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看到趙慎三猛然間魔怔了一樣喜歡的手舞足蹈,茫然的問道:“你一驚一乍的幹嗎啊?想到什麼地方了?是靈煙阿姨躲起來的地方嗎?”
趙慎三果真是如同鄭焰紅形容的一樣手舞足蹈起來,因爲他猛然間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盧博文有一次有病之後,靈煙曾經找過他,讓他幫忙辦了一件事情,當時他還很爲靈煙這個請求感動不已,後來費了好大得勁兒才幫靈煙完成了心願,但之後靈煙到底用沒用他辦成的地方他倒是無暇去問,此刻猛然間聯想到大師所說的“燈下黑”才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猛然間明白過來,登時滿臉壓抑不住的狂喜,聽到鄭焰紅問卻偏生神秘兮兮的大笑道:“哈哈哈,夫人,天機不可泄露也,你跟爲夫一起去請了母親大人出來,解了父親大人的隱憂也就是了!喔哈哈哈哈……”
看着趙慎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居然扯着京劇腔調張致起來,鄭焰紅倒不問他了,白了他一眼罵道:“看你的輕狂樣子,到時候如果找不到靈煙阿姨,我看你這混蛋的臉往哪裡擱!”
趙慎三卻依舊美的不得了,絲毫不理會鄭焰紅的冷嘲熱諷,此時車已經進了省城,鄭焰紅起初並沒有在意路線,只是越看越覺得不對頭,終於忍不住再次坐直了身子仔細往外面看了看,立刻驚叫道:“三,你昏頭了吧?爸爸此刻在醫院生死未卜的,你怎麼把車開到家裡來了?再說了,就算是爸爸沒事了出院,你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把般若堂當家了嗎?這裡誰還回來住啊!”
面對着鄭焰紅的斥責,趙慎三卻不管不顧,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得瑟樣子,一路把車開進了盧博文原本那個家住的小區,卻並沒有停在家門口,而是順着小道開到了盧博文後面那棟樓門口停下了。《搜索看最快的免費小說》
鄭焰紅已經氣暈了,她嘔着氣罵着趙慎三不正常也不下車,可是趙慎三卻好脾氣的自己跳下車又轉過來拉開車門,幫她接了安全帶把她抱下來說道:“紅紅,咱們倆早去一會兒醫院晚去一會意義不大,如果真找到了靈煙阿姨那可就不一樣了啊!聽話跟我上去看看,沒準就會給你一個大驚喜的!”
按理說對趙慎三精靈古怪的本事,鄭焰紅還是很信服的,只是這一次他的行爲太過匪夷所思了,所以鄭焰紅覺得她又十足的理由相信他確實是在發神經,聽他到了這裡還是那麼信心百倍,拉着她就要上這棟樓,登時惱怒的低罵道:“死小子還在犯渾,你也不想想,靈煙阿姨那麼傷心想要躲開爸爸,怎麼會在家門口住呢?你別在那裡耽誤時間了,你要是再胡鬧,我到門口打車去醫院了啊,我可沒時間陪你發神經!”
趙慎三卻執拗無比的拉住她說道:“紅紅,我是胡鬧的人嗎?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來都來了,上去看看耽誤不了幾分鐘的,聽話好嗎?”鄭焰紅氣得不行,但也沒法子抵抗趙慎三的半摟半抱,只好跟着他走進了樓洞。
其實這個小區雖然住的都是很有層次的人,但是卻也並沒有趕時髦的修建成什麼高層住宅,整個院落全部都是不超過六層的小樓。當然,前一排像盧博文那個級別的住的那種房子都是單棟的或兩層或三層的獨門小院。後面這一排卻都是低一些的人住的六層小樓,裡面又分着複式的跟單層的兩種戶型。趙慎三帶着鄭焰紅上的這個單元就都是單層的普通套房,三室兩廳雙衛的樣子,如果不是趙慎三神經了要來拜訪某位領導的話,那麼這當然是某些人級別到了或者是另外有了住宅空下來的,而又被什麼人給租下來或者買下來了。
三樓到了,趙慎三停在一個門口,聲控的路燈一亮,鄭焰紅就呆住了,因爲她看到眼前這門上居然貼着一個小小的、代表佛教的符號(對不起,那個符號我打不出來),她心裡一震,再也不鬧騰了,乖乖的站在趙慎三的身後,看着他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好多聲,可門裡面好似根本沒有動靜,鄭焰紅剛剛因爲看到這個符號而萌生的激動心情又一點點熄滅了,她心想也許僅僅是巧合,只是裡面住的人也信奉佛教罷了,靈煙就算是不通世事,也不能白癡到既要躲避盧博文,卻又住到他家後面,通過窗戶陽臺就能看到盧博文的家啊!
