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市長帶着我去了郝市長辦公室,郝市長看到我就很和藹的說一看我就是一個踏實可信的年輕人,就算是讓我去廣電局擔任一個正科級中層幹部也是綽綽有餘的。{更新超快小說}然後他就開始給我分析全省的局勢,說就算是現在給你和鄭焰紅一點挫折,也無非是滿足了高明亮市長想把鄭市長要到武平市去當市長的心願,除了會導致她對你產生怨懟心理,以及讓她不要覬覦郝市長的位置這兩個目的之外,不會造成任何不良的影響,而我則可以在提供證據之後直接調到廣電局機關當科長,這個承諾郝市長當着我的面就給我們領導打電話了,我是親耳聽到的。但是……我還是猶猶豫豫的,馬慧敏就說讓我別犯傻了,這件事就算我不提供證據你們也難逃懲罰,因爲林省長跟林茂人書記已經掌握了你們的證據,有了我的也無非是多一點把握,沒有也就罷了。我表示不信,郝市長就變了臉色說他很忙沒時間囉嗦這些小事情,讓馬市長趕緊把我帶走。”
“哦?那照你這麼說你並沒有給他們證據?”趙慎三詫異地問道。
“唉!給了!不過不是給的郝市長,而是給的林茂人書記。”尹柔帶着羞愧跟懊悔黯然的說道。
趙慎三沒有再問,他明白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就靜靜地用越來越溫柔的眼光看着尹柔,等她給他一個最通透的真相。
“從郝市長屋裡出來,馬市長一路都沒有給我好臉色,但也不讓我走,也沒有帶我去她的辦公室,而是直接把我帶到了這裡的蘇州城獅子園,就在那邊不遠處。我們倆坐下來之後她就很不高興的說我不識擡舉,郝市長那麼忙、那麼高的地位,答應見我是多麼榮幸的事情啊,如果跟市長合作了以後還不是得不完的好處?就算是爲趙大哥你考慮,也不能得罪了郝市長的啊!這下好了,沒想到事先說得好好的我去了卻不配合,連她恐怕都會被郝市長看不起了!我聽得一頭霧水,就問她爲什麼還會影響你?馬市長就說這次郝市長讓鄭市長去武平那是勢在必得,早已做好了上層工作,就算我不參與也必然成功,到時候你跟鄭市長還是個勞燕分飛的結局,更會因爲我不識擡舉的緣故得罪了郝市長,你日後沒了鄭市長的關照,別說提拔升遷了,就算想在雲都市境內繼續安安穩穩做縣長恐怕就沒那麼順當了!到了那時,我就算是得到了你也不過是一個心灰意冷的失敗者,根本不會要我這個對你事業沒有絲毫幫助的小女人的。趙大哥,當時我聽完了心裡亂極了啊!就傻乎乎問她那該怎麼辦?要不然還去找郝市長吧?馬市長卻冷笑着說郝市長是什麼人物?人家能夠一再的見我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讓我拿着你的證據自己欣賞吧!我慌極了,一個勁的叫着姐姐求她幫忙再約一下郝市長,生恐真的給你的事業留下什麼隱患。馬慧敏先是不答應,後來才說看在我們姐妹情深的份上,如果我真醒悟的話她可以另外找一個領導替我跟郝市長溝通,我們事先達成的協議還算數,但如果我再變卦那可就不客氣了。我也是慌了就趕緊答應了,結果馬市長打了個電話之後,很快林茂人書記就來了,我已經被馬市長嚇怕了,就把你跟黃天陽商議的東西交給林書記了……”尹柔最抵抗不住的就是趙慎三深情地凝視,面對着他的雙眼,自然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敘述了當時的情景。
“剩下的兩個呢?你確定誰也沒給嗎?你有沒有帶在身上?”趙慎三稍微鬆了口氣,因爲他自然明白尹柔提到的四個信息之中,除了已經泄露的兩個,剩下的之中他跟郝遠方的錢款問題則沒有太大幹系,因爲是有關於郝遠方凍結了新農村改造的原有項目款又讓市財政負擔的,想來這個信息是一把雙刃劍,對方也勢必不會使用。但最要緊的是他跟郭富朝的談話,那可是他挑唆郭富朝去省城找齊部長通報林茂人跟劉佩佩關係的,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非但林茂人一方會對他恨之入骨,就連齊部長也馬上會認爲他是一個居心叵測、挑撥是非的小人,那可就糟了!所以他哪裡敢任由這東西留在尹柔那裡,就藉着尹柔的坦誠快速的問道。
“我發誓誰也沒給,就在我包裡,給你吧趙大哥。”尹柔一邊回答着一邊手忙腳亂的拉開自己的手提包,從夾層珍重的掏出了兩個優盤遞給了趙慎三,接着說道:“紅色的這個是你跟縣委書記的,黃色的是跟郝市長的。你放心趙大哥,絕對絕對只有這一份,我要是留拷貝的話我不是人!”
