舊畫卷,頓時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小甜心,你看那個土包子。”
富婆順着秦朝陽所指,看向了楚風,不過她盯向的位置。卻並非是楚風手裡的卷軸,而是楚風本人。
她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啊,真是太有男人味,太帥了!”感受着楚風那骨子裡透出的自信與從容。還有身上,一股淡然陽剛的男人氣息,富婆的一眼睛,頓時就變成桃花了。
用力的拋着媚眼,送着秋波,不過讓她鬱悶的是。楚風根本沒有看她。
便是那周圍的嘲諷聲,楚風也根本就沒有聽進耳朵裡去,他在算着,戒指中,有多少錢,算到最後。發現居然有三億之多,這才放下心來。
老爸的青花瓷瓶,可以穩穩的拍到手了。
他雖然沒理會這邊,可是一直呆在富婆身旁的秦朝陽卻憤怒了,他感覺自己搬起了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上,這心裡。就別提多鬱悶了。
他醋意十足的冷哼了一聲,扯了扯身旁的富婆,可是富婆卻根本沒有理會他,一雙眼睛,直直的盯在楚風的身上。
“小帥哥,過來,說說你的畫多少錢,我可以買下來。”
她使勁的拋着媚眼,將臉上厚厚的粉擠的簌簌而落,肥肥的手指。還誇張的衝着楚風亂招。
她這種誇張的表現,終於成功的吸引了楚風。
“嘶……”
楚風看到富婆因爲擠眼睛,而將臉上的肥肉都擠的亂顫,那模樣,真是叫一個恐怖!
所以楚風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一陣惡寒,尤其是看到富婆那紅豔豔如血的嘴脣,高高的嘟起來,還在飛吻,頓時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刷刷的掉了一地。
泥馬,這是啥情況?
楚風可謂是久經大場面,各種生死危險,但這種情況,卻是第一回碰上,不由得心生驚恐,大嘆了一聲:此地不宜久留啊!
就在富婆大叫聲中,楚風落荒而逃,逃也似的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直到坐下良久,心裡還砰砰跳的劇烈。
泥馬,真是太驚魂了!
富婆看到楚風不理會她,頓時失望的哼了一聲,幽怨的白了楚風一眼,便氣嘟嘟的坐在那兒。
秦朝陽直到看着楚風遠遁,這才鬆了一口氣,但轉瞬,臉上卻是涌起了一抹憤怒之色,眼中閃過了一抹陰狠。
然後討好的對着富獻媚道:“哼!居然敢這樣對我的小甜心,真是該死!”
如果這話讓楚風聽到,恐怕又要禁不住吐嘈:泥馬,老子這是躺着也中槍啊!
不過秦朝陽這話收效甚微,因爲富婆此時的心思,已經牽到了楚風的身上。
“小風,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劉素玉看到兒子臉色奇差,眸子裡綻射出了一抹詫異,關切的問道。
“媽,這是我這一趟出去,偶爾得到的一幅畫,你看下喜歡嗎?”楚風那裡好意思與母親說剛纔的驚魂一刻,當然更不想說出自己將一對猛獁象牙拍賣掉的事情,所以趕緊轉移了話題。
“小風,你又亂花錢。”話雖是如此說,可是劉素玉還是心中一暖,伸手將兒子手裡的古畫卷接過去。
因爲楚亞軒的關係,所以劉素玉對於古董也瞭解一些,所以在看到楚風手中畫卷的模樣,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小風,這畫這樣破舊,而且看這模樣,恐怕是贗品做舊的,你被騙了吧?”
楚風心底叫了一句,做舊?這絕不可能的事!
不過他沒有辦法跟母親解釋,便笑了笑:“管他是不是贗品,是不是做舊,只要你與我爸喜歡就成!”
聽到兒子這麼一說,劉素玉也不再說什麼了,然後將畫直接收在身邊,笑道:“你爸看到之後,一定會很開心。”
不過剛剛楚風進來的動靜,搞的實在是有點大,所以自然引起了坐在他旁邊的人的注意,當下便有好事者,戲謔的笑道:“不如打開看一下,看看這是什麼人的真跡,搞不好,還是一幅價值連城的真的寶貝呢?”
這人戲謔的語氣,立刻就引來了一陣嘻嘻的取笑。
劉素玉頓時面色微慍,當下便呵斥道:“好與不好,自在我心裡,與你有什麼關係嗎?”
那人被劉素玉搶白了一句,又見劉素玉面色不善,訕訕的一笑,小聲嘀咕道:“哼,就是一件被贗品,被人騙了,還沾沾自喜,真是……”
楚風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他其實並不想招搖,可是眼見周圍諸人,都看向這裡,而母親面色更是帶了一抹慍惱,頓時看向了那人,冷笑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那人也是一位有臉面的人,不過就是愛攪舌頭了些,他見楚風接話,將眼睛在楚風身上細細的打量了好一會兒,沒有看出什麼不同。
便笑道:“嘿,你想怎麼個賭法?”
“我這幅畫,是唐寅的真跡,如果是真的,就是我贏,如果是假的,就是你贏!怎麼樣,敢不敢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