趙慎三看着門裡面毫無動靜,卻好似毫不氣餒,居然做出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了,他把臉貼近門縫,聲音不大,但是靜夜裡卻也十分清晰的說道:“阿姨,我知道您就在門裡面聽着,我趙慎三發誓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要不然讓我出門就被車撞死!”
“臭小子你發什麼瘋?我呸呸呸!大過年的發牙疼咒?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神明保佑,他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鄭焰紅聽的氣不打一處來,啐了他一口就自己低聲唸叨起來。
可是趙慎三卻推開了她,繼續對着門裡面連等都沒亮的那扇門誠摯的說道:“咱們都是篤信佛教的人,都信奉佛門弟子不打誑語,我趙慎三雖然是爲了我爸爸,但我卻絕不騙您的!阿姨,其實您誤會了,我爸爸去國外是跟我媽媽離婚的,他回來的時候就是一門心思想給您一個完整的家庭的,可是他懷着一腔狂喜回來迎娶他的新娘的時候,您給他的卻是一個空蕩蕩的般若堂,跟一紙足以殺死他的絕情詞……”
鄭焰紅已經聽的火冒三丈了,她正想搖晃走火入魔般的趙慎三,誰知道,在趙慎三停下來的這一瞬間,她居然清晰地聽到門裡面傳出來一聲女人壓抑不住的哽咽,而那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她再一次呆住了。《搜索看最快的免費小說》
“唉!阿姨,我知道您的顧慮在哪裡,您無非是信了自己命運之說,害怕您回到我爸爸身邊,就又會給他帶來什麼災患對嗎?其實您錯了!人的命運都是不能一概而論的,就比如兩個都是孤煞命運的人結合了,反而會相生相輔成爲絕佳的上上等婚一樣,您的命運跟我爸的命運都註定了是前半生要經受孤苦的,但是後半生可就苦盡甘來了,您跟了我爸爸,非但不會克他,反而會讓我爸爸財喜兩旺,大富大貴呢!”
聽着趙慎三越說越玄乎,鄭焰紅聽的一愣一愣的,門裡面的啜泣聲卻漸漸的大了起來,趙慎三再接再厲的用極具蠱惑性質的聲音接着說道:“阿姨,您可別以爲我爲了安慰您瞎掰呢,我剛說的話可是我找咱們國家第一流的玄學大師了悟大方丈給您和我爸爸推得命數呢,了悟大師的名聲您總聽過吧?”
“啊?了悟大師?他……真是他說的?”門裡面終於傳出來充滿了按捺不住的驚喜的聲音。
“靈煙阿姨,您要是在這裡再跟趙慎三討論一會兒命數,我爸爸也許就真的一命嗚呼了,到時候就算你們倆命數再和,恐怕也只能到陰間當夫妻了!我告訴您,我老爹現如今可是在醫院躺着呢,就因爲今天過小年太想您了猛然暈倒了,您要是不去看他最後一眼,我們可不給您和我爸合葬!”鄭焰紅聽出裡面正是靈煙的聲音之後,她可乾脆多了,更加嫌趙慎三的哄騙法子太過磨嘰,直接了當的衝過去把趙慎三扒拉開,自己趴在門上就危言聳聽起來。
門猛地拉開了,門裡面果然就是哭成淚人兒般的靈煙,她滿臉的惶恐拉住鄭焰紅就問道:“……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麼?我爸就是想您想出的毛病,您還不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們走?真要等給我爸爸送終嗎?”看到靈煙,鄭焰紅自然是激動萬分,差點就要撲進這女人懷裡大哭了,但她明白請將不如激將,索性冷着臉繼續撐下去了。
“哦哦哦,我馬上,我馬上……”靈煙驚惶的連燈也忘記開了,跌跌撞撞的往屋裡走,趙慎三走進去伸手打開了燈,馬上,一副盧博文的照片就出現在牆上,然後更看到迎面的牆角放着一個佛龕,供奉着菩薩,地上放着一個蒲團,眼看是靈煙跪拜唸佛用的。
很快,靈煙穿了一件棉襖就出來了,就要走了,卻又想起什麼一樣急匆匆去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拎着一個飯盒,趙慎三也不問什麼,鄭焰紅更要假裝威風,雖然對靈煙爲什麼住在這裡萬分的好奇卻也只能強忍着不問,三人就不說話急速下樓上車就奔醫院去了。
盧博文的病房就在省醫的幹部病房心血管內科,此刻他倒是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因爲做了各項檢車發現,他並不是醫生們最爲懼怕的心肌梗塞等大毛病,僅僅就是情緒波動引發的心血管痙攣,也就是一過性的劇烈疼痛引發了暫時性的昏厥,緩過來之後只需要用一些舒緩的藥物控制一下觀察觀察也就是了。
幹部病房的條件自然不錯,裡外套間也十分寬敞,盧博文打完針之後休息了。路上趙慎三就跟賀鵬飛聯繫過了,他正在外間一邊看書一邊等着趙慎三一行,他以前就經常送盧博文到般若堂,對老闆和這個神奇的老闆娘那種似真似幻的愛情也是心知肚明,更加是認得靈煙的,更何況現在老闆都把家都搬到般若堂去了,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啊?