趙慎三眼神複雜的看着尹柔,很久很久才滿臉寵溺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嘆息着說道:“傻丫頭,你就這樣誤解了我,卻被我的敵人當成槍來對付我,但是……我對你卻恨不起來啊!這東西我收起來了,而且我也相信你以後不會再做傻事了對嗎?”
尹柔被趙慎三的“寬容大度”“柔情不捨”感動的無以復加,恨不得把身子都揉進他懷裡,忙不迭的點着頭說道:“恩恩,你放心趙大哥,就算是馬慧敏下次許諾讓我當廣電局的局長,我也不會做危害你的事情了!”
趙慎三看了看四周無人,迅速的湊過去在尹柔的額頭上吻了吻,低聲耳語道:“傻丫頭,我要是能少愛你一點,一定跟你勢不兩立,可是……我怎麼就捨不得你呢?”
尹柔的淚更加止不住了,趙慎三卻趕緊挪開了**,再次托起尹柔的下巴,卻收起了柔情蜜意很是嚴肅地問道:“小柔,趙大哥問你一句話,你可不要騙我,那就是你在跟林茂人用我跟黃天陽的談話記錄做交易之後,還有沒有再次見他?除了他還跟別的領導接觸過沒有?如果有,你們的交易內容是什麼?小柔,你回答之前可要權衡清楚啊,這可事關咱們日後的生活幸福指數的,一旦出現任何偏差,我就很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上次有你帶領羣衆去省城上訪救我,下次我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啊!我也看明白了,你這妮子沒了我也是個活不成,那可就是害了咱們倆了啊!”
尹柔剛剛被趙慎三揉搓的心神俱亂,此刻又聽到如此分量沉重的承諾,恨不得時光倒流,她沒做這麼豬頭的事情,看着趙慎三深情的眼睛,尹柔想起就在剛纔,她還主動約了林茂人向繼續交易,就算是她心裡始終有一個“爲了感情做什麼事情都不可恥”的念頭,但也不由自主的有些臉紅了,更加不敢面對趙慎三的雙眼了,有心否認又生怕真的造成惡果耽誤了趙慎三的應對,就低下頭低聲呢喃了一句:“我……又見了林書記……不不不,我沒見誰了,就上次那兩個優盤,其餘的真沒有了……”
“唉!小柔啊小柔,到了此刻你還是沒有徹底把心交給我呀!算了,你要是覺得爲難別說了,我得趕緊走了,就算是你交給馬慧敏的這兩個,農機事件已經夠讓我焦頭爛額的了,能不能抹平還在兩可之間,就算是你又給了別人什麼關於我的把柄,也無非是雪上加霜罷了。免費小說我反正都這樣了,蝨多不癢帳多不愁,破罐子破摔吧!”趙慎三慘痛的說完,站起來就要走。
