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三劍同時刺來,三面都成兇險,蕭雲升又後退不及。
忽然的,蕭雲升緊緊的一咬牙,他忽然身體一縱,迎着最左邊那柄靈劍迎去。
他無路可走,只能是賭一賭了!
他堵得就是最左邊的乃是幻影!
當然了,他也不是一味的魯莽,他之所以敢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有一個依仗,那就是他和蕭大個熔鍊的那件簡單的碧眼胸甲。
他用去和靈劍接觸的乃是碧眼胸甲,就算這最左邊的乃是真的靈劍,應該也不至於重傷。而事實證明,他的判斷也是正確的。
“砰!”
當胸膛和靈劍接觸之時,響起了一聲動靜,胸膛似乎還真的撞在了一個實物上,不過接觸的乃是被安元忠帶起的一層氣浪,最左邊那邊劍影一碰即散,果然便是虛影!
“颼!”
蕭雲升身形如風,一轉而過,總算是脫離開了那最爲不利的處境,他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最爲困難的時期總算是過去了。
“還敢逃!”安元忠目赤欲裂,他沒想到蕭雲升居然是用這種方式來逃避了他的致命一擊,他反應也是快,靈劍猛的一抖,剩下的那片劍影很快融匯成一道,黃色光暈更甚。
靈劍如練如匹,已緊隨着蕭雲升後背急速追過去。
蕭雲升連連後退,首當其衝的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安元忠每一劍的脈絡,安元忠將玉流劍法一招招的瘋狂施展出來,他細細感受着其中的每一分紋理,似有融會貫通之勢,這股感覺是如此的奇妙。
他並非不懂安氏內部的功法奇妙,一年前他殺的那個安世忠便是佩小姐身邊的侍衛,他掌握的《安氏真典》便是內部中一本最爲基礎,卻又最爲重要的功法,這《安氏真典》能悟出一套守衛陣法,其中的心法脈絡卻又能融會貫通的,靈活運用在招式之間。
別的不說,這心法脈絡便和眼前的這玉流劍法十分的匹配。細細感受出來,是如此的自然隨意、暢快淋漓。
“颼!颼!”
蕭雲升不再給安元忠任何壓死的機會,將自己靈活的身法提升到了極致,一招又一招的躲避開了安元忠的攻擊。
同時,他也在誘使着安元忠將玉流功法其他厲害的招式一一施展出來。安元忠有一些招式反覆使用了三四次以上,他感受的越發清楚,居然有種想模仿的衝動。不過理智告訴他,現在還真不是時候,事實上他被安元忠窮追不捨,一直都沒有脫離開危險,他又忽然施展這生疏一招,實在是太冒險了。
“砰!砰!”
蕭雲升仍舊是以手做劍,所施展還是那套僅有的《流雲劍法》,他自然知道自己這流雲劍法根本就不是玉流劍法的對手,是以一直都十分取巧的鑽着空隙來上一劍,從來沒有和安元忠硬拼過。當然,受現在處境的影響,他所發的招式也是十分的有限,大部分的靈力還是灌注在腳步上。
一時間場面中出現了十分特殊的一幕,安元忠對蕭雲升緊追不捨,兩人就這樣圍着高臺那不算太大的空間縱躍奔離不斷。
安元忠是一直壓着蕭雲升來,不給蕭雲升多餘的喘息機會,可是這事情記不得,現在畢竟還沒有傷到蕭雲升。
“給我站住!”安元忠激動的喊叫着,他知道自己就差最後那麼一點點,只要蕭雲升的身形停滯分毫,他便能趁勢敗了蕭雲升,一舉解決掉這個心頭禍亂。
場中先機被安元忠佔盡,蕭雲升一直無法得到充足的時間凝聚精神力。他目光抖動着,說起來還是一開始安遼凡弄的鬼,讓他從一開始就丟了先機,不然他一開始就施展“八方來朝”,處境肯定變成這樣。
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想辦法施展出“八方來朝”來!
觀戰的人羣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無比的看着高臺上的那場比試,他們感到自己的心中砰砰作響。
毫無疑問,這乃是元陽峰中最強的對決。大師兄安元忠自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稱雄峰內,而東山院的安桐卻也雖敗猶榮了,就憑着安桐能在大師兄全力以赴之下支撐了這麼多招,安桐的實力已是超過了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
他們知道勝敗已經定了,大師兄必勝無疑,他們只是想要看一看安桐所能支撐的極限到底是多少招?
人羣之中,安文棟忽然跑到了安音華所在的那邊,他目光中竟帶着微微的淚光,悲憤無比的說道:“姐姐,大師兄好生卑鄙,又是劍靈,又是玉流劍法,可憐安桐哥沒有師父教導,從頭到尾也只會那一套最基本的流雲劍法。這般下去,安桐哥不會被傷到吧?”
安音華也是緊張的看着場中的比試,她直感到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她忽然跺了跺腳,神色複雜的說道:“都怪安桐自己,自不量力,我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大師兄也是他能夠打敗的嗎,他幹嘛那麼逞能啊,現在弄的這般危險!如果不是他逞能,直接接過大師兄三招便可以入圍了,也不會陷入到這般境地。”
安文棟氣憤的說道:“姐姐,你到現在還怪起安桐哥來了,這場比試根本就不公平!大師兄好不要臉,居然祭出劍靈和玉流劍法對付赤手空拳的安桐哥!如果是公平比試,大師兄可不是安桐哥的對手!”
安音華責怪的說道:“都是因爲你這樣奉承着,才讓他會想到不自量力的挑戰大師兄,即便大師兄赤手空拳和他打,他也不會是大師兄的對手的。安雄畢竟是安雄,和大師兄可不是同一層次的。”
“我不理你了!”安文棟氣急不已,第一次和姐姐安音華賭氣,跺着腳離開。
那一邊安遼凡卻也暗自着急,他偷偷看了安平鬆一眼,只見安平鬆目光始終跟隨着蕭雲升的身影,不住的點頭,滿是欣賞之色。
他心中一緊,這場比試最後肯定是安元忠勝利無疑,可是隻怕還要費上好一陣的功夫了,按照這麼下去,安平鬆對蕭雲升只怕是要越發欣賞了。這以後對安元忠,乃至自己整個中寒院可都是十分不利的。
他心如電轉,還是故技重施,打算攪亂蕭雲升的心智,他忽然大聲喝道:“安桐!你要多加小心自己的要害了,以免比試時被誤傷!”
他說的乃是關心的話,按理來說也是自然,不過在叫着“安桐”這兩字時他卻尤其顯得突兀,並且猛地加重了語調。
對正常人來說,忽然這麼突兀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識之中肯定要走神的。而他所需要的也不多,只要蕭雲升走神一下便足夠了,憑着現在場中的局勢,安元忠便可趁機打敗蕭雲升了。
旁邊安平鬆卻一眼看出了安遼凡的險惡用心,他猛地大怒,沉聲說道:“遼凡,退下!”
安遼凡身軀一震,向安平鬆看去,只見安平鬆那目光駭人的厲害,他心中慌亂,不敢再說什麼,連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中。
他也的確是低估了大家的心智,當他被安平鬆喝退之後,很多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過來,顯然都是不恥他接連兩次的這種行爲。
隱隱之中還能聽到遠處東山院那裡隱隱傳來一聲:“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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