聽到敲門聲,賀鵬飛打開門一看到靈煙就忍不住驚呼道:“哎呀,您……”
“噓……”趙慎三趕緊伸手豎在脣邊發出一聲制止,可是已經晚了,裡屋已經傳出盧博文的聲音了:“鵬飛,是不是紅紅兩口子趕來了?”
“嗯嗯,爸爸,是我跟紅紅。”趙慎三趕緊答應道。
“唉,冰天雪地的,你們大半夜的跑來幹什麼?都是這個鵬飛嘴快!”盧博文的聲音透着說不出的蒼老跟虛弱,趙慎三跟鄭焰紅也都罷了,靈煙卻已經淚如雨下了。
雖然一路上保持着冷漠,但鄭焰紅的心裡卻是狂喜的唱這歌的,因爲她自從靈煙失蹤之後,就一直懷着沉重的愧疚心理,總覺得自己沒有盡好看護的責任,好端端弄丟了靈煙,這才讓父親老來孤苦的,趙慎三幫她找到了靈煙,這可算是把她心頭壓着的大包袱給卸下來了啊!坐在車裡的時候,她在副駕駛上就僅僅的握着趙慎三那隻手不停地捏,藉此表達她激動的心情,趙慎三看着她想笑又必須憋住的怪樣子,心裡也是喜歡的要命,更加已經從賀鵬飛嘴裡知道了盧博文沒什麼大礙,心裡一鬆又加上今晚福至心靈找到了靈煙,得意之下,看着前面的臉上就忍不住浮現出頑皮的笑容。可惜心裡繫着盧博文生死未卜的靈煙哪裡有心思去看兩個孩子的小動作,只顧淚水漣漣的靠在後座上替盧博文唸佛。
“哈哈哈,爸爸,您不會是因爲沒人陪您過年就氣得裝病住院了吧?”鄭焰紅明白只要靈煙一來,盧博文多少怨氣逗得消除,所以也顧不得盧博文是個病人了,故意把靈煙留在外屋,示意靈煙不要出聲也不要進去,而她拉着趙慎三推開門鑽進去就又掩上門嬉皮笑臉的說道。
盧博文的確是晚上一個人看着賀鵬飛興沖沖買來的各種各樣過小年的食品擺了一桌子,更加看着賀鵬飛倒在盤子裡的滿滿一盤餃子,他不忍心賀鵬飛跟家人分離,又感嘆自己居然只能一個人過小年,就在催促賀鵬飛離開的一瞬間,猛地心口一疼,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醫院了,身邊更是圍滿了醫生專家,他倒是不太畏懼生命是否穩固,有一種萬念俱灰之後帶來的超脫讓他還笑着跟醫務人員道歉,說因爲他耽誤了大家過小年。
而此刻,看到鄭焰紅又跟他開玩笑了,盧博文幾乎有一種哭笑不得的心態,還真是拿這個丫頭沒法子,就冷哼一聲說道:“哼,好有臉說,如果我不是病了,你恐怕也想不起來你爹一個人過年吧?”
鄭焰紅看趙慎三想說什麼,趕緊捂住他的嘴自己叫道:“哎呀我的笨老爹呀,我們當然想陪您過年了啊,可是不是怕耽誤了您跟靈煙阿姨團聚嗎?對了,您怎麼一個人呢,我那個靈煙老孃呢?”