“等等趙大哥,不要啊!”尹柔趕緊拉住趙慎三的胳膊,慌亂的說道:“趙大哥,你別傷心呀,我沒說假話的,因爲你……之前你對我那麼狠心,那個電話……我真的沒法子接受,還以爲你已經鐵了心不要我了,就……一時糊塗越過馬慧敏自己約了林茂人書記。原本也沒指望他真能見我,誰知道他說他正好在雲都,約我上午過來這裡跟他見面,要不然……要不然你說你在這裡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跟你見面了。不過趙大哥,我跟他什麼交易也沒達成啊!我其實是想出面……讓市領導知道我跟你的感情,引起鄭市長對你的怨恨,最終自己得到你,可是林書記不想參與,然後他就走了。”
趙慎三聽尹柔說的倒也沒有說謊,因爲這段內容他基本是偷聽到了的,心裡就更覺得有底了。卻猛然間想起一件事,就幽幽的看着小柔問道:“小柔,你……趙大哥知道不該這麼問你,只是聽你剛纔說的那些跟馬慧敏交往的經過,趙大哥才發現你比起我們這些政治動物來,還是太單純太幼稚了啊!有好多你想當然的事情聽在我們這種人耳朵裡,就一定會立刻聯想到做起文章來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效果,然後就會不遺餘力的哄騙你提供出來的。所以趙大哥要問問你,你既然主動約林茂人見面說你願意以暴露咱們倆的私情做交易條件幫他得到鄭焰紅,僅憑你空口說白話,以我對林茂人的認知,他可是沒那麼容易相信你的啊!畢竟,他可是一隻在官場上修煉成精的老狐狸了啊,僅憑馬慧敏的引薦你一個黃毛丫頭的話,還不足以讓林茂人敢於冒險跟你交易的,那麼,你給了他什麼能證明咱們倆感情的東西?難道,你連咱們做0愛的錄音也給他聽了嗎?”
尹柔一聽趙慎三赤0裸裸的追問,登時心虛的面紅耳赤,她怯懦的低下頭說道:“對不起趙大哥,我的確被他們蠱惑了,而且那時候我不瞭解你對我的心思,就真的是把咱們的悄悄話給他聽了,就是有關於你答應在擁有鄭焰紅之後還要跟我保持情人關係的那些話……”
趙慎三痛心的看着尹柔說道:“行了小柔,過去的失誤我不追究了,你跟他的交易沒有達成對吧?那麼以後不要再找他們了啊!還有,你如果信得過趙大哥的話,你聽我說……”
尹柔自知理虧,頭拼命地點着表示願意聽從趙慎三的任何安排,趙慎三就附耳過來細細的教導了尹柔一番,尹柔的臉色慢慢變得奇異起來,但是她終究是沒敢違抗,接下來兩個人又聲音很清晰的“交談”了好久,然後趙慎三才讓尹柔先回去,他自己拎着手提包上車離開了建國飯店……
此時,冬日的天因爲陰沉沉的,才下午四點鐘就很有點暮雲四合的意味了,趙慎三準備去省裡一趟見一見喬遠征,問了鄭焰紅知道她晚上走不開,他就直接驅車上了高速一個人去了省城。
其實省城的氣氛今天也是十分的詭異,首先是林省長從一開始的檢舉人、咄咄逼人的不停催問紀委審查南州市農機事件的推進者身份,猛然間卻變成了京城專家對中平縣現有農機查驗的阻撓者,這份反差表現雖然僅僅是極小範圍內人士才知道的,可是這個極小的圈子所代表的人物卻足以讓這個極小的圈子蔓延成甚至可以涵蓋全省的極大範圍。舉個例子,如果這極小圈子之中包括了省委書記李文彬的話,那麼這意義代表着什麼?
