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還敢狡辯!那你要殺丫鬟做什麼,不就是怕丫鬟將你的行蹤泄露出來,然後滅口了嘛!”
“不……不是……”燕峰成緊緊的咬着牙,他臉龐上一片糾葛,先前他殺丫鬟還真的是怕丫鬟泄露他的行蹤,目的卻是怕讓人誤會孫淼是他殺的,偏偏他殺丫鬟被林護法看個正着,他算是弄巧成拙,反而讓人更加覺得他是做賊心虛了,現在事情更難以說清楚了。
他心中震動着,他猛然發現,自己居然是深陷到一個沼澤中無可自拔了,就算是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跡太可疑,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不是?那是什麼?你說啊!繼續編啊!”林護法緊追不捨。
燕峰成額頭上冷汗直下,他根本就無從回答,心中一片慌亂,忽然激動的說道:“她不過是個丫鬟,我就算是殺了又如何?她出言得罪我了不行嗎!”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喘息不已,似乎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
穆頭領目光深沉的可怕,一字一頓的說道:“燕峰成,你這是拿我們天武會當傻子來耍呢,這話你自己信嗎?”他深深的看向燕赤銅,冷冷的說道:“燕道主,你信嗎?”
燕赤銅臉色有些赤紅,剛纔燕峰成的那句話任誰也知道是在耍無賴,他緊緊一咬牙,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了燕峰成來殺孫淼無疑,那麼就要面對現實了,他暗歎燕峰成太過沖動,心中卻在思索着如何爲燕峰成開脫了。
“穆兄,峰成也叫你一聲伯伯,他以後還是你的女婿,他爲人的確是衝動了一些,不過畢竟是還不懂事,你也是做長輩的,你看你教訓也教訓過了,便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何?”燕赤銅話已經軟了下來,而他這話已等於是承認了孫淼被燕峰成所殺的事實。
燕峰成身體一震,說道:“爹爹,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林護法冷笑道:“燕道主剛纔不還在責罵我們天武會嗎,現在怎地又承認了?”
燕赤銅冷冷的看着林護法,深深的說道:“我在和你們頭領說話,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穆寧冷哼了一聲,說道:“燕道主,此言差矣,孫淼被殺,我們天武會所有人都有權利質問此事。”此時她居然是連“伯伯”也不叫了。
燕峰成噶聲說道:“小寧,你爲何要這般誣陷我……我真的沒有殺孫淼。”
“你還不承認!”穆寧怒道。
林護法冷笑道:“三公子,你這樣一味否認有意思嗎?你鬼鬼祟祟的跑到我天武會的地盤,後面因爲蹤跡泄露又殺了丫鬟,鐵證如山,你還狡辯的出來?”
穆頭領沉聲說道:“燕峰成,我便最後給你一個編造的機會,你說你鬼鬼祟祟潛入到這裡是做什麼,爲何又要心虛的殺了丫鬟,你且先編的給我們聽聽,也編給你自己聽聽,看看你自己會不會相信。”
“我……我……”燕峰成目光一片掙扎,牙齒被他咬的緊緊的,他本來就是來執行着桐公子交給的秘密任務,桐公子的事情他豈敢泄露半分,卻讓他如何來解釋此行的目的……正如穆頭領所說,他還只能是編造了,只是事情這般的陰差陽錯,他怎能編的出一個讓人信服的回答。
他是真的無話可說了,恍然之間他直感到自己墜入到一團漩渦之中,不管他如何的努力,就是掙脫不出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的呼吸已越來越重,一直過去了許久,他都再說不出第二個字。
此時,他心中還有另外的擔心,他好不容易給桐公子辦件事情,誰想到孫淼已經死了,桐公子可不是一個耐煩的性子,不管這錯在不在他,畢竟是他辦事不利,以後自己只怕是要糟。
而現在所有的希望還只能是寄託在桐公子的身上,桐公子久等他不去,應該是會過來查看的,到時候看到自己陷入到這般窘境,想必是會用其他法子幫自己開脫的。
燕峰成滿頭大汗,大家齊刷刷的看着燕峰成,都知道燕峰成是編造不出來了,天照道衆人暗自感嘆:“現在被抓個正着,三公子想要開脫,卻是太難了。”
林護法冷冷的聲音傳過來:“怎麼,說不出來是嗎?”
燕峰成心中憋足了一口氣,激動的說道:“我說了我沒有殺孫淼!孫淼是不是死在你們自己人手裡還說不定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孫淼先前乃是被你們直接打暈過去的!誰知道是不是當時就被震斷了心脈呢……”
“混賬東西!老夫殺了你!”穆頭領大怒,燕峰成不肯承認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將事情賴到他頭上來,他再也控制不祝
燕赤銅也是激動了,他生怕穆頭領對燕峰成下手,一掌已作勢要打下去,他警告着道:“穆衝,你敢殺我兒子試試,我們天照道和你們拼了!”
“放開我們三公子!”
天武會衆人紛紛紅了眼睛,有人叫吼道:“明明是你們殺了人,居然還敢這般囂張!來便來!我們天武會難道會怕了拼殺嗎?”
穆頭領目光血紅的可怕,對燕赤銅深深的說道:“燕道主,你的意思是說,令郎殺了我天武會子弟,此事就可以如此不了了之,是嗎?”
燕赤銅咬了咬牙,忽然叫道:“我門派燕玲先前不也是死在孫淼手上嗎,現在孫淼死了,也算是一命抵一命,這正好合適!”
穆頭領勃然大怒:“燕玲一事歸一事,先前我們已經協商好,豈能還算在這裡,那當初林護法被你一掌打成重傷,莫非燕峰成也準備讓我打上一掌不成!”
燕赤銅沉聲說道:“無論如何,人必須交還給我們,先前那三百顆綠玄珠我們可以盡數歸還,另外我可以再付兩百綠玄珠給你們。”
穆頭領怒道“我弟子孫淼的性命豈是你們五百顆綠玄珠就能買去的!”
燕赤銅毫不退讓:“那我門下燕玲的性命又該如何了之!孫淼的命是命,燕玲的命便不是命嗎?”
“燕玲並非你嫡傳弟子,豈能和孫淼相比!”
燕赤銅冷笑道:“孫淼是嫡傳弟子又如何,實力不過爾爾。”
穆頭領拳頭捏的緊緊的,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無論如何,這事絕不能善罷甘休,燕峰成我們絕不會這樣交給你們!”
“速速放人!”燕赤銅大喝了一聲,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唰!”的一聲,卻是忽然祭出了靈劍。
穆頭領也毫不示弱,也就此祭出了自己的靈劍,和燕赤銅爭鋒相對起來。以前兩人不管如何爭論,始終都保留在口頭上,一般都默契的保持着不動用靈劍,如今靈劍祭出,那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這代表着兩人之間的關係已走到一個十分嚴峻的境地了。兩人之間,已再沒有情面可言。
隨着兩大掌門的對立,兩方之人也都更加激動起來,一柄柄靈劍流光四溢,衆人全力運轉靈力,隨時準備廝殺了。而口舌之戰更是從來就沒有停過,場面喧譁一片,天照道一方叫着放人,而天武會一方又誓死不放。
“再不放人,我們就硬搶了!”
“有種便放馬過來!弄死你們這幫孽畜!”
穆頭領和燕赤銅緊緊對視着,誰也不肯退讓。廝殺,似乎隨時都可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