聽到鄭焰紅好沒正經的提到了靈煙,盧博文胸口一陣刺疼,臉色又是一白,趕緊捂住了胸口,趙慎三看鄭焰紅玩笑開大了,趕緊跑過去幫盧博文把牀搖了起來,又幫他撫摸着胸口半天,他才能說出話了,但是卻惱恨鄭焰紅不懂事,拎起一隻枕頭就衝鄭焰紅扔了過去。
鄭焰紅接住了枕頭,偏把嘴一嘟惱了:“哼,不識好人心的老爹,兇什麼兇?三,你過來我告訴你!”
趙慎三肚子裡憋着笑,可憐巴巴的看着盧博文低聲說:“爸爸,您保重,我去看看……”
盧博文沒好氣的罵道:“滾滾滾,都給老子滾!都學那個狠心的靈煙去吧,都別管我,讓我自生自滅!”
鄭焰紅看趙慎三快過來了,突然伸手就把裡屋的燈關了,然後迅速的拉着趙慎三走出來,又不有分數把一直在那裡垂淚不語的靈煙拉起來就進了裡屋。
盧博文聽到腳步聲,還以爲還是鄭焰紅兩口子,看着燈也熄了,更加氣狠狠罵道:“死丫頭嫌我死的慢是吧?裝神弄鬼的幹什麼?三,你也跟着胡鬧嗎?還不趕緊把燈打開,等我……”
突然,一聲低低的哭泣卻好似天地間第一聲驚雷般穿透了盧博文的神經,他一霎時停止了喝罵,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靜靜地聽着什麼彷彿是他從盤古開天地就開始等待一直等到現在才聽到的天籟之音……
“博文……我……我錯了……”隨着一聲嬌啼,一個柔軟的身子彷彿站不穩般的倒進了他的懷裡,一種沁人心脾的、帶着香火氣息的淡淡香氣沖鼻而來,盧博文顫抖着抱進了懷裡的女人,猛然間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叫喊:“靈煙,真是你這個狠心的小妖精?”
“哈哈哈!傻老爹,是不是現在就見分曉,這可是我跟你女婿費盡心機給你找的新年禮物,要不然我們倆也不會到這麼晚纔來陪你過年了啊!趙慎三,相機伺候,一二三!”屋裡突然響起了鄭焰紅得意忘形的、大煞風景的笑聲,然後屋裡就猝不及防的白晝般大亮了起來,自然是燈被打開了。
而趙慎三跟也十分配合的舉着他的手機對着牀上那一對被強光嚇了一跳的苦命鴛鴦一頓拍攝,弄得薄臉皮的靈煙更加把整張臉都埋藏進盧博文懷裡了,而兩人生離死別之後乍然相逢的激動心情也就被打消了許多。
其是鄭焰紅也並非就是不諳風情的傻瓜,她自然明白自己這麼做是十分煞風景的,更加明白兩個老人剛剛相逢,最需要的是相擁相抱大哭一通,但是,她更明白以盧博文的身體狀況,是不宜過於激動的,所以才故意胡鬧一通攪散一點這種悲喜交加的情緒罷了。
盧博文擁抱着失而復得的愛人,哪裡還會去計較鄭焰紅的調皮?心情一好,那份幽默感也絲毫不亞於女兒鄭焰紅,更何況他心裡始終對靈煙棄他而去有一份怨懟,此刻就故意順着鄭焰紅的話冷冷的問道:“死丫頭,這是你從哪裡給我找到的這個禮物啊?哼,老實話我可不喜歡強扭的瓜,人家如果不願意留在我這個老頭子跟前,想要去找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呢,我也只能一個人在醫院呆着了!”
“博文,你不要這樣說我……嗚嗚嗚,我離開還不是怕連累了你?什麼去找小夥子,我對你的心意你不知道嗎?從一見到你那天起,我不就是你的人了嗎?你這麼說簡直是……嗚嗚嗚……”靈煙果真受不了了,更加無法判定盧博文是不是還要她了,就從他懷裡直起身子哭了起來。
“哼,是嗎?那爲什麼我爲了給我愛的女人一個完整的家,急匆匆趕去國外了結了上一段婚姻,急吼吼趕回來娶人家的時候,就僅僅是收到了一封信呢?這難道就是我的人嗎?我的人能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人家蒸發了嗎?這些天我賊心不死的幾乎把整個省城都給挖地三尺了,卻哪裡都找不到人家,此刻再說感情跟愛,是不是有些不真實呢?”盧博文生怕靈煙想法單純日後再鑽進牛角尖,今天雖然失而復得急於抱着她親熱,卻硬生生忍住繼續冷嘲熱諷,就是想一舉打消她所有的幼稚念頭,讓她從此死心塌地留在他身邊。
果真靈煙上當了,她哀哀的哭泣着訴說着:“博文……你哪裡知道一個從小就被算命先生判了婚姻死刑的女人那種自卑呢……那天你終於要了我……”
趙慎三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了,拉起穩穩當當坐在那裡一副誓把熱鬧觀賞到底的鄭焰紅就走,她還不願意要掙扎,趙慎三索性把兩隻胳膊**她腋下,抱着她就走出了門,還把裡屋的門給關上了,這才放下鄭焰紅,面對着賀鵬飛滿臉憋不住的笑低聲說道:“賀處,想笑就笑吧,看憋壞了。”
賀鵬飛“噗哧”一聲之後就飛快的打開外間門到走廊裡狂笑去了,趙慎三拉着不情願的鄭焰紅追出去,三個人在大廳的長椅上坐下了,鄭焰紅兀自不情願的說道:“趙慎三,你很奇怪啊!我正在看兩個人怎麼和好呢,你把我拖出來幹嘛?”
