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升給畢長老亮出的不是其他東西,正是當初他從安世忠那裡搜刮而來的安氏令牌,令牌中的那個“安”字在此時顯得尤爲的刺眼。
畢長老就這樣生生的捱了蕭雲升一耳光,他呆呆的看着那個安氏令牌,已經是被徹底驚住了。
蕭雲升重重一拍桌子,怒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懷疑到我頭上來了,你給我看清楚了,這是什麼東西!”
畢長老回過神來,心中惶恐不已,無論他覺得蕭雲升身上有多少不對頭,但是這安氏令牌卻將一切都壓了下來。他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大錯,惶恐無比的說道:“桐公子,我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您,現在便給您賠罪!”
蕭雲升冷笑道:“原來這次看望我是假,要來對付我纔是真,你們天武會的明堂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先前我在關內秘密執行一個任務,你們那周堂主便來搶我靈獸,如今特意將我請到你們天武會休息,又來一個畢長老羞辱於我,莫非是欺我安氏無人?”
“桐公子!萬萬不敢啊!”畢長老額頭上冷汗直下,“桐公子請息怒,我們天武會對安氏尊崇至極,豈敢有半分不敬,剛纔都只是誤會……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桐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蕭雲升冷哼道:“又是事後道歉呢,先前周堂主也對我這般說過,現在你又對我這樣,你們天武會誤會的事情可還真多着呢,只怕不久之後又要來個新名堂了吧。”
畢長老連聲說道:“萬萬不會了,桐公子乃是安氏之人,便是我們天武會的貴賓,我們豈敢不敬,剛纔的事情真的只是誤會,打攪桐公子修煉實屬意外,我這裡有兩瓷瓶的參目花液和一百顆的綠玄珠,還請桐公子收下,也算是我們天武會補償桐公子剛纔的修煉損失。”
邊說着,他已經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了兩個瓷瓶和一盒東西,便要遞給蕭雲升,蕭雲升卻不接,他只好放在了桌子上。拿出這些東西,他心中還真是肉疼不已,先前送給蕭雲升的寶貝是可以報到天武會的名目上的,這次的寶貝就完完全全是他自己攤上的,參目花液和綠玄珠都是珍稀之物,當真是讓他肉疼不已。
蕭雲升冷冷的瞥了桌子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冷笑了一下。
畢長老一呆,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桐公子,您現在正是突破瓶頸的關鍵時候,想必需求甚大,我這裡最後兩瓷瓶的參目花液也就此奉上,還祝桐公子早日晉升。”
他又拿出了兩瓷瓶的參目花液,這一下他心疼的簡直要掉眼淚了。他爲剛纔的過失是後悔不已,一個失誤就將自己砸下了這麼多的寶貝,偏偏這事情還沒得和頭領反應。
蕭雲升看到畢長老這幅肉疼的模樣,知道差不多了,他見好就收,臉龐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知道畢長老乃是出自於對我們安氏的忠心,這纔會有剛纔的事情,不過你們天武會行事實在是太欠考慮了,先前周堂主硬要邀我來之時,我便說過了,我要的乃是一處清淨之地,誰想到晚上這緊要修煉關頭,還要受到這般打攪,受這樣的閒氣……”
畢長老賠笑着連聲說道:“桐公子但請放心修煉,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桐公子好生歇息,我這便告退!”
蕭雲升淡淡的說道:“下去吧。”
畢長老退去後,蕭雲升看着桌子上的四瓷瓶參目花液,目光徒然大亮,這種參目花液可是不得了,在關內便是有再多的錢也買不了,乃是銀羽境修煉的寶貝,今天他一天之內就弄到了足足五瓷瓶的參目花液,這僞裝一事還真沒有白乾。
“倒要認真吸收了,希望能夠早日突破……”他的目光抖動着。
蕭雲升隨後兩天都在天武會中居住,畢長老一行還真不敢再來打攪他了,只是每天送過來的飯菜都是極盡的豐盛。他將五瓷瓶的參目花液老實不客氣的一併澆灌靈脈了,修爲因此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他距離中階的境界也就是一腳的事情了。另外他也開始着手煉化龍鬚木了,兩株的龍鬚木在他身上存放已久,一直沒有時間來弄,現在倒是難得得到這麼一個清靜日子。
當然,他一直趁機套着兩個丫鬟的話,儘量瞭解着安氏的一切信息。到了第三天晚上時,他便告辭了,目的便是西城外的灕江。
畢長老自然百般挽留,當真是熱情無比,最後說道:“桐公子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多來我們天武內城盤亙啊,我們歡迎之至!”
蕭雲升哪裡捨得這麼輕易就放過天武會這隻大肥羊,他深深的說道:“下次來天武會接洽事宜或許便是由我來負責了。”
“這樣啊,那是再好不過了。”畢長老表現上歡迎的很,心中卻祈禱着蕭雲升千萬不要回來了,蕭雲升可不是什麼善茬,沒一些好寶貝奉上,還真不好伺候。
蕭雲升走後,畢長老召見了周永克,將周永克又是一頓好罵。
“這是四瓷瓶的參目花液和一百顆的綠玄珠啊!老夫這些寶貝就這樣白送出去了!吳興這小子到底辦的什麼事情,你怎麼管教的屬下!這兩月會內的綠玄珠發放,他的那份全免了!”畢長老想起自己的損失,依然是氣的不輕。
周永克硬着頭皮說道:“長老,吳興也只是如實稟告消息啊……先前在鳳城中打探到的,的確是這些事情……”
畢長老不耐煩的說道:“行了,不要再說了,老夫這次可被你們害的夠慘的,差點惹下大麻煩,好在這桐公子貪財,我拼着損失一些寶貝,也總算是將這件事情平息下來了,但願他以後不要再來,這祖宗我還真伺候不起。”
周永克忽然說道:“這桐公子的確是貪財……這綠玄珠對我們來說自然比較珍稀,可是據說他們東域得到綠玄珠並不太難,甚至是用綠玄珠作爲貨幣使用呢,他身爲安氏一員,身上的綠玄珠豈會少,居然還這麼受用的拿長老的綠玄珠……”
畢長老目光一抖,忽然沉吟起來,說道:“是啊……你不說我還忘了,的確是古怪得很,他們安氏中人還在乎我這些綠玄珠嗎……裡面莫非還有什麼貓膩……”他馬上又搖了搖頭,說道:“行了,你不要再多說了,也免得我總多加猜忌,他有安氏令牌在身,足以說明一切了。”
灕江的熱鬧超乎了蕭雲升的想象,河流邊一片燈火通明瞭,許多人都在江面上放着船燈,周圍亭臺也不少,一些人在這裡唱戲搭臺,一片安詳閒逸景象,倒是和城中那個修煉世界截然相反了。
蕭雲升身在其中,心中卻感受不到半分的安詳,他的心絃緊繃着,心中一直被一股沉重和緊張充斥着。終於是要和神秘人會面了,卻不知餘苑舞現在如何,對方給自己設下的又是怎樣的圈套……
河流附近一片熱鬧,蕭雲升擡頭四望,還真看不出任何端倪來,也不知道神秘人所謂的會面到底是什麼意思,在灕江這邊又該如何找人。
他一路沿着河流行走,遇到亭臺之處總要多留意幾眼,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幾個邋遢的小孩子忽然奔了過來,給他遞着一封信件,說道:“公子,有人給我們一封信件,說傳給你後,你能付給我們十晶靈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