沒錯,李文彬自然是知道的,因爲他身邊有個得力能幹、極其受他信任的二號首長喬遠征。
趙慎三最聰明之處就在於他在做每件事情之前,總是捨得把原本可以讓他一個人在操作中獨吞的利益慷慨的分給經手人,而且收益份額是長遠性的股份制,而不是送一筆錢辦一個事的一錘子買賣。例如農機項目這個信息,一開始喬遠征提供給他,原意只是想要報答他送的新區那套房子,他如果貪心一點點的話,跟黃天陽合作獨吞了絕對沒有任何副作用。可是他卻偏偏是非但給了喬遠征分成,居然連這個公司都成了三人股份制。這樣一來,喬遠征就被他巧妙地拉了進來成爲了事中人,既然自己都無法置身事外,那麼出了問題喬遠征自然是跟趙慎三一摸一樣的憂心如焚急於擺平。所以紀委的進展他自然也是時刻關注着的,等林大爺行爲反常的消息傳來之後,喬遠征就立刻會利用他能跟李文彬朝夕相處的得天獨厚條件予以恰當的措施了。
其實趙慎三怎麼會不知道二一添作五遠遠大於三一三剩一?但是他自幼聽從父親的教誨熟讀國學經典,自然明白造化忌盡,“留餘”是福的道理,所以凡事都不做絕。好比說他趙慎三出手獵殺了一頭野豬,一鍋肉自己吃了固然是天經地義,但是卻容易讓拾柴燒火的人引發不平衡,如果釜底抽薪的事情發生的話,那鍋肉可就夾生浪費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大家都連肉帶湯的盛一大碗,在樂樂呵呵之中形成禍福與共的聯盟。
李文彬中午忙完公務,懶得來回跑,就讓喬遠征去把工作餐拎到辦公室裡來吃。在沒人的時候,李書記是喜歡跟喬遠征平等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這樣一來親近,二來也能說說閒話疏散一下。
如果在這個時候有別的下屬幹部進來的話,看到省委在一個餐盤裡夾菜吃一定會瞠目結舌。其實對於李文彬來講,他一個封疆大吏,威風八面之餘也難免有高處不勝寒的孤家寡人之感,也就比平常人更加渴望有個朋友能聊聊天,享受一下平常人的生活方式。但是,就算是他自己認爲自己再怎麼親民和善,卻始終是一個省的第一首領,如果是尋常人跟他閒話,萬一說了什麼不對頭的話引起他的注意的話,那麼閒話很可能就馬上變成了一場“彙報”仰或是“泄憤”再或者是“投機拍馬”等等跟閒聊無關的內涵了,一旦變味,閒聊者立馬就可能對自己的言論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這樣一來,誰還敢閒着沒事跟省委書記閒聊啊?伴君如伴虎,誰頭上的烏紗帽都不是大風吹來的,上趕着伺候也還有拍馬屁拍到馬腳上的倒黴時候,還是識相點保持距離吧。
故而,李文彬是寂寞的。
因而,喬遠征是可供他閒聊的唯一人選。
“呵呵呵!”正在吃飯中間,喬遠征突然發出了一陣傻笑。李文彬自然是被他逗樂了,伸出筷子指着喬遠征的鼻子親熱的罵道:“你看你的傻樣子,跟一隻偷吃了魚的貓一樣,到底怎麼了笑成這樣?”
喬遠征更加忍俊不禁的笑道:“老闆,我上午聽到一件稀罕事,這會子越想越可笑,就忍不住了。”
“少廢話,共享。”李文彬說道。
“嘿嘿,林家大爺果真吃了癟,不知道怎麼知道了他極力要求調查的南州市中平縣接受的第一批農機質量問題出了紕漏,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一直在阻撓京城專家赴中平查驗機器質量。紀委陳書記爲了搪塞他,讓他去跟南州市委,誰知到他居然真去了,盧書記說只要這批農機質量沒問題,不會影響到冬水稻的插秧期限,另外紀委沒話說,省裡沒話說他也沒話說。就這樣,林家大爺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他上次來的時候不是帶着確鑿的農機種類不對的證據嗎?怎麼會自己阻止查驗呢?難道這個公司真的是他弟弟揹着他開的嗎?就算是他弟弟林茂人開的,那農機弄錯了類型是多嚴重的事情,他就敢明目張膽的阻撓查驗嗎?他就不怕耽誤了生產博文跟他扯皮?”李文彬也感到十分驚訝好笑,就停住了筷子問道。
喬遠征卻賣起了關子,神秘兮兮的說道:“老闆,內情我是知道的,不過我不建議您太早知道,否則的話等林家大爺過來找您,或者是博文書記跑來找您,再或者是陳書記跑來找您訴苦的時候,您會有所表現的,那可就……嘻嘻嘻……”