趙慎三滿臉的抓狂看着鄭焰紅說道:“我的姑奶奶,接下來就是抱頭痛哭山盟海誓了,你坐在那裡傻乎乎的看什麼?你以爲那是賀處兩口子呢你可以看熱鬧,那可是你的爹媽!真服了你了!”
“啊?爹媽怎麼了?要不是我,哪來的媽?”鄭焰紅不服氣的說道。
趙慎三忍不住笑道:“很是很是,是您是您,若不是您,哪來的媽啊!哼,這會子說嘴,也不知道在小區裡是誰死活不上樓的!”
趙慎三不說這個,鄭焰紅倒把被找到靈煙的喜悅給掩蓋住的疑惑給忘記了,此刻猛然間想起來,也顧不得玩笑了,瞪着眼睛,拉住趙慎三的手就惡狠狠的問道:“趙慎三,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一開始就是你跟靈煙阿姨串通好了,你把她藏在那裡的?好啊你啊,你瞞得我好,你連老婆都瞞着,你到底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嘖嘖嘖,賀處你看看吧,這才叫標準的倒打一耙呢!”趙慎三其實心裡最喜歡鄭焰紅這種蠻橫不講理的小姑娘樣子,卻故意叫苦不迭的對賀鵬飛叫苦道:“明明是我今晚猛然間想起這個地方,替老婆大人找到了送給老爹的小年禮物,這非但不賞還要興師問罪,這日子可怎麼過哦!”
賀鵬飛也很喜歡這對性情夫妻,加上他也對在何處找到的靈煙十分感興趣,要知道他揣摩着盧博文的意思,這段時間爲了尋找這個女人,可也是沒少費勁啊!誰知道卻被幸運的趙慎三給找到了,此刻如何不好奇,就跟着問道。
“嘻嘻嘻,賀處,其實呀,說起來我老婆剛說的,藏起靈煙阿姨的人倒是你纔是!”誰知道這倒打一耙的毛病會傳染一樣,賀鵬飛不問還好,一問之下,趙慎三居然把責任又弄到他身上了。
賀鵬飛自然不依的叫道:“這才真是夫妻倆呢,誣賴人的本事一個比一個牛,哼,那麼你說吧趙縣長,爲什麼怪我了呢?”
趙慎三神秘的笑道:“呵呵,賀處不會那麼健忘吧?你難道忘了我爸爸上次半夜胃疼之後,我託你辦的事情嗎?就是在我爸爸住的小區裡租一套或者買一套房子?不還是你幫忙打聽到林業廳的副廳長家搬走了房子閒着,幫我說合租下來了嗎?”
賀鵬飛多聰明呀,大張着嘴驚呼道:“老天,難道說那個老闆娘就藏在那裡啊?我靠!這才真是燈下黑呢!只差挖地三尺了,怎麼就沒想到回家去找呢?”
鄭焰紅這才明白趙慎三一直說什麼燈下黑燈下黑的,聽了個似是而非,就開口說道:“哦,原來是你們倆合夥租的房子啊?爲什麼給了靈煙阿姨了呢?”
趙慎三嘆道:“唉!也是阿姨情癡啊,當時她跟爸爸兩人還處在朦朦朧朧的感情當中,爸爸病了之後她生怕再出現這種情況離得遠了照顧不及,就託我在院裡找處房子,我幫她辦成了這件事之後看爸爸總是去般若堂,而她也沒去住,久了就把這房子給忘記了,剛纔進城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猛然間想起了了悟大師的那三個字,也就是賀處說的‘燈下黑’,就猛然想到了這裡!”