“少廢話,快說。”
“林家大爺之所以這麼不顧影響的阻撓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您猜測的,這個公司的確是他弟弟、南平市市委書記林茂人的前妻劉佩佩開的,但是林茂人佔沒佔股份不可考;第二個原因纔是他此舉的最大動力,那就是這批農機的確是目前全國最頂尖技術的水稻插秧機械化農具,從質量到技術都是毫無瑕疵的。他之前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套小麥播種機的說明書,誤以爲是這批機器的真正說明書,纔有恃無恐的拿來舉證,現在知道了真相,而且……據最可靠的消息說,他已經讓他弟弟昨夜私自邀請了咱們從京城請來的專家團之中的一位連夜審驗過了,的確是沒有任何問題。那麼今天專家團如果大張旗鼓的去查驗了,您想想看林家大爺的臉往哪裡放?那時候丟的人可就是全省皆知了,還不如他老着麪皮在陳記面前丟丟臉,央求一下罷休了這件事,總算是範圍極小外人不得而知的。”喬遠征趕緊說道。
李文彬作爲一個省委書記,智慧能低下了嗎?他聽完了喬遠征的話,第一反應也是很可笑,可是當他在脣角露出一抹微笑的同時就已經想明白了什麼,就看着喬遠征意味深長的說道:“林茂天是什麼人我瞭解,他的精明以及謹慎是出了名的,以他的城府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中了圈套。據我看,八成是跟盧博文和他那對被林茂天指證涉身其中的寶貝女兒女婿有關。唉!其實,這樣勾心鬥角的並不是好事,可既然對面的希望這樣,咱們不這樣配合一下未免也顯得太不把他們當對手了。”
喬遠征暗暗心驚,看着李文彬一語道破天機之後滿臉的寥落滄桑,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不至於說錯了,就那樣硬生生呆住了,用一種崇拜中帶着癡迷的眼神看着李書記,嘴巴都是保持着半張着一動不動。
李文彬其實很享受貼身大秘對他這種近乎崇拜的依賴,看着喬遠征的樣子,居然破天荒的跟他開起了玩笑,夾起一塊雞翅膀一下子塞進了喬遠征嘴裡揶揄道:“不用張那麼大嘴,被人看見了還以爲我不捨得讓你吃飯呢,給你雞翅吃吧。”
喬遠征趕緊合住嘴巴把雞翅吃了,趁這個機會從容想了想才滿臉苦相的說道:“唉唉!我就知道不能讓您知道原因吧,我就知道瞞不過您的吧!可是就是這張嘴欠,被您一逼問就招了。這下好了,等盧書記來找您替他女兒女婿叫屈的時候您怎麼會客氣?等林家大爺來找您收回那項指證的時候您同情他中了圈套,還不是輕易地就讓他過關了啊!這樣一來,固然是盧書記一方設了圈套,但林省長爲什麼會去鑽呢?他鑽進去了是吃了點虧,難道就連他鑽進去之前的動機都不追究了嗎?人家盧書記家大小姐平白無故又被牽扯進來,還被您誤會爲麻煩因子的委屈豈不是就此罷休了嗎?所以呀,我真是不應該跟您提起這件事。”
李文彬看着喬遠征裝模作樣的叫苦不迭,心裡明鏡似的,但是他並沒有笑,只是默默地吃着飯沉吟着,一直到吃完喬遠征把東西收走他都沒再提起這件事。
下午,喬遠征預料之中的事情果真發生了,先是陳書記來訪,李文彬沒有讓喬遠征在場,跟陳書記說了一陣子就讓陳書記走了。不多時盧博文就來了,依舊是單獨接見,但是時間就稍微長了一點,盧博文出來的時候臉色有點不甘,但是卻也沒什麼過激的表現,跟喬遠征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但是,出乎喬遠征意料的是林茂天並沒有來,彷彿他自認爲他做的這件事就此罷了,不需要跟李文彬有個解釋一樣。這個謎團自然不會永久地保持下去,就像兩個互相提防又互相依賴的兩堵牆必須達成共識才能抵抗風雨一樣的道理,這個平衡林茂天沒來,來的卻是白滿山。李文彬一團和氣的接待了白滿山,兩人在屋裡交談的很是融洽,喬遠征在外間就算是不刻意去聽都能聽到不時發出白滿山爽朗的笑容,兩人一直談了半個小時,白省長才離開了。
李文彬送走白滿山之後,依舊什麼都沒有跟喬遠征講就帶着他一起去參加一個晚宴了,至於兩個大佬達成了什麼樣的共識或者是協議,就只能